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雪榕站在一旁,見于令頌親昵過頭的動作不禁皺起眉,暗自提醒自己要告訴妹妹非注意一下這位追求者不可。
「不對、不對,你的手應該要這樣拿才對。」
于令頌站在貝雪芽的背後,以右手做了一次正確動作。
貝雪芽因為仍站不穩,只有為難地先扶住于今頌的左手,但是接下來于令頌的動作就教她困擾了。
他以手親密地扶在她的腰上道︰「來!你先走幾步試試看,我會穩住你,不讓你跌倒的。」
這根本擺明就是吃豆腐嘛!
他是不是忘了有他這個哥哥在一旁!
貝雷榕終于看不下去,走向前想制止于令頌。
不過有人比他快了一步,人高馬大地橫進貝雪芽與于令頌之間,讓于令頌不得不放開他的手,恨怒地瞪向半途殺出的程咬金。
令貝雪榕好奇的是,皺起了小臉的貝雪芽竟像是依賴著這陌生男人,立刻拉緊他的袖子、緊靠著他。
等一等!這個人是誰呀?
貝雪榕打量著這個冷峻、英挺的男人,從他身上筆挺的高級西裝以及氣勢看來,絕非泛泛之輩。
他又和雪芽有什麼關系呢?
貝雪榕在腦海中思索了老半天,確定自己不曾見過他,而于令頌氣呼呼的瞪著,顯然是把這個男人當成情致了。
但是是不是情敵,恐怕也只有貝雪芽才知道吧。
第四章
「放開你的髒手!」
被怒意沖昏頭的饒繹天,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因為另一個男人企圖吃貝雪芽的豆腐而失了理智,等他注意到的時候,他已來到貝雪芽的身前,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是他的,誰也不能隨意褻讀!
就是因為這心底響起的聲音,他逾矩了。
然而貝雪芽緊貼在他身邊的動作是那麼自然,所以他的懊惱並沒有持續很久,反而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
「我的髒手?」于令頌對于他的說法感到不悅,尤其是貝雪芽的態度更令他不滿,他揚高了聲音道︰「我是個醫生,我要幫助雪芽做復健,這里似乎沒有你插手的余地。」
但是饒繹天連理都不理他,只是微彎下高大的身軀,直視著貝雪芽說話。「你站累了,我們到那里去休息。」
雖然饒繹天一派命令的口吻,但貝雪芽卻很訝異,他竟能看破她一直無法對于令頌啟口的為難。
不過于令頌顯然非常不滿,立刻阻止他們,並且想將貝雪芽拉回自己的身邊。「等一下。」
「你想做什麼?」
饒繹天大喝,以他驚人的氣勢駭看了于令頌,並且快速地回身將貝雪芽護在于令頌無法動手的位子。
仿佛是習慣,也是下意識的動作,流暢得連饒繹大本人也覺得意外,不過貝雪芽暗暗吃了一驚後,心口竟漾起暖烘烘的熱潮。
這種感覺她很清楚,就是戀愛了。
雖然這幾天饒繹天只是抽了空來接她回家。或著兩人漫步至圖書館的一段路,她都非常珍惜。
因為她很了解,饒繹天並非外表表現的那麼冷漠,只是短短的幾天,她已完全信任饒繹天絕對不會傷害她了。
瞧,他今天不也出手相助了?
她一向都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一次當然也一樣。
一旁,已有一比人因為好奇頻頻注視著他們,此刻饒繹天毫不客氣地護在貝雪面前,于令頌怎麼瞧都覺得對自己不利。
他根本無法忍受這種尷尬的場面。
「我……我只是想叫雪芽別忘了帶拐杖。」他怯怯地答道,因為拐杖還掛在他手上。
此時,貝雪榕才出來打圓場,滿臉笑容道︰「謝謝你,于醫生,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
見貝雪榕似乎也向著饒繹大,于令頌更是氣憤,不過想了想,這也是個下台階的機會,便急忙咳了下,挺直腰桿。
反正要追求貝雪芽機會還多的是。
「不用客氣,我也是為雪芽著想,只要她能夠用得順手就好。」于令領嘴上是這麼說,不過心里可不是這麼想的。
哼!貝雪芽,我要是得不到你,誓不為人!
