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她們不曉得這張紅帖的意義,不過武撒霆還特地將其中的中文翻譯成下了英文,怎麼她們還是不懂?
「那是喜帖。」他笑著回答,突然發現,要和駱敏結婚的感覺還真的很不錯。
「喜帖?!這是什麼怪東西呀?」又有一個女人嫌惡地問道。
她雖然沒有把大紅帖子撕成稀巴爛,不過瞧她那憤恨的眼神,她手上那張喜帖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我已經說過了,那是喜帖,不是什麼怪東西。」武撒霆的神情看起來沒有什麼改變,不過語氣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好吧!這喜帖是做什麼用的?為什麼它上面居然說你要結婚了?撒霆,你不會是在開我們的玩笑吧?」
安瑪麗是最近才成為武撒霆的女伴之一,可是就在她好不容易上了武撒霆的床後,居然就發生這種事,因此她的聲音特別尖銳。
不久,又有一個嗲得不能再嗲的聲音附和道︰「對呀!撒霆,你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嘛!嚇死人家了。」
「就是嘛!撒霆……」
其他女人也不甘示弱地發言。才一下子光景,偌大的辦公室馬上成了傳統菜市場,吵成一團了。
「安靜!」武撒霆驀然吼道,紫眸中掃射出來的森冷光芒馬上就令她們不自覺地打著冷顫,個個噤聲不語。他不再微笑,陰鷙地看了在場所有女人們一眼,繼續問道︰「你們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她們忙不?地搖頭,深怕這一猶疑口里的唾液不但會卡在喉嚨里,更會讓心底襲上來的冷意凍掉了一條小命。
武撒霆道才滿意地點頭,「這喜帖就是要告訴你們,我要結婚了,所以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拿到一筆錢當分手費,就是這樣了。」
安瑪麗听完,不死心地出聲,「可是──」
武撒霆不給她機會,馬上揮手截斷她的話。
「沒有什麼可是的了,就是這樣子,等一下你們離開的時候,都可以到秘書那里去領一張支票,走吧!」
他無情的下了逐客令,一群女人也只好垂頭喪氣地魚貫步出辦公室。
可是自以為打發了她們的武撒霆卻沒有發覺其中一雙帶了恨意的眸子。他又將注意力轉移回公文上,繼續批閱。
不一會兒,又有人很沒禮貌地踹開他的辦公室大門。武撒霆無奈地抬起頭,瞪了眼前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俊臉一眼。
「咦?人呢?」
听他說這話,敢情他是來湊熱鬧的?
武撒霆故意對他投以詭譎一笑,用著讓他差點全身發毛的語氣說道︰「全打發走了。」
奈何武撒宇對他這位撒旦胞兄可了解得很,知道他在虛張聲勢,所以一點都不害怕,還學武撒霆每次到他辦公室時的動作,大咧咧地坐到他的辦公桌上,皮皮地朝他微笑。
「哎呀!沒有看到你從良的精采歷史畫面,還真是可惜了,嘖嘖嘖!」
武撒宇當然也收到了武撒霆親自送過去的喜帖,而且當場只差沒有笑倒在地上打滾。
在教堂結婚卻印了喜帖,當然是怎麼看都很奇怪啦,所以他馬上在听到一群娘子軍組團來抗議時,跟了上來,等在外面看戲。
可惜的是,他才上來沒有多久,那群女人就走了……唉!
