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爭君听了,相當意外。「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
柳爭君怔忡,忽然發現從他人的眼中看到的自己,竟是那麼地不一樣,而最重要的是,方寶兒改變了他。
雖然不曉得這種改變是好還是壞,但他一點都不後悔。一思及自己的未來有她,他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然後他笑了,喝完了咖啡,從自己的位子上站起來。「我先上樓熱菜,等小冰她們回來,再上樓叫我一聲。」
不料,姚垂楊突然喊住他,「學長!」
「什麼事?」
「那個……」
見他一副難以放齒的模樣,柳爭君走到他面前,「怎麼了?」
當下,只見姚垂楊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地開口問道︰「那個……蒼蠅是什麼意思?」
他今天來上班的時候有私下問過那兩個女工讀生,但是他只要一說到蒼蠅兩個字,她們就咯路笑個不停,他根本問不下去。
從學生時代,他的求知欲就很強,常常問得教授答不出話來,而現在踫到了問題,教他悶著不問,實在很難。
但他沒有想到,柳爭君一听到蒼蠅兩個字,也笑了出來,只不過沒那兩個女工讀來得夸張。
然而柳爭君也不愧是姚垂楊的學長,深知他好學的個性,便直接給了他一個令他更加疑惑的答案。
「蒼蠅指的是某些特定的女人。」
「某些……特定的女人?」姚垂揚依舊有听沒有懂。「是……哪一方面的特定呢?」
「這個你只要在這里待久了就會知道。」說罷,柳爭君就上樓去了,留下姚垂楊一個人在診療室內苦思不已。
幾天之後,柳爭君依約定和方寶兒會合之後,兩個人開了二十分鐘左右的車,來到池文矢的住處。
當他們到達的時候,池文矢他們早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一會兒,方寶兒穿上貼身的夜行衣,然後在外頭又罩上一件褲裝,並仔細的檢查外表有無異樣。
和方寶兒同行的言海澈也一樣,同樣在夜行衣外又穿了一套西裝,為這種不太舒適的感覺而微微皺眉。
但言海澈忽略它,並且快速地和方寶兒紂論注意事項,以及再對了一下他們偽裝身分時該說的話。柳爭君站在一旁,卻始終不發一語地看著他們,心里有著沉重的擔心和害怕,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接著,池文矢開始分配車輛,並且將鑰匙丟給他們。
「好,爭君和我搭同…—輛車,大家開始分組行動,然後……還是老話一句,要安全的回來,知道了嗎?」
「知道了!」大家同聲喊道,便和自己的搭檔走出去。
方寶兒應該要跟著言海澈—起去開車,但她卻一再回頭注視著柳爭君,想要和他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池文矢發現了,便用手肘頂了頂柳爭君的側月復,道︰「你現在不過去跟她說話,等一下就沒機會讓你們交談了。」
因為他們必須分開行動,因此不同車輛的人只能用無線電通話,而且頻道共用,不能夠講什麼悄悄話。柳爭君如果不想和他們一起分享甜言蜜語,再猶豫下去,就真的沒機會了。
「我……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柳爭君遲疑地說道。
「哎喲,我的天呀!我還真是第—次看見有人談戀愛談成這樣……」池文矢嘀咕著,嘆了一口氣。
柳爭君聞言,不滿地揚起濃眉。「哦?那你是怎麼談戀愛的?」他倒是想討教,討教。
池文矢听了,嘴巴—張,搖了搖頭,卻又認真地對他說︰「很簡單,你只要走過去,握住她的雙手,告訴她,你很愛她,你會等她平安回來,然後再給她一個熱情的吻就行了。」
柳爭君錯愕,只能瞪著他,因為他的話根本就不能夠當成參考。
他又不是在演連續劇……
但是池文矢卻想充當愛情丘比特,推著他來到方寶兒的面前。「寶兒,他就交給你了,我們先出去等你們。」
方寶兒眨了眨晶亮的大眼,根本猜不出池文矢葫蘆里是在賣什麼藥,不過當他一離開,她就硬著頭皮留下來。
「你……有話跟我說嗎?」方寶兒突然變得很別扭地問道。
平常她總是有話直說,但是今天……她不曉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知道柳爭君和池文矢在一起會很安全,卻一直非常不安。
她不知道她在怕什麼,可是她現在也總算了解,柳爭君總是在動物醫院等著她回來的心情了。
柳爭君凝視著她的臉,忽然發現他好久沒有這麼近的看著她,如今仔細一看,立刻出現略帶靦腆的表情。
因為他發現……他竟然差一點就照池文矢的話,低下頭去親吻她那看起來可愛又甜蜜的嘴唇。
結果,害得他不得不輕咳幾聲,來掩飾自己突如其來的沖動。「咳,我……你要注意安全。」但是小妮子一點也不懂得體諒他的忍耐,一再刺激他那顆沒什麼力的心髒,突然拽住他的手。
「你太無情了吧!我那麼擔心你,你居然只有叫我注意安全而已。」方寶兒恢復了本性,扁著嘴說道。
「但是今天你最要注意的,就是安全。」柳爭君無奈地道。
方寶兒的小臉一直湊過來,他已經可以感覺得到她柔軟的身體半貼在他身上了。
「我才不要這樣。」
方寶兒覺得最起碼他應該要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然後告訴她,他不會為她去偷東西的事情再生氣了……
可是……可是他盯著她看,盯了老半天,卻只說了一句「你要注意安全」……唉,真讓她失望。
「寶兒……」柳爭君苦笑道。
他突然察覺,方寶兒這種撒嬌式的任性,有一大半都是被他寵出來的,否則他剛遇到她的時候,她是那麼的獨立,而且教人心疼……
方寶兒小腦袋瓜一轉,忽然刷紅了臉,囁嚅地開口,「那……那……」
「什麼?」
「那個……」
因為她的聲音愈來愈小,柳爭君不得不彎下腰,將耳朵靠近她問道︰「你說什麼?我听不清楚。」
方寶兒皺了下眉,吸了一口氣,突然大喊︰「我要你吻我一下!」
柳爭君馬上僵住,心想,該不會是池文矢跟她說了什麼吧?方寶兒卻緊巴住他的手臂不放,說道︰「我一定要把初吻給你,不然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後悔的。」
她知道這樣突然要求他不太好,但是她胸腔里的不安,促使她這麼做。
只是一個吻而已,他應該不會小氣的。
怎知,他竟然臉紅了。
方寶兒睜大了眼,盯著他俊俏又讓她心動的臉燒紅,她覺得非常開心,因為這代表著一件事,那就是他並非對她的提議無動于衷。
「快吻我吧!」方寶兒催促道。
這一天,她等了好久。
雖然她平時大而化之,有話直說,但再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談著戀愛的平凡女人,會有這種幻想是很正常的。
因此她常常期待有一天,柳爭君會主動親吻她,並且告訴她,他是喜歡她的,他要她當他的家人。
但這個無趣又呆板的男人,卻讓她一等再等。
今天,她一定要如願才行。
然而一向穩重、斯文的柳爭君,在听到她的要求之後,卻慌了手腳。「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方寶兒不悅地說道。
「那你還……」
柳爭君手掩著臉,只怕自己狂喜的樣子會被她窺見,但幾秒後,又覺得不該這麼做,甩了甩頭。
「你到底要不要親嘛?」方寶兒不耐煩了。
她最討厭他還是把她當成五年前的那個小女孩,然後什麼都要她避嫌,害得她不能常常出入他家,也不能留在他家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