貝雪芽自饒繹天的身邊露出張俏臉來,充滿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不應該收的……」
她方才的舉動想必令于令頌非常不好受,但是她腿無法久站,于令頌應該知道卻……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見貝雪芽咬咬唇思考著,于令頌知故意大方的展現風度,攤開雙手道︰「雪芽,這拐杖本來就是要送你的,你若不收,豈不辜負我一番好意,所以還是請你收下吧!」
「這……」
貝雪芽猶豫的目光掃向貝雪榕,他倒輕松,故意對她聳聳肩,一點拯救她這妹子的意願都沒有。
下意識地,見雪芽將視線往上一調,看著饒繹天,只見他微抬了下巴,睦瞪著于令頌,十分不相信于令頌的話。
饒繹天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就是因為看不慣于令頌的所作所為才會一時沖動,否則平常的時候,他根本懶得搭理旁事。
而且是為了貝雪芽……
最後,還是貝雪榕實在看不下去才搭了話。
「雪芽,這是于醫生的一番好意,你就收卜巴!」
要是他不這麼說,就算他們在這里站到天黑,雪芽恐怕還是不曉得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下令頌也看出口雪芽的猶豫不定,立即接口道︰「是呀,我希望你能用這拐杖繼續來這里做復健。」
聞言,貝雪芽這才露出笑容,向于令頌道謝。「謝謝你,于醫生。」
于令頌得意的瞥向饒繹天,只見他還是面無表情,仿佛對這種事情不怎麼感興趣。
怎麼?他不是情敵嗎?不過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這麼一回事。
嗯,他得先探探他的底細再說。
「對了,雪芽,你還沒有幫我介紹這位先生。」
于令頌恢復自信後,想要掌控全局,但是饒繹天根本不給他任何面子。
饒繹天對于討厭的人,並不會給他任何好臉色看,這一點是商場大忌,因此他訓練自己得假裝得很好,只除了……有人妄想踫他的女人。
拉著貝雪芽,饒繹天再度半彎了身子凝視著她說︰「我的車停在紅線內,可能會被吊走,我們先出去。」
「呃……可是……」貝雪芽眨眨眼,又看看于令頌鐵青的臉,知道情況不太妙。
很顯然,饒繹天不太習慣人家拒絕他的要求,一考慮到她雙腿的情況,便干脆自行作了決定。
「哇!」
隨即,貝雪芽驚呼一聲,在貝雪榕的訝異,以及于令頌的驚駭中她被饒繹天抱了起來。
心像是被什麼撞到一下,貝雪芽難抑狂熱、騷動的心,忙圈住饒繹天的脖子,卻又像燒痛了般,縮了下,才敢大膽回抱著他,將火紅的臉靠在他的肩上,全身上下只能貼著他感受他的體溫,安全又可靠能讓她依賴。
這奇妙的感覺震懾得貝雪芽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反抗,她只知道……好溫暖、好特別。
倒是于令頌發作了,不可置信的先是瞪著饒繹天,而後轉為化不開的烈怒,排山倒海而來。
「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把雪芽放下來!」他于令頌都還沒有抱過貝雪芽哩!怎麼能夠讓別的男人搶先一步!
「貝雪榕,你倒是說些什麼呀!」
貝雪榕站在一旁,見于令頌將矛頭指向他,覺得笑意在胸中醞釀,然後爆出笑聲來。
貝雪榕之所以不怒反笑,是因為他太了解貝雪芽了,只要是她討厭的人,別說是抱了,連想踫她,她都會覺得不舒服。
呵!可是瞧瞧這個小女人,竟然當著哥哥的面,溫馴地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著,這男人若非和她有一定情誼,哈!鐵定是他家妹子情竇初開了,他要是現在就棒打鴛鴦,回去就有得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