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敏皺著眉,一邊嘆氣地想著昨天的事情,一邊將手上的工作很有效率的完成,再將它送進總經理的辦公室。
孰料她才敲完門踏進辦公室而已,迎面便對上了安東尼那張斯文的笑臉。
「恭喜你了,敏。」他劈頭所說的話教她怔愣一下。
「總經理,你在恭喜我什麼?」
駱敏將公文放在他的桌上,臉上盡是不解。
「我剛剛才和武先生通過電話,他說你們決定要結婚了,所以你的工作只做到這個月為止。雖然我有點舍不得你這麼一位好秘書才剛來沒有多久就要離職,不過我還是給你我最誠摯的祝福。
「等一下,你剛剛說武撒霆打電話給你?」
「是呀!有什麼不對嗎?敏?」
駱敏咬了咬下唇,真不知道是該當著他的面責?武撒霆呢?
還是干脆否認這件事?
很可惜的是,這兩件事她都不可能做,因此也只有在心里咒?武撒霆,意思、意思一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些事,于是開口說道︰「我是可能要結婚了,但是我並不打算辭職。」
安東尼盯了她半晌才笑道︰「還真被他料中了。」
「什麼料中了?」駱敏好奇地問。
「武先生他說,你一定不會答應的。」
好呀!這個紫眸撒旦,還真的完全掌握了她的一舉一動。她氣抿了嘴,呢喃似地罵道︰「既然知道我不會答應,那干嘛多此一舉……」
不過安東尼還是听到了,他笑著補了一句,「可是我答應了。」
「什麼?!」她快要昏倒了,突然覺得全世界的人好像都在和她作對。
「沒有錯,我答應他只讓你工作到這個月月底。」
「安東尼……」駱敏的聲音有氣無力,連安東尼的職稱也免了,直呼他的名字,以表示抗議。
但是她的抗議無效,安東尼無奈地對她攤了攤手。
「對不起,我以為你是不好意思提出辭職,畢竟你才剛來沒有多久,所以我才會問都不問你的意思,就答應他了。」
聞言,駱敏精神一振,「那你現在知道我並沒有辭職的意思,我可以繼續待在工作崗位上□NB462□!」
「這個……」安東尼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怎麼了,難不成武撒霆他威脅你?」她氣眯了眼楮。「不……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麼樣?」駱敏的模樣咄咄逼人,一點也不像是安東尼的下屬。
「唉!是武先生說你一定不會答應,所以才要我說服你。」
「而你答應了?」
安東尼點點頭,心里早就開始後悔當初不該信誓旦旦地對武撒霆保證,說他一定可以說服駱敏,結果呢?
看樣子,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他這個第三者說幫忙就可以幫得了的,他真的太過自信了。
看到安東尼那副為難的樣子,駱敏也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她就要連工作都丟了,怎麼能夠不氣憤呢?
最後地也不好意思再為難安東尼,決定直接去找武撒霆攤牌。
駱敏一回到家,又有一個驚喜迎接著她。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來了?」
當她進門看到武撒霆像個居家男人,對她的父母親熱情招待的模樣,她真的是吃驚得忘了身處何處。
「敏兒,你下班了,趕快過來!」她的父親伸手招呼她。
她的母親則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得意,笑嘻嘻地趨前拉她進門。「哎呀!敏兒,你看看你這個孩子,結婚這種大事本來就該先跟爸媽商量的,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兩老居然是最後知道,真是的,那婚禮怎麼來得及準備……」
駱敏聞言,趁父母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瞪了武撒霆一眼。
而他居然笑得很自在,還讓她心律不整地漏跳了幾拍,真是有氣也發不出來了,只得任由母親拉著坐進位置里,開始討論婚事。
當她听到婚期居然訂在下個月時,又忍不住插嘴了。
「等一下,」她忽然覺得自己最近好像常常在講這句話。
「下個月實在太快了吧!
距離現在還不到半個月……」
武撒霆馬上回答,「不,不會,下個月剛剛好,我的別墅下個月才會重新裝潢完成,而且我也已經向教堂預約好時間了,所以下個月結婚絕對不會太快。」說罷,他還向她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駱敏抿了抿唇,突然發覺,她對這樁婚姻好像不太排斥。
畢竟她還是愛著武撒霆的,所以她無力抵抗這件事情的進行,甚至還私心的帶著期待。不過對于婚後的生活,她就不敢再抱持什麼樂觀態度了。
誰教武撒霆的女人實在是多如過江之鯽,性生活多彩多姿,她不以為結了婚之後便可以獨佔得了他,也不認為結婚會讓他收心,因此心中可說是既悲又喜,始終弄不懂武撒霆要和她結婚的動機何在?
就因為她很特別嗎?駱敏覺得事情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單純,只憑「特別」就想娶她,那她不禁對這婚姻的維持愈來愈沒有信心了。
就怕……他們才剛簽了結婚證書沒有多久,就得簽離婚協議書了。不過反觀武撒霆的樣子,倒是一副令人意外的自信滿滿。
而就往在武撒霆發表過高見之後,駱爸爸也開口了,「等一下,為什麼一定要在教堂結婚呢?」
武撒霆馬上回答,「因為由牧師證婚,很方便。」
駱爸爸立刻反對,「不行!不行!我們台灣不流行這個,至少得印些喜帖通知親友,還得擺個流水席才可以。」
駱爸爸這麼一說,駱敏只覺得有些丟臉。她連忙拉拉父親的衣袖,想告訴他,這里是美國,台灣辦流水席的那一套在這里完全不適用。
可是他甩開駱敏的手,要武撒霆的回答。
也就因為從武撒霆的笑臉上看不出他有什麼想法,所以駱敏簡直要?自己的父親捏了一把冷汗。
「可以印喜帖,但是辦流水席可能不行,不過我會在波塞頓飯店舉辦慶祝餐會,不曉得岳父大人意下如何?」
所幸武撒霆今天心情很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駱敏不禁猜想,他真有那麼想結婚嗎?
殊不知武撒霆的心里的確是這麼想的,只要能在駱敏的身上套上婚姻的枷鎖,那他就不怕她跟別的男人跑了,因為他相信駱敏不會違背婚禮的誓的,而他就有時間將她的心重新奪回。
駱爸爸皺著眉頭想了很久,「那好吧!就印喜帖,在教堂結婚,不辦流水席,不過餐會可不能不辦。」
聞言,駱敏苦笑了下。
天哪!她筒直是無法想象這個婚禮會是什麼樣子?
印喜帖,結果卻在教堂舉行婚禮?而一個像流水席的餐會……她可能會更加頭痛了。
日期、儀式敲定,武撒霆便馬上聯絡廠商,印制大紅喜帖。
他還記得,當他打電話向廠商說明喜帖的樣式時,對方那奇怪的語氣。噙著一抹笑意,他開始批閱手上的公文。
可是他才批閱沒有多久,就有幾個女人闖了進來,「砰」
地一聲推開辦公室大門。
「撤霆,你寄這種奇怪的東西給我做什麼?」其中一個金發女子首先發言。
她的手上和其他幾個女人一樣,都拿著一張喜帖,而且臉上的表情是既怪又好笑,使得她們臉上的濃妝看起來有點嚇人。
武撤霆抬起了頭,表情還是同以前一樣閑散,仿佛什麼事都駭不倒他。
「什麼怪東西?」他明知故問,悠哉地躺進皮椅里。
「就是我們手上的這張紅帖子。」另一個棕發女子不悅地瞪了其他女人一眼,揚著手上的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