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不要他的假好心,當她離開這里,她和他將形同陌路,他根本毋需再花時間在她身上了。
「月煙,不要這樣,讓我幫你……」看著陶月煙被燒的成紅色的小手,施御肴的心好痛。
「不要,」她不想再任他傷害自己,所以她狠狽地推開他,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看著她遠去,施御肴大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該死!」
散落一地的鈔票,他沒有撿起來的意思,只因他根本無法接受月煙居然拿自己的身體去換錢的事實。
他是如此珍愛她,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來……等等!她剛剛說是他要她去賺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還是他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該死!懊死!」
憤怒讓施御肴迷起了雙眼,他低垂著頭,發現地上有張被燒了一角的名片,他撿了起來。
「難不成就是這個人侵犯了月煙的清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會去找他,然後狠狠地揍他一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快點找出事情的真相。
「月煙姐,你回來啦!」
陶流瑤听到開門的聲音,立刻從廚房里探出臉蛋;而餐桌上坐著陶醉文和難得踫上一面的陶憩儀。
「大家都在呀!」陶月煙將皮包擱在客廳,有點頭重腳輕地走了過去。這頭疼已困擾了她好幾天了。
陶憩儀回頭瞥了她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饒,問道︰「月煙,你的臉色好蒼白,沒事吧?」
陶月煙搖了搖頭,微笑道︰「我沒事。」未料話才出口,又是一陣昏眩,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啊!月煙姐!」
罷將蛋糕端出來的陶流瑤見狀尖叫了一聲,蛋糕隨著松開的手掉落在地,她與陶憩儀和陶醉文全跑了過去。
陶憩儀倒是萬分冷靜,拍了拍陶月煙蒼白如紙的臉蛋。「月煙……月煙!」見人沒有反應,她轉身道︰「流瑤,打電話叫救護車。」
「是……是……」陶流瑤嚇得幾乎站不穩,不過還是立刻去打電話。
陶醉文則張大了眼楮。「有那麼嚴重嗎?叫救護車?」
陶憩儀挑眉道︰「你模模看,她已經發燒燒成這樣,再不送去醫院,搞不好會變成白痴。」
「白……白痴?」陶醉文被嚇到了。
救護車到達時,陶流瑤和陶醉文活像是陶月煙得了什麼大病似地送她上車,兩人也跟著上車前往醫院。
陶憩儀則繼續忙她的電腦作業,沒跟去,第二天還受陶醉文之托,幫她打電話去公司請假。
那個老把陶月煙當成偶家崇拜的陶醉文,居然舍得請一天假,守候在陶月煙的身邊照顧她,倒是出乎陶憩儀意料之外。
自小就是孤兒的陶醉文認為只有金錢才是萬能,把錢看得比生命還重,竟為了陶月煙而請假,這可是頭一道。
但是只因為一個小靶冒就被救護車送進醫院的陶月煙可就沒有那麼輕松了,因為陶醉文根本不讓她下病床。
「月煙姐!你還不能下來,躺著!」陶醉文正努力地削著隻果,看到陶月煙想下床,立刻開口阻止。
「醉文,我已經沒事了,現在去辦出院吧!」
「不行!」陶醉文揮了揮手上那把嚇人的刀子,不容置疑地說。
陶月煙聞言,一陣苦笑。
從退燒到醒來,她已經被限制在床上快一天了,雖然說偶爾讓自己好好休息是件不錯的事,但是在醫院休息……還是免了吧!
于是她決定動之以情,從醉文的弱點下手。
「醉文,你曉得住院一天要花多少錢嗎?」
一听到錢,陶醉文便皺起眉。「錢?」她不懂,為什麼大家都以為她很愛錢,其實她只是喜歡錢而已。
「醉文,你的時薪多少?」陶月煙問道。
陶醉文眨了眨眼。「月煙姐別問了啦!你請不起我的。」
這話讓陶月煙啼笑皆非。她的用意只是要醉文讓她出院罷了,怎麼會變成她要請她工作呢?
