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說呀!如果你不想要五百兩銀子的話。」他冷漠的笑著。只要狠狠地戳痛她的弱點,不信她不屈服。
「你!」她好想痛罵他一頓,但一想到弟弟抱病完成的繡品被淘汰,家里的生活就不會因此而改善,再多的不滿也得咽下。
「好,反正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我原諒你對我的侮辱。」她咬牙切齒地開始磨墨,在心里不斷的罵他。
「不必磨了。」
「為什麼?」她不解的抬頭看他。他在耍什麼脾氣啊?
「這封信等過了今天再寫。」他本來想寫封家書回金嫁山莊,告訴金算他已經錄取了余雪墨,但現在看來仍有很多的變數,三天後再寫也不遲。
第四章
金遙吩咐余雪墨為他更衣,她「忍辱負重」的照做了。
在他上床後,她還十分「敬業」地為他拉高被子,在他胸前拍幾下,嘴里哄道︰「乖乖睡,我寶貝;乖乖睡,大。」她故意含糊不清的罵著他。
金遙靜觀其變,想看看她還有什麼把戲?
「喂!你不把眼楮閉上怎麼睡?想當張飛嗎?閉上眼楮啦!」她動手欲幫他覆上眼楮,冷不防一只大手抓住她。
她驚訝的叫喊,「干什麼?」
「上來。」他掀開錦被,一把將她拉上來,情慾慢慢在他的眼里燃燒,她豐盈的身子令他一再的回味。
「放手!」余雪墨嚇得開始掙扎,被他的勁道一拉,整個人狠狠地往床邊撞去痛得她差點逸出眼淚。
她用盡吃女乃的力氣甩開他,連忙退到桌子旁,一邊將燭火移到小茶幾上,一邊對他說︰「我睡桌上。」
將桌面清乾淨後,她趕緊往上面一躺,假裝一切都沒事,其實心里緊張得要命,頻頻冒著冷汗。暗自祈禱他會敬她一馬。
她當真不上來?金遙冷眼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嬌軀。
她未免作戲作得太徹底了吧!但這樣將他視為無物的女人,卻出其不意地挑起他征服的慾望,況且,那副豐盈玲瓏的身體一定是女人中的極品,令他更想不擇手段的得到她,反正她也不會是第一次。
他悄悄地下床,走近背對著他而顫抖不已的余雪墨,忽然听見從她嘴里傳出細微的聲音,他蹙起眉附耳過去──
「菩薩保佑、佛祖保佑、夢神快來帶走金遙……諸神全來保佑我吧……」余雪墨閉著雙眼,虔誠的念念有辭。
他忍不住掩嘴偷笑。真是有趣極了!這也是作戲的一部分嗎?
他突然攔腰將她抱起,惹得她驚呼尖叫。
「干什麼?」她一睜開眼,就望進他那含帶著情慾之火的瞳眸,她驚怒交加地捶打他,「我不管之前有多少女人曾經伺候過你,可我余雪墨賺錢取之有道,我有我的原則,絕對不陪你上床風流。快放我下來!」
「哦?你不想跟我混熟,藉我的名義白吃白喝嗎?」
「混熟有很多方法,當丫鬟也能跟你混熟!」
「好,那就當丫鬟。」抓住她的語病,他吃定她地笑了。哼!當他的丫鬟還是可以跟他在床上風流快活,她押錯寶了!
