「去死吧!登徒子!」茱莉亞迅速繞過他往前跑,此刻她只想遠離他。但是跑沒多遠,梅杰斯忍痛追了上來,迅速撲住她,將她壓倒在地。茱莉亞還不及反擊,他已手腳並用的將她四肢釘牢在地上。
第四章
「很好,妳是第一個敢踢我的女人。」他咬牙切齒地怒視她。「像妳這種小野貓,別想要求我的溫柔,妳需要的是粗暴以對。」語畢,他攫住她下巴,力道之大幾乎捏碎她。下一刻,他的唇已毫不留情地重重壓上她的。這是處罰,也是警告!
粗暴的吻在她唇上懲罰地凌虐著,茱莉亞忍著疼痛不吭一聲;即使這是她的初吻,她仍木然被動地承受著。除了聞聲下來的船員正在一旁邪惡的笑看外,她不想再激起他野獸的另一面,也是她不反抗的原因之一。
見她不再抗拒,他的吻陡然加溫,又柔又輕地在她唇上滑動。好久,發現她仍無反應,他終于停下來抬頭看向她,這才發現她一直是睜開眼瞧著他,就像瞧著一個惡作劇、無理取鬧的小孩一般。
梅杰斯霍地起身,看見周圍站了一群旁觀的船員,才注意到剛才自己的一切舉動都入了這群觀眾的眼。
怒氣陡然翻升至最高點,他開始罵了一連串極難听的髒話,罵得那群船員駭得四處逃竄。頃刻間,走廊上立刻清潔溜溜,只剩他們兩人。
茱莉亞徐緩的站了起來,手腳多處傳來的疼痛提醒著剛才他施暴後的杰作。她略皺眉頭。
下一秒,他輕易抱起了她,大步走向他的艙房。
她仍未抵抗,依舊一言不發,任他將她放置床上。
他站直身後盯著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直瞧著。好半晌,他才平板的開口︰「我是這艘船的船長,我的話就是王法,妳別再抗拒了,否則受苦的是妳。」
一邊說,他一邊觀察她的神情,發現她一直維持無動于衷的面無表情。久久,他終于放棄般,很生氣地拂袖而去。氣她,也氣自己。
砰然一聲,他用力關上了門。
直到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全身僵硬的茱莉亞這才松軟了下來,驚恐的淚水也在瞬間涌上她的眼眶。
可惡哪!他為什麼要招惹她?就在她經過長久等待、即將返回家園之際!可惡!茱莉亞弓身坐起,將頭埋至膝間,任眼淚模糊她的視線。
突然之間,一聲聲宏亮的哭聲傳至她耳際,茱莉亞倏然間停止哭泣,側耳傾听──沒錯!這是另一個女孩的哭聲,原來被擄上船的不是只有她一人。
此刻,她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知道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斗的感覺真好,但是,又一個女孩被綁上船,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其它女孩嗎?
迅速擦干眼淚,茱莉亞跳下床,奔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隔壁艙房。
「哈,妳好嗎?」茱莉亞敲著木板牆喊道。
連續敲了五、六次,隔壁的哭聲才暫歇。
「誰?妳是誰?」隔壁傳來尖銳的驚喘聲。
咦?好耳熟的聲音!
「妳……妳是費珍妮?」茱莉亞試探地問。
「妳是誰?妳究竟是誰?怎麼可能我……呵,一定是,妳一定是他們的同伴,快放我走!我爸知道後絕不會饒過你們,快放我走啊──」按著是響徹雲霄的尖叫聲。
看來她已經歇斯底里了。茱莉亞不再吭聲,想必她也搞不清楚自己被綁上船的目的。既然如此,自己只有獨力想辦法了。
花了十分鐘搜尋整間艙房,除了那把斜掛牆上的西洋劍及一只便盆外,並沒有其它東西可用來攻擊。想必他以為女人不會使西洋劍,才敢將它留下來吧。茱莉亞握著西洋劍時不禁暗忖。
不過這把劍最多也只能保住她的貞操,並不能幫助她逃出。在這茫茫一片汪洋里,她根本動彈不得。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極度的無力感及沮喪。
不由自主地,她伸手撫模仍疼痛的雙唇,怒火不禁又再度上揚。這該殺千刀的登徒子!他憑什麼用這種惡劣的方式侵佔她的吻!她的初吻哪!烙上這麼可怕的印象。憶及他原本今晚要侵犯她的身子,茱莉亞不由得一陣輕顫。拚死她也不要讓他得逞!為什麼他看上她,就可以自以為是地要求她也必須對他獻身——她一向痛恨仗勢欺人!
