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雪榕!」很不滿自己成為笑柄,于令頌氣得臉紅脖子粗。
「哦……呵呵……抱歉……哈哈哈哈哈……我……我停不下來……」貝雪榕彎著腰,咳著氣道。
其實他早就想找機會教訓一下于令頌了,所以方才他才會袖手旁觀,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是見到這個男人這麼護著他妹子,他也會找個機會好好認識他的,倘若,他真是他妹子的男朋友。
于令頌漲紅臉,眼睜睜看著他們三人離開,心里暗自立誓道︰竟讓我這麼丟臉!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離開于令頌的視線,一直走在饒繹天背後的貝雪榕,在三人到達醫院門口時開口。
「你現在可以把雪芽放下來了。」
瞧瞧雪芽的臉紅得快可以煎蛋了,他得快快拯救那可愛的臉,確保不會被烤焦才行。
饒繹天听到他的話了,不過仍是一直走到他的黑色轎車旁,才小心翼翼將貝雪芽放下來。
「你的腿沒事?」饒繹天問道。
貝雪芽搖搖頭,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很緊張,緊張得到現在都還無法平息心中騷動,也無法像往常專注地聆听他說話。
饒繹天顯然不明白小女人的羞怯,硬是將她的下巴抬起,旁若無人地凝視著她的嬌容。「你怎麼了?」
貝雪芽的臉更紅了,饒繹天對她的關心仍暖在心頭。「我……沒事。」她怯懦的細聲道。
「是嗎?但是你的瞼很紅。」
「呃……」貝雪芽站穩腳後,連忙捂著臉,一觸及臉上的溫度,她在心中慘叫。
她的臉果然熱得不得了,怎麼會這樣?
見狀,貝雪榕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看看四周好奇又羨慕的目光,雙手抱胸提醒他們,「你們要卿卿我我是可以,不過能不能先找個地方吃飯?我肚子餓了,你們不餓嗎?」
饒繹天這才正眼看著貝雪榕。
貝雪榕長得和貝雪芽有幾分相似,容貌有些女性化,卻不失男性英氣,眼中閃著不會錯見的興味。
不會令人討厭。
這是饒繹天的結論,于是他頷首,「嗯,先上車吧!」他算是把貝雪榕這個人當成朋友了。
回到家以後,貝雪榕問妹妹,」你在跟他交往嗎?」
貝雪芽的臉再度紅得不像話。「我……我們沒有,只是朋友,而且,他對我很好,幫了我很多忙,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喂!我沒有反對你們交往,你別那麼緊張好嗎?」貝雪榕見狀,忍不住揶揄她。
「我哪有。」’貝雪芽抗議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坐下來休息行不行?」貝雪榕將貝雪芽扶至沙發旁,自己則坐在她的對面。「我只是想說,饒繹天這個人不簡單,如果你真的跟他交往我並不反對,只不過……」
見哥哥難得嚴肅,她不禁好奇問道︰「只不過什麼?」
「饒繹天這個人絕對容不得背叛。」
一針見血的指出,貝雪榕憑著他幾年來在社會上打滾的經驗,看出隱藏在饒繹天冷漠背後的殘酷。
「我還是不懂,什麼背叛呢?」
「哈哈哈!我隨便說說的啦!」貝雪榕恢復本性,但隨即正色的道︰「你不可能腳踏兩條船,所以當然沒事。」
「什麼腳踏兩條船,我又不是那種人!」貝雪芽咕咕。
不過她的確是不了解饒繹天,雖然最近他們常常在一起,但說話的幾乎都是她,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情。
這令她有些失望,不過她也決定下次一定要問問他。
貝雪榕撫著下巴道︰「我想你大概忘記了吧?不過我還記得很清楚……」
「什麼事情呀?」貝雪芽靠了過去,惱他總是喜歡打啞謎。
「記得嗎?你在法院遇過他。」
他曾听舅舅提過一個叫饒繹天的男孩,在法庭上是如何鎮定的將犯人的罪行——說出來,當時舅舅還在想,這真是個好家伙,面對自己的仇人不但毫不畏懼,而且目光炯炯地直視著犯人,完全不逃避。
他看過饒繹天的照片,也訝異這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男孩,竟為了讓犯人多判些罪,執意上法庭。
一般的男孩有可能做到這些嗎?