他抱起她往床上一丟,身子迅速的壓住她。
「就算要我當丫鬟,你也不能亂來,否則,我立刻走人!」她驚惶的大叫。
「當我的丫鬟,是由我來決定要做些什麼事,而不是你。當你昨天決定留下來時,就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他霸道地低下頭吻住她。等她被他吻得渾然忘我、醺然欲醉後,就不信她還會掙扎。
「不要、不要!」她害怕的轉過頭,想要躲卻躲不開。
金遙不斷的深深吻她,以為她終究會屈服,但她好倔,一點也沒有停止拳打腳踢,他掃興地離開她的唇,蹙起眉盯著她。
余雪墨抓到機會,立刻推開他,並狠狠地摑了他一巴掌。
他抓住她的手,怒氣凝聚在他的眼底,「你不可能有機會再打我第二次!」他實在不懂,一個已經失去貞潔的女人,怎麼還會為了身體做出反抗的舉動。
「我說過了,我留下來過夜只是替你蓋蓋被子、哄你入睡而已。」她絕對要賴皮到底,要不然她一生的清白很可能就這麼給毀了。
「我不是三歲小孩,哪需要人哄?墨墨,別再跟我玩捉迷藏,玩久了也會膩的。」他顯得有些煩躁,意識到他在余雪墨身上耗費太多精神了。
「誰跟你玩捉迷藏啊?我剛才明明說我只是替你蓋被子、哄你睡覺,你並沒有反對呀!現在你卻出爾反爾,小人!」她強辯著,希望能逃過一劫。
「我是沒有反對,但我也未同意啊!是你自己搞不清楚。」
「下流!原來你都是用強迫的方式讓女人臣服,你沒有能耐讓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你獻身,你……你沒本事!」她忍著內心濤天巨浪的害怕,努力的使出她潑悍的罵人功夫。
「好,我不踫你!」金遙憤怒的月兌口而出,隨即便怔住了。
可惡!他居然中了她的激將法!
「那就快放開我!」她求之不得。
金遙臉一沉,實在不懂自己怎麼會輕易的被她激得做出不明智的決定?他並不是這種人,但她說的話確實污辱了他,那是在否定他天生對女人的影響力。
「墨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臣服在我的腳下。還有,你最好記得,你尚未拿到五百兩銀子。」他半威脅的說。
「五百兩再加五十兩,算是你剛才對我不禮貌的賠禮。」她縮著肩膀,抱著微顫的身子,倔強地瞪著他。雖然心底知道他不見得會答應,但愛錢的天性促使她大膽的開口。
金遙沉默片刻,想起那段不愉快的過去,他的黑眸顯得更加深沉晦黯。
記憶中,那同樣是個愛錢、愛名利的女人……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好,就依你。」他想看看她究竟愛錢到什麼地步?是不是也會把愛情一並犧牲掉?「不踫你可以,但我要抱著你睡,這已是我忍讓的極限。」
「你……」她心中才剛壓下的怒火又被他的話給挑起。
「做不到的話,我就不給你五百兩銀子。」他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
五百兩、五百兩……她現在真恨死這五百兩銀子了,為了這筆錢,她受盡屈辱,但是,如果現在拂袖離去的話,先前所受的苦和雪硯的心血不就全付之一炬?
不,不可以!她搖搖頭。
算了,反正只是讓他抱著而已……她深吸一口氣,說服自己別怕,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答應。
「好了,去把火吹熄。」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懶懶地躺回床上。
「不要!」她惶恐的大叫。
「又怎麼了?」他不耐煩地瞪著她。難道要他自己動手?
「我怕黑,不準吹熄,要不然我就跟你沒完沒了!」她邊說邊露出驚恐的神情。
金遙怔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他揶揄道︰「看不出來你膽子那麼小,但你在我的地盤上就得依我的習慣,而且,有我在你怕什麼?」
「不要、不要啦!」她拉著要下床去吹熄燭火的金遙,顫抖著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就是怕黑嘛!」
「墨墨,請你牢牢記住,我是這里的主人,我說了就算。」他瞥了晃動的燭火一眼,手指輕彈一下,燭火在瞬間便熄滅了。
蒲蕭樓頓時傳出淒厲的尖叫聲,幾乎要把月兒與星子給震下凡間。
「你鬼叫什麼呀?」金遙從來沒遇過這麼難纏的姑娘,他背對著月光站在床邊,影子罩在她的頭上,令她的視線所及更是一片黑。
「點火!點火──」她高亢而尖銳的嗓音喊出一聲聲淒厲的抗議,緊緊地闔上眼,彷佛這樣可以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