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失