然而饒繹天辦到了,他挺直了腰桿,面對三個凶神惡煞的歹徒,向法官說出事實。
雖然法官最後還是因為證據不足而輕判了,不過他覺得這不啻是饒繹天另一種形式上的勝利——打敗恐懼心魔。
「怎麼你跟舅舅說的一樣,可是我卻想不起來了……」貝雪芽抱著頭,十分失望自己竟記不得這麼重要的事。
那麼饒繹天記得她嗎?
貝雪芽心里這麼想著,不過她不知道饒繹天還記得她,只不過覺得沒有必、要說出口罷了,因為當時那個懦弱的他,不提也罷。
接下來的幾天,貝雪芽幾乎天天和饒繹天見面。
她不知道兩人這樣是不是在交往,但她真的很喜歡他的陪伴,雖然他臉上的笑容很少。話也不多,有時像是在沉思些什麼,有時也會目光直直地凝視著她,讓她全身不自在。
然而,她還是很珍惜他們相處的時間,因為她是真心真意開始付出她的感情了,但是她卻不知道饒繹天是否同她一樣?
努力向于令頌解釋會有人來接她,她才終于推拒掉他的好意接送,一個人順利離開醫院。
如同這幾天的相處模式一樣,當她走到門口,靠在車邊等候的饒繹天就會立刻丟掉煙蒂,朝她踱了過來。
貝雪芽覺得他的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很帥,然而當她這麼告訴貝雪榕時,他居然嘲笑她,那是戀愛中女人才會做的蠢事。
哼!這大概是因為哥哥從來沒有被她這麼稱贊過才嫉妒的吧?至少貝雪芽是這麼想的。
「你等很久了嗎?」用沒拄拐杖的手朝饒繹天揮動道,怕他久等的貝雪芽加快了腳步。
饒繹天還是很酷,沒有回答她。
但貝雪芽敢發誓,她真的瞧見他的唇角彎了些微弧度,這是不是代表說他很高興看到她呢?
可也許是她太高興,腳下一個不小心,竟踢到小石子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往後倒去。
「啊!」貝雪芽一個大喊,眼中所見就是看到他倏變臉色,朝她奔了過來。
貝雪芽當時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真好,如果他能夠常常露出比較多關心她的表情就好了。
然後她閉上眼楮,等著後腦勺著地。
不過她的預料並沒有實現,因為饒繹天很快的接住她,並成了她的肉墊,保護她不受傷。
「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跌倒呢?萬一撞到頭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呢?」
饒繹天滿臉陰鷙, 哩啪啦罵了一堆,貝雪芽卻膛目結舌,愣愣的看著他。
「該死!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我說的話?」他又吼了一次,存心吼得她震動耳膜似的,嘶啞了聲音。
可惡!那該死的恐懼又來了!
她不會曉得,當他看到她往後傾倒的那一瞬間,心跳幾乎停了。
然後他的身體像是曉得主人在害怕什麼,于是搶先意志一步動作。
也幸好來得及,否則他可能又會自責上好一陣子。
老天,他不願意再失去任何人,該死的不再願意了!
動了動,貝雪芽在看到他眼中最真的關心與畏懼之後,笑了。
哦,她真的愛他,好愛好愛哦……
「你在笑什一麼?
饒繹天眯起眼來,危險地怒視著她,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怕,反而很想做一件大膽的事呢!
「你把耳朵靠過來我就告訴你。」’貝雪芽笑著,充滿誘惑地道。不在乎人來人往的注視,她現在眼中只有一個人。
饒繹天盯著她,有些不明所以,遲疑片刻後,他還是將耳朵靠了過去,然而貝雪芽並沒有在他的耳邊說些什麼,反而扳正他的臉,帶著害羞,匆匆地在他的唇上點下親昵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