她的國家不也就是在許多列強仗勢的情況下被搞得四分五裂?無可否認,有外來的刺激才能促進國家的進步,但是不斷衍生而至的戰爭,導致接連不斷的割地賠款,弄得國庫虛耗,民不聊生。如果這是進步的代價,那未免太過驚人而且不值。
她只身離鄉背井負笈海外求學,不也是這代價之一?
不!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好不容易捱過漫漫八年,終于可以與父母團圓,說什麼她也絕不讓任何人破壞這一切!茱莉亞暗自立誓。
她一定得想辦法。
※※※
甲板上。
「怎樣?英國海軍防衛隊繼續跟在我們後面嗎?」梅杰斯休息一下午後,決定起身察看。
「嗯,它一直保持距離跟在我們後面,似乎在等我們一駛進倫敦港口就前來逮捕。」大副馬斯猜測道。
梅杰斯連聲詛咒!他微瞇著眼盯著那艘一直形影不離的防衛艦。由于「天堂號」掛的是西班牙國旗,因此英國海軍不能隨意登上船只檢查,只能亦步亦趨跟隨著。
懊死!沒想到會遇到英國海軍。他們想抓「天堂號」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但一直沒有正面對上,今天是第一次。
費了這麼大勁抓到費珍妮,只差交到與費氏家族對立的溫特家族手中,任務便已達成,偏偏中途殺出個程咬金,讓他們回不了英國。
除了想盡快交貨拿錢外,費珍妮的疲勞轟炸也是他想趕快送走她的主要因素。一整天下來,她的哭鬧尖叫聲不斷,搞得全船人員火氣上揚,恨不得凌虐她讓她再也沒有力氣鬼叫。但因為「天堂號」一向不傷害他們的重要「貨品」,尤其對像是女人時。所以船員也只有暗自咬牙,祈禱趕快將她送出。
相較于費珍妮的歇斯底里,茱莉亞則顯得太過安靜。
她的重擊到現在仍讓他隱隱作痛。這該死的女人!梅杰斯不禁又暗罵道。不知道她這一腳,會不會讓他從此不能人道?
既然進不了英國,干脆繞去西班牙暫避幾天,順便補充水源及食物,而且他可以順道去找塞維雅,她豐富的床上經驗肯定能讓他再展雄風。
不過一思及要再多和費珍妮相處一段時間,繼續忍受她恐怖的噪音時,梅杰斯不由得一陣頭疼。
甩了甩頭,他迅速轉身走向主舵室︰「克里斯,一百八十度大回轉,我們去西班牙。」
※※※
西班牙桑丹德市港口
曾是西班牙無敵艦隊活躍的拫據地,有「西班牙皇帝的冠冕」美譽的桑丹德,是大西洋上重要的吞吐港,亦是西班牙自十六世紀以來對外航運的通商口。
不到午時,港邊星羅棋布的船只已經開始忙碌著運卸貨品,一聲聲吆喝及喊叫聲充斥整個碼頭,顯得熱鬧無比。此刻的桑丹德活力充沛而有朝氣。
純白的「天堂號」在櫛比鱗次的商船中停泊,彷佛刻意掩蓋其光芒似地悄聲靜立其中,就連船員下船亦是安靜地進行,不若其它船只的粗魯大聲叫囂。
留下三分之一約十人左右輪守船只及人質,還有負責補給食物及水的采辦外,其它人皆迫不及待的到碼頭邊林立的酒館里找樂子去了。
輪守的船員也不甘寂寞。他們認為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做不了什麼危險的事,更遑論逃跑。所以只留下兩名人員看守,其它人全聚在甲板上玩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