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幾乎是阿烈夫每一回受傷,都會過來一次。
碧此他們之間似乎並不是什麼正常的友誼關系,只是禳自然地湊在一起,因為對方都是獨來獨往的人,本來就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在某方面看來,他們只不過是互相在利用,形成一種特別的關系。
而事實上,他們對對方的一切,幾乎一無所知。
留克希爾大約知道阿烈夫從事的是殺手工作。
而阿烈夫只知道留克希爾好像畢了業,在開地下醫院,醫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總之,兩人都不會去太過深入對方的心靈,便一直保持這種默契,直到現在這種像是朋友的狀態。
現在,愛蕾娜也曉得阿烈夫有時候會過來,因此也常常來找留克希爾,讓他不勝其擾。
並不是他不近,而是愛蕾娜太過嬌生慣養、性子太烈,他剛好最受不了這種傲慢的女人罷了。
阿烈夫企圖忽略自己在听到冉盈兒已無大礙的消息後,完全放松下來的心情,站了起來。」我和她沒什麼關系。」
留克希爾才不信。「沒什麼關系你會帶她到我這里來嗎?」
不是他在自豪,他和阿烈夫好歹也相處了這麼久,多半能夠猜到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來,阿烈夫從沒有主動帶過女人來他這里;二來是阿烈夫方才進門時的陰霾臉色和焦躁的模樣。
這要說他們真沒個什麼就有點欲蓋彌彰了。
阿烈夫卻難得嚴厲地瞪他一眼。「她受了傷,我不帶她來這里,難不成大大方方地送去大醫院?」
話又說回來,阿烈夫現在只信任留克希爾一個人,雖然說口頭上不願承認,但是帶冉盈兒來這里,的確讓他較為放心。
「唔,也對!」留克希爾一笑。
「那我先回家,你幫我照顧她。」
說罷,阿烈夫往門口踱去,留克希爾隨後跟著。
「什麼?你要把她留在我這里!阿烈夫,她可是不認識我,你不怕她一醒過來就被我給嚇哭了。」
留克希爾眨眨眼,指著自己俊俏非常的臉蛋開玩笑。
阿烈夫又好氣又無奈地瞧了他一眼。「不會的,她沒有被我嚇跑,那你就更沒問題了。」
聞言,留克希爾立刻發出一陣笑聲。
「哈哈哈!老天!原來你也是會說笑話的!」
阿烈夫的太陽穴則開始抽痛,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麼笑話,因此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懶得理他。
「喂!喂!阿烈夫!她如果醒來要找你,我該怎麼辦?」留克希爾站在大門口,看著他衣衫不整地走向自己的車子。
「那就讓她去找。」阿烈夫無情地說道。他並不是在躲避冉盈兒,而是在閃躲自己愈來愈浮動的心情。
他本來以為自己不會為任何人動情,然而……他卻好像料錯了,只要是凡塵俗世的人,似乎就一定會有煩惱。
情愛,就剛好是他最避之唯恐不及的煩惱之一。
「什麼?喂!你這樣未免也太薄情了吧?」留克希爾故意大聲嚷嚷,一路跟到車旁,把頭伸進車窗里說話。「好歹也是你把她帶過來,你不怕她醒來會害怕嗎?你不可以就這樣把她丟給我。」
不料,這話竟使阿烈夫的腦海里,浮現冉盈兒一張開眼,對四周陌生恐慌的模樣,他便立即愀起心來。
阿烈夫根本沒有辦法控制這種感覺,便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留克希爾馬上笑眯眯,恭送他離開。
因為這一句我知道了,意義可不小。
這代表著阿烈夫對現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絕對有情,也代表著阿烈夫冰冷的心里,絕對是有凡人的柔情。
幾年之後,他要是能夠替阿烈夫的小孩接生,那他會更開兒!雖然他是無照行醫,但是他想阿烈夫會願意的,呵呵!
