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煙再度醒來時已是中午,她的肚子也餓了。
她睜著惺忪睡眼瞧了瞧,一旁的床位已空,只有施御肴的味道還留在上面,這使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模模枕頭凹陷的地方。可等她一回神,隨即又像被火燒的了一般,猛然地把手縮了回來。
「我在做什麼……」
她爬了爬頭發坐起身來,身上的套裝這會兒又皺又難看,讓她皺起月眉,立刻下床進入浴室。
幾分鐘後,待她稍稍梳洗了後才走出來,競看到一個手提袋放在床邊,她打開袋子好奇地看了看。
「這是……」臉一紅,她像是被燙著般丟下袋子。
袋子里居然是一套女性休閑服和內衣褲!施御肴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啊?居然留這個給她……
可是話又說回來,她身上的這套衣服自被他綁架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沒換過,她更沒好好地洗一次澡,因此這些衣物對她的誘惑還真是大。
懊死!施御肴簡直吃定她了,然而她居然沒有抵抗能力,這讓她惱怒萬分。
不過,這衣服既是買給她的,她又何苦為難自己?
這麼想,陶月煙忍不住拿起袋子里的衣服,朝自己身上比了比,瞧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因足夠的睡眠而嫣紅、健康了些,她覺得有種在戀愛的甜蜜感覺,這讓她慌了手腳。
不!開什麼玩笑,她絕不可能再愛上他的!
如同在立誓一般,陶月煙警告自己,然後抱著那些衣服再度進入浴室,打算洗個操讓自己干淨些。
☆☆☆
一個小時後,身著白色上在和短裙的陶月煙終于找到了階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樓。
這里應該是施御肴在美國的家,而她不會忘記當年施家兩老對她毫不掩飾的厭惡,難道她還會白白讓他們輕視嗎?施御肴如果真這麼想,他就大錯特錯了。
她會向他證明,這些年的社會歷練已讓她變得更堅強了,她不會再像當年一樣,自卑地落荒而逃的。然而她顯然是多慮了,一下樓,就只有施御肴坐在一樓延伸出去的陽台閑適地喝著茶。
瞧見她走近,他倒很輕松地朝她揮了揮手。
陶月煙沉下臉,有些嫉妒他的自在閑適。「你不去公司坐鎮,公司不會倒掉嗎?」她壞心地說道。
施御肴馬上朗笑出聲。「謝謝你的關心,我沒去公司才幾天時間,它應惑不會那麼快倒。」
陶月煙撇了撇嘴,不發一語地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因為這里只有兩張椅子,所以她別無選擇。
「肚子餓了吧,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施御肴朝屋里看了看,勾了勾手指頭,不消幾分鐘,就有一個男子恭恭敬敬地端著盤子出來。
陶月煙不由得開始狐疑,他沒跟他的父母同住嗎?
她看了看豐富的菜肴,不打算虐待自己的胃,不過她也嘲笑自己,自從回到他的身邊,她好像都在吃東西。
只是這次她自由多了,起碼不用坐在他的大腿上,真是謝天謝地。
「好吃嗎?」看著陶月煙旺盛的食欲,施御肴忍不住問道。
看來要讓她減低對他的防衛之心,喂她吃東西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唔……」
陶月煙沒分神抬眼看他,不過她很清楚,他的目光還是沒離開過她,像是把地當成桌上的菜肴似的。
「那是什麼意思?好吃還是難吃?」
她瞥了他一眼,說了句「好吃」,便不理他了。
深覺魅力不如從前,施御肴心酸又苦楚地笑了笑,然後動了動有些疼痛的腿。「快吃吧!等一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防衛心再起,她低聲問道︰「見誰?」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詭譎地道,讓陶月煙不安地蹙起月眉。
這讓她想起以前,他硬拉著她去見他父母的情況,那真是遭透了,不過她卻沒讓他知道,獨自承受這種痛苦。
如今呢?就算身分不再是他的女朋友,她也不想去見他父母,那些有錢人的高傲嘴臉,讓她惡心。
突然沒了食欲,她放下刀叉,以紙巾拭了拭嘴。「就現在去吧。」
早點把事情解決也好,只要他的父母再次討厭她,她就能從他的拘禁中解月兌,不是嗎?
他的父母絕對不容許一個不曉得父母親是誰,又沒身分地位的野丫頭含他們的媳婦,事情實在太好辦了。
不過施御肴卻蹩起濃眉來。「不行,你得吃完才能去。」
他不曉得自己挑起了她什麼不好的回憶,但會讓陶月煙吃不下飯,對他而言卻是個大問題。
他希望她跟他在一起能快快樂樂、無憂無慮。
「你不是希望我去見他嗎?那和我吃完了沒有什麼關系?」
陶月煙站起身子,走沒幾步,整個人就被他摟抱住。
她微挑眉,心想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成天抱來抱去,他不煩,她都快煩死了!
「不,當然有關系。」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讓她的耳朵一陣發癢,不得不伸手覆住耳朵。
「哦?」
「你比以前瘦很多,所以我希望你胖一點。」發現她這動作的施御肴則乘機親了親她的手指頭,她的手馬上縮了回去。
「你不要這樣!」她立刻抗議。
「好,那你把午餐吃完。」
陶月煙氣憤地掙月兌他的懷抱,坐回位子繼續吃。
她懊惱的是,當她被他抱在懷里時,居然還有著十七歲相戀時的悸動、依賴和安全感,而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些。
為了不讓他繼續干擾她的大腦連作,她也只有選擇妥協。該死的是,全世界她最不想妥協的人就是他!
施御肴揚起唇,笑了。
現在放開她只是暫時的,等她再度愛上他,他會再像幾個小時前一樣,將她禁錮在他的懷里。
他說到做到。
第九章
吃完午餐,施御肴開車載陶月煙前往市區。
這里跟台灣大大不同,街道極為寬廣,兩邊種植綠意益然的行道樹,異國風情濃重。
待車子開了近二十分鐘,陶月煙再也忍受不住地打破沉默。
「請你不要太過分!」
這個大!居然趁換檔時觸踫她的大腿,雖然他開的是跑車,座位難免狹窄了點但不可能每一次都踫到吧!
「什麼?」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不要裝了?你要是敢再踫我的腿,我馬上下車。」這根本就是性騷擾,跟之前他一直不肯讓她離開是一樣的。
施御肴挑了挑眉,一臉笑容道︰「這樣好多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側著頭道︰「你不要那麼緊張,我只是帶你去見個老朋友罷了,不會對你做什麼事的。」
雖然他很想做些什麼,但是他害怕她真的跳車。他告訴自己必須有耐心,慢慢等著她對他恢復信心。
陶月煙狐疑地瞧了他一眼,又忙著調回視線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苞他單獨在一起,她總是特別毛躁,她應該是個冷靜自持的上班族,但是一到地面前,卻又不一樣了,這種情況讓她非常困擾。
因此一路上她選擇不再說話,任他再怎麼觸踫她的身子,她也只是盡量避開靠著車門,活像一副會跳車的樣子,讓他慢慢收斂。
輕嘆了口氣,施御肴只能乖乖開車。
未久,施御肴的銀色跑車流暢地駛進一座莊園,陶月煙不由得好奇地張望了起來,難道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下車吧!」
帶著疑問,陶月煙跟著施御肴下車,但她才步出車外,就被嚇了一跳,因為一只超大、不知品種的雪白大狗突然奔了過來,對她用力地吠著。她皺了皺眉,看到施御肴在對它打招呼。
「哈利!痹!別吵!今大有客人來,你要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