陶月煙悶笑得肚子有些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趕忙解釋道︰「醉文,你想,我們兩個都休息,也就是說我們今大都是紅帳。」紅帳是陶醉文用來形容沒有賺錢還賠錢的情況。
熟料,陶醉文答了一句,「照顧月煙姐怎麼能叫紅帳呢?」
陶月煙心里一陣溫暖。「謝謝你,不過我真的好了,你快去幫我辦出院吧!」
陶醉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倏地笑了出來。「咯哈哈!月煙姐,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出院了。」
「為什麼?」陶月煙一臉茫然。
「是不是因為那個醫生?」
陶醉文擠眉弄眼地說,表情曖昧。
「哪個醫生?」
陶醉文得意洋洋的將她的發現說出來。
「就是你的主治大夫呀!我看他好像很喜歡你,光一個早上而已,他就藉口來檢查好多次。」
陶月煙哭笑不得。「那只是他的工作。」
「不是!依我看來,他絕對是喜歡你!」陶醉文敢打包票。
陶月煙失笑地搖了搖頭。她不曉得,原來古靈精怪是會傳染的,醉文跟淨紜簡直是一對活寶。
「好吧!就算他喜歡我好了,他剛剛也說過,我今天情況好就可以出院了。」
沒想到陶醉文卻義正辭嚴地說道︰「不行!」
這可令陶月煙愣住了。「為什麼不行?」
「因為他只說情況好,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再多住一天會比較好。」陶醉文繼續削隻果。
「我不懂。」
面對陶月煙的狐疑,陶醉文只好說出來,「我怕你變成白痴。」
「什麼?!」傻了半晌,陶月煙終于失笑出聲。「我的天!這是誰跟你講的,醫生嗎?」
「當然不是醫生!」
陶月煙倒是挺好奇的。「要不然是誰?」
陶醉文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是憩儀,她說你燒得這麼嚴重會變成白痴。」然後她又趕快補了句,「我真的听說有人這樣燒壞腦袋。」
陶月煙溫柔地望著她,對她的關懷窩心不已。「謝謝你,醉文,你瞧,我現在不是根好嗎?不可能變成白痴的。」她知道憩儀鐵定是為了戲弄醉文才騙她的,只是她沒想到,一向聰明的醉文居然會相信。
「我當然知道。」陶醉文紅著臉,她還是不太習慣說出什麼太過溫柔的話。
「那我可以出院了?」陶月煙了解地轉移話題。
怎知陶醉文還是不肯讓步。「我覺得你還是再住一天比較好。」她固執地說。
施御肴拖著酸痛的腳,到醫院的櫃台前詢問。
他那天生的領袖氣質以及多年培養出來的內斂沉穩,使他甫一出現在病房的走道上時,便立刻引起護士們的側目。
費赤墨的女圭女圭臉上還是帶著他可親的微笑,甚至跟每個錯身的人都打聲招呼。他的手中拿著一大把花束,笑容和煦如太陽,令那些女孩們臉紅,不過施御肴可就沒有這麼好脾氣了。
「你是陪我來醫院做什麼的?」他回頭瞪視著費赤墨,但後者仍不知死活地笑顏以對,咧著嘴。
費赤墨揚了揚手中的花束。「探病呀!老板。」
所謂一物克一物。而他費赤墨就是因為有辦法對付施御肴這愈來愈差的脾氣,所以才能穩坐他的私人秘書寶座,年薪百萬。
要說這是他的殊榮嘛!其實也不為過。
施御肴看著費赤墨臉上刺目的笑容,冷哼了一聲。要不是還能忍受得了,他鐵定要他馬上卷鋪蓋走路。
「你還知道我們來醫院的目的嘛!」施御肴諷刺地道。
說也奇怪,不曉得這費赤墨是打哪得來的消息,居然知道月煙入院的消息,害得他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早處理完行事歷上的公事,便要司機直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