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來了?」他也料中了。
「他……他死了嗎?」官火兒害怕地環住自己的臂膀,那個情形還是佔據在它的記憶里,不肯離去。
闢昕雲凝視她半晌,才走過去抱緊了她,發覺她全身都在打顫,無法自己。
他不禁在心里咒道,該死的!如果他再早一步趕回去就好了,這樣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他死了嗎?」見官昕雲遲遲不肯給她答案,她氣得對他大吼。
「他沒有死,不過雙腿被火燒殘廢了。」它的聲音很低、很沉。
他原來不願意告訴她這個消息的,但她似執意要知道。
「天啊!那都是我害的,是我……」她痛苦得幾乎要哭出聲音,淚在眼眶里打轉。
闢昕雲抱緊她,甚至不明白要怎麼安撫她,只是道︰「那是他應有的懲罰。」
闢富民常常仗著官家莊有錢有勢,強搶良家婦女做妄,或毀了人家的清白,這樣的懲罰,他還覺得不算大。
「可是……他是你的哥哥,難道你不恨我嗎?」
他靜默了半晌,才在官火兒的屏息等待中回答。「不,我不恨你。」
「為什麼?」她不明白。
闢昕雲又笑了。「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闢火兄回望他那清澈的眼忡,不明白……就這樣,他們相依相偶著,什麼話也不說。
「火兒小姐!」不久,菁菁迭食物進來,才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親。
她已經從白國行那里得知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她恨擔心盲火兒,一听到她已經醒來了,連忙搶過于招堂手上的盤子,趕到這兒來。
「菁菁!你也來了!」官火兒驚呼道。
她以為菁菁是官家莊的僕人,得留在官家莊受官長笑的罰,但是、有想到官昕雲也讓她跟來了。
闢昕雲放開官火兒害羞掙扎的身子,讓她迎向迭東西來的小丫鬢。
「當家莊主。」菁菁禮貌地先向官昕雲行禮。
「菁菁,等一會兒朋好餐就準備趕路了。」官昕雲吩咐完就離開打算留給她們主僕倆一個談話的時間。
闢火兒發覺它的沐貼,心里漾起了一股無法抑止的暖意。
其實自大歸自大,官昕雲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她或許真的開始動心了吧?
第六章
「菁菁。」官火兒邊吃著她拿來的飯菜,邊問道︰「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們叫官昕雲當家莊主,而叫官富民莊主嗎?」她已經好奇了很久。
小丫頭菁菁不解。「火兒小姐不知道嗎?」
闢火兒搖搖頭,她希望先在菁菁這里獲得解答。
小丫只菁菁在凝視了官火兒半晌後,才緩緩說道︰「當家莊主其實是側室之子,是在二夫人被奪去清白的情況下出生,他自小不得大老爺官長笑的闞愛不說,又被趕至官家莊的偏院里生活,常受人欺凌。
「這樣的生活,一直到當家莊主不負二夫人的重望,在外建立起自己的事業,而莊主漸漸敗壞家產時,大老爺才至偏院要二夫人讓當家莊主回來暫管官家事業,卻沒有料到因此拯救了官家逐漸敗壞的事業,還將它擴張至兩、三倍。」
「大老爺對這件事自然笑得合不攏嘴,也更加舍不得當家莊主離去,所以才會降下莊主的位子,立他為當家莊主。
「但,只要是官家莊里的人都明白,其實官家莊還是莊主的,當家莊主只不過是表面上管事,遲早有一天,官家莊仍會同至莊主的手中,再繼續敗壞下去……」
「所以我們已經有一些下人決定,有朝一日當家莊主若要離開官家莊,也要隨著他一同前去大牧場,而我和白國行他們就是如此,只不過莊主和大老爺不知情罷了。」
闢火兒听完了菁菁的轉述,心情莫名地哀愁起來。
她沒有想到,這個自大又冷酷的男人居然有著這樣的身世,真是沒有想到啊!