真沒意思。
武撒霆的唇線微彎,雙手抱胸地看著他。
看來,解決掉所有麻煩的他心情相當不錯。
「你看夠了沒?可以回去辦公了吧?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可不希望你用來做這麼無聊的事情,不如回去多看一點公文。」
「拜托!你兄弟我是關心你才上來看你的,別人……哈!我才不屑理會哩!」
瞧他說得義正辭嚴,武撒霆笑了笑,決定赦免他剛剛踹辦公室大門的罪,從輕發落。
婚禮緊鑼密鼓地籌備著。
要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駱敏的父母就住在波塞頓飯店的總統套房里,幫著駱敏準備婚禮必備的東西,也陪她去試了婚紗……忙得駱敏最後還是將工作給辭了,好專心籌備一切事宜。
她覺得很對不起安東尼,不過他倒是不怎麼介意,反而誠摯地祝福她,令她感激不已。
不過最近她忙歸忙,卻老覺得有一雙憤恨的視線跟著她,奇怪的是,只要她轉過頭或特別提高警覺的時候,視線的主人便立刻消失不見,令她下意識的感到毛骨悚然,卻又不敢告訴家人,怕他們擔心。
難得婚禮的事情忙得告一個段落,駱敏便陪著媽媽和爸爸到波士頓的市區到處逛逛,讓他們兩老高興一下。
在百貨公司選焙衣服的時候,武撒霆前幾天塞給她的手機響了,她馬上將它打開。
「哈□NB462□!」
「敏。」
「撒霆……有什麼事情嗎?」
「我好想你。」
這句話听得她臉紅,不過也不能怪武撒霆會這麼說,因為駱家兩老觀念非常保守,說什麼婚禮舉行之前,新人最好別見面,所以武撒霆才會干脆替她辦了支新手機,好方便隨時隨地听到她的聲音。
這種前所未有的體貼真的是甜煞了駱敏,不過她並不敢放任自己太過沉溺,每一回都得不斷地提醒自己,沒有真愛當基礎的婚姻不可以期待太深。
「謝……謝謝。」
除了這句話,她實在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為了。不過她好像隱隱听到話筒里傳來嘆氣聲。
只是她沒有勇氣證實,只能緊緊握著手機。
沉默了半晌,手機里再度傳來聲音,「敏,昨天岳母說要去拍婚紗照,你們的日期訂在哪一天?」
武撒霆跟駱敏已經有五天沒見面了,他實在是想她想得緊,想得連他自己都意外的心痛。
所以當昨天駱敏的媽媽發現,他們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就忘了要拍婚紗照時,武撒霆挑了粗眉,高興地答應。
雖然他也同武撒宇一樣不太愛拍照,不過為了能在結婚前見到駱敏,他竟然還期待得很,笑壞了當時在一旁插花的武撒宇,直嘲笑他還沒有結婚就要當妻奴了。
武撒霆當然是死也不會承認的,任由武撒宇笑到肚子痛、就差沒有趴在地上打滾,他才受不了地將武撒宇「請」出辦公室大門,繼續辦公。
「拍婚紗照?這個……我也忘了時間,不如等一下我問媽媽看看,稍後再撥電話給你。」
「嗯,我知道了。最近天氣好像……好像變涼了,自己……咳!注意一體。」
武撒霆平常對女伴都是很謙和有禮沒錯,不過像這樣子關心對方的身體、噓寒問暖的,可是生平頭一遭,因此他的語氣有了一絲猶豫,音調也比平常高了些,顯得不大自然。
駱敏淺淺地笑出聲音,同時悲哀的發現,她根本就無力抵抗武撒霆的魅力,即使她是怎麼努力地提醒自己,也絲毫沒有作用。
將手機關上,駱敏怔愣地坐在原地,想著他方才的那些話,呆呆地傻笑著。
直到駱媽媽和駱爸爸血拚完,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
「敏兒,你沒事吧?怎麼一個人呆呆地坐著發笑?」
駱媽媽手上提了大包小包,見女兒神態有異,干脆將它們全部丟在地上,關心地盯著她瞧。
「呃……我……我沒事,你們買完了嗎?」駱敏臉紅,困窘地轉移話題,駱家兩老這才露出了微笑。
「買完了!買完了!我說這個準女婿還真不錯,現在就懂得孝敬丈人、丈母娘,不錯,哈哈哈……」駱爸爸很得意地笑起來,教駱敏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