痛……痛痛痛……痛……
老天!她冉盈兒就算是從小、被操習慣了,卻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全身疼痛到整個人活似被火焚燒一般。
唉,早知道她就不去替阿烈夫挨子彈了……
雖然她原本的計劃是去幫阿烈夫的忙,然後跟著他、巴上他,再順便監視他,卻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她那撲身去擋子彈的動作就像是著了魔似,奮不顧身,連她都為了自己當時的勇氣而想起身鼓掌了。
好不容易撐開眼皮,瞪著天花板,冉盈兒除了哀號、還是哀號。
小時候在龍島所做的那些訓練,在跟著地尊到美國之後,她幾乎都沒有再繼續持之以恆。
因此現下受個小傷,她就完全不行了……真沒用。在心里自嘲了好一會兒,冉盈兒才打量起四周。
奇怪,大孔雀人呢?
房間擺設還算雅致,主人似乎對原木家具情有獨錘,因此不管床鋪、書桌或衣櫃等等,都是木制。
一旁的床頭櫃上有一瓶插上野花的花瓶,散發淡淡的清香,冉盈兒皺了下眉,她敢打包票這絕對不是阿烈夫的房間,因為她想像不出,他的房間里有花的樣子……有點怪異。
好吧!這里既然不是阿烈夫的房間,那麼這又是哪里?
她試圖動一體,讓自己找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但是才稍微一動,疼痛立刻牽動全身。…「痛……這簡直是無妄之災……挨子彈……我怎麼會想出這麼白痴的方法來……白痴到了極點……」
孰料,冉盈兒咕噥了沒幾句,房門立刻就被人打開,傳來談話聲。
「我說阿烈夫,你是不是不懂禮貌,進女孩子的房門本來就要敲門,你卻……喂!等我一下!」
阿烈夫回去睡了一覺,換了件衣服,才開車過來。
留克希爾很開心的去迎接他,說冉盈兒還沒有醒過來,于是他們又在客廳聊了一下,才從監視器里發現冉盈兒醒來。
阿烈夫走在前頭,沒理會留克希爾的大呼小叫,來到冉盈兒的床邊。「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冉盈兒原本瞧見他走過來的時候,心里頭一陣小鹿亂撞,但是一看他繃了張臉,她就立刻噘起小嘴來。
「不用你管!」
見冉盈兒別過臉的樣子,阿烈夫揚起眉說道︰「我要是不管你的話,你早就死了。」
「哇!你還敢說這種話?要不是我救你的話,現在趴在羅勃特夫人那里的,就會是你啦!」她憤怒得雙眸幾乎要噴火。
頓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
第六章
見這兩個人都倔強的互瞪,留克希爾立刻出來調停。
「好了!好了!你們這都消消肝火。」他推推阿夫,示意阿烈夫看冉盈兒臉色蒼白的模樣。「這位小姐的身體才剛治好,你別又雪上加霜。」
然後他又對冉盈兒友善地露出微笑。」這位小姐,你好呀,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兼阿烈夫的朋友留克希爾,不曉得你叫什麼名字?」
見這男人倒是一副好相處的模樣,冉盈兒便露出陽光似的笑容,她蒼白的容顏總算染上了一抹淡紅。
「我叫冉盈兒,你好!就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
見冉盈兒不設心防似地朝留克希爾微笑,阿烈夫有些不是滋味地轉過身去。
而留克希爾則是吹了聲口哨。
留克希爾現在仔細地審視起冉盈兒,發現她其實長得不錯。
一雙水汪汪的靈氣雙眼隨時骨碌碌地打轉,顯得古靈精怪、討喜可愛,小小的鼻子嬌俏、高挺,紅唇像顆櫻桃,等著有心人采擷;再加上比一般東方人更白皙的瓜子臉,活月兌月兌就像一個需要捧在手心里疼的搪琵女圭女圭。
也難怪阿烈夫說,冉盈兒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那是因為平常跟他交往的尤物都是金發、碧眼,身材凹凸有致,在床上是極為配合,可是下了床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