稍後,她在菁菁的陪同下下了樓,換上一身藏青色羅裙的地更顯嬌麗,馬上就吸引住客棧里所有男人、女人的視線,有人驚艷,也有人嫉妒。
闢昕雲坐在不遠處的一桌,一瞧見她美如天仙翩然而至,便驕傲地起身,快步向前去執起它的心手,今她雙頰郝紅。
因為,這居然讓地想起了平凡的童話故事,王子起身向公主邀舞,只可惜他們不是王子和公主,也不會跳舞,不然,她真的很想有那種似真似幻的感覺。
「火兒,你在想什麼?」
闢昕雲的聲音打斷了它的冥想,俏麗的粉臉更加嫣紅。
「沒……沒有。」她撇過頭去。
她怎麼可能把這種事情告訴他呢?
闢昕雲那一雙似可看透人心的黑目盯著她半晌,才將嘴挨在她的耳旁,吹氣說道︰「你該不會是在想我吧?」
「我……我哪有,你別胡說八道。」她忍不住責怪他。
這一種故意制造出來的親密效果,讓客棧里半數的男人都死了心,打退堂鼓,而剩下的男人呢,則被自己的另一半用手扯著耳朵,據著嘴不敢大聲哀號。
同桌的于招堂,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狠狠地又灌了一口水酒,被白國行不著痕跡地制止。
「招生,我們等一下還要趕路呢。」他低聲道,沒有給官昕雲他們發覺。
其實于招堂的痛苦,他完全看在眼里,因他也普經偷偷喜歡過官火兒,後來覺得官昕雲更適合她才毅然放棄。
但是,于招堂似乎放不開,沒有他瀟月兌,令他不禁替他擔心起來。
「我沒事。」他揮開白國行的手,看到官昕雲把他的手放在官火兒的縴腰上,走過來了。
「國行、招堂,共牽自己的馬,我們趕路了。」
離開了落腳的客棧,官昕雲隨即將官火兒接上自己的馬黑旋風,令官火兒驚呼︰「它不會又載著我們回官家莊吧?」
「不!不會,難道你希望它載著你回官家莊?」
闢火兒當然是火速搖頭。
「誰要回去啊?」她答道。
闢昕雲豪邁地大笑幾聲,才策動馬兒。「那不就對了,有我在,它不會載著你到處閑逛。」
「這麼說來,上回是你的杰作羅?」官火兒的水瞳瞪著他道。
闢昕雲搖首。「當然不是,不過這是我給它做的訓練,是專門對付偷兒用的。」尤其,是對付你這個偷兒。
「那還不是一樣!」她紅著臉反駁。
闢昕雲還是大笑不止,策馬快奔了起來,逼得官火兒不得不抱緊它的腰,無暇再生它的氣了。
***
「什麼?你們把人給追去了?」
闢長笑重掌官家莊的主權,用力地拍桌,罵著那幾名被他指示追蹤官昕雲的男人。
「真對不住,我們在雪地里失去了他們的蹤迦。」領頭的男人跪著說道。
「你們……我不是說過了,如果抓不到他們幾個就不要回來。」官長笑毫不留情地罵道,今那名為首的男人暗下眼押。
「抱歉,但是我們已經盡了全力,而且令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功夫……」
話都還沒有說完呢,就被官長笑給截斷。「好了!自他步田官家莊,他就不是我官某人的兒子,用不著說什麼令郎,听了真厭惡。」
話里,官長笑毫不隱瞞他對官昕雲的怨恨,彷佛他不是它的兒于。
闢昕雲離開了官家莊的當天下午,官長笑就把莊里被官昕雲重新命名為浮雲啊、霞雲的匾額拿下,換上原來的單一匾額「長笑」。
這說明了他們父子之問的斗法,個性相克。
半晌,正當官長笑還想罵他們辦事不力,一旁的房間里,一名男子正推出一個臉部被嚴重灼傷,且身坐在新制木輪椅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