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雖然是郊區,可不代表能任他們為所欲為,四周都是他們一輩子也買不起的豪宅,保全措施肯定做得不錯,遲早會有人看見他們而阻止。
"那就老大來好了。」
兩只金毛有志一同地將責任轉嫁出去,還怕他少了武器,鉛管兩根遞到了他面前。
平時三人誰也不讓誰,都想佔住上風,現在自己被孤立而讓這兩個人有機可趁,看情勢急轉直下,機車上的人頸後不自覺地涼了起來。
"既然叫我老大,殺雞不必牛刀,你們動手就好了。」從出生以來就屬今晚的腦子最為靈活,都能將中國諺語表達個八成。
"不然你們三個一起來好了,不過好心點,結束後替我叫輛車。」黎星沒心情讓他們爭出結果,她明天還要上班。
听了她的要求,機車上的人也覺得有理,如果等會兒還由他們送她就醫,那不如上警局自首算了,他取出手機撥了一一九要求派輛救護車。看這態勢是躲不掉了,前後兩名金毛少年兄只好學學武俠小說里的金毛獅王,來聲獅子吼看能不能嚇到黎星,好讓她拔腿跑開,他們就能網開一面不去硬要追趕。
等他們吼完,原本滿心高興,這下終于解決一件事回去也好向老大的老大交代,但是他們沒料到黎星竟在原地沒動。
是他們太過惡形惡狀將她嚇呆了跑不動嗎?他們的疑慮在看向她的臉時得到回答,哪是嚇到了,她還一臉的笑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正在觀賞喜劇片,現下反過來是他們嚇住了。這女人的腦子里裝的是豆腐嗎?
看身高、體型,講身手、力氣,全都是她不可能對付得了的,怎還會如此地沒有危機意識,還是她是將他們看作紙老虎了?
一想到有可能是這種情況,三人原本憐香惜玉的心情開始在慢慢消退中。
將她包夾在中間的兩個金毛少年,將手中的鉛管掄得呼呼作響,只要被掃到輕輕一下,骨頭就算沒斷也要裂開。
但是黎星仍是一臉無所謂地等待著,等著他們出招她才好動手,她可不能讓人知道學習過武術這項事實。雖然這算不得什麼天大的秘密,能多騙一刻還是別太早泄漏才是保身之道。
"對不起!"機車上的人心懷歉意地說,「我們跟你無冤無仇,實在是听命行事,希望你別怪我們。」
他們真的想用這一句道歉來彌補心里生出的罪惡感。
才說完,前後包夾的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吼揮動鉛管攻擊,還是早點動手早點回去交差。
或許別再學人家混黑道了,他們心里有著共同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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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陣陣的哀號或高或低地喊著,地上倒了三個人。
老天還是看顧著她,黎星心里暗喜又一次不必將王牌打出,但是老天派來救援的人選卻讓她無法克制地頭疼。
樓韶卿甩著一場混戰下來有些痛楚的雙拳,他雖然學過防身術,可是只懂得皮毛而已,是從未停過上健身房保持自己的體力,可是以一敵三還是在慌亂中被打了幾拳。
比起現在躺在地上的人他可算是好的了,最後還能站著的是他,不是嗎?
他將從頭至尾沒尖叫過,甚至沒吭一聲的黎星攬人懷里,心跳還是無法鎮定下來,他真不知道要是晚來個十秒鐘,看到的會不會是她像破布般地躺在地上?
"你還好吧?"他很想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一遍,但又不想放開她,只能希望她會據實以告。
"當然很好,我又沒躺著不能動。」黎星本來不想一出口就這麼尖銳,但一見著他,似乎總是能引出她性子里最惡劣的部分。
听聞她的話,樓韶卿打了個冷顫。「拜托,先別讓我想像那幅影像,我的膽子都快嚇破了。」
他不知道得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忘卻她有多接近危險,和死神失之交臂。
他曾經懷疑過,只要個小學生就能撂倒她,結果居然真的得到印證。這三個手持鉛管的少年,隨便一個都能完成多年病魔無法達成的目標,要她去向閻王報到。
不再理會地上的三人,樓韶卿摟著黎星上車,迅速驅車離去。他能听見遠方狂鳴的救護車警笛聲,如果可以免除麻煩,他會留下來非要這三人得到應有的教訓不可。
但是這三名少年連有沒有滿十八歲都有問題,若要追究罪責,怕會是替人頂罪的羔羊,萬般不願還是得放他們一馬。
在車上,黎星不發一語只是看著窗外,好像向後消逝的景色會比他好看,天曉得現在外頭一片暗黑能看見什麼。
"這是你掉在女乃女乃房里的皮夾。」他將那小巧可愛又干扁的皮夾,拿在她眼前晃動著。
黎星伸手要收下,他卻立即收回放在他的大腿上。
"我以為你是要拿來還我的。」見他反常的舉動,黎星感到不解。
樓韶卿轉頭向她得意地一笑,笑中帶著令人無法漠視的熱烈。
"這下你可欠我三個人情了,你說該怎麼還呢?"他要是一臉垂涎地說這話,真會讓人當成無賴。
"你的算術真的有問題,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打退那三個小混混而已,哪里來的三個人情。」黎星希望別讓他賴上,使盡方法也要讓他知難而退。
將右手舉在她面前,手指一根根地扳動數著,樓韶卿可不打算讓她輕而易舉地將他推拒至千里外。
"我將皮夾送來給你就是第一個,第二個才是英雄救美。」見她想插口辯解,他連忙接下去說︰「第三個就是這一趟的溫馨接送情了。」
面對她從未見過這一面的樓韶卿,黎星不禁伸手扶了扶下巴,生怕自己克制不住而在他面前出糗。
這會是那個曾經相看兩相厭的樓韶卿嗎?她的眉心緊緊地糾結在一起。
"你到底是哪個星球來的物種,假冒樓韶卿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有心要入侵地球,小小一個樓氏還無法撼動世界金融經濟,去拿比爾蓋茲開刀才劃算。」她月兌口說出的話連自己都想笑。
听听她說的,樓韶卿還真想看看她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麼,但是听她無法將自己和以前的印象比對吻合,便讓他的心情更加地愉悅。
不過他還是得為自己的身份正名,「現在在你面前的是貨真價實的樓韶卿,如果你還有疑問,光看周薔玲的表現就能知道我是正牌的樓韶卿。」
不是他要老王賣瓜,從他回台灣至今有多少女人明示暗示就想邀他共餐,他當然知道背後不只是吃飯那麼單純,接下來的目的才是重點,看能不能拐到他一時的失足,一起到飯店開房間,或許能讓成為樓家少女乃女乃的機會大增。
想想樓家有多少年沒個女主人當家了,只要能稍稍沾點關系就夠作威作福的了,要是能嫁為樓家婦那更是唯我獨尊。
可是偏偏就這女人什麼也不想,還恨不得他能閃得遠遠的,若非現在的車速使然,跳車的後果就算不丟掉一條小命也得斷手斷腳,她肯定會打開車門往外跳。
"我是長得凶神惡煞,還是一臉抱歉、麻子臉,讓你嫌棄到連看都不想看一眼?"滿月復的辛酸委屈無處訴,只能向始作俑者傾吐。
黎星輕快地眨動眼睫,不解他為何對自己抱怨,她從未對他有過任何不適于君子之交的電流吧!她暗忖著,況且他本身就像捕蠅紙一樣,就算動都不動還是能沾滿數也數不清的蒼蠅,她沒興趣成為人人喊打的昆蟲類,還是敬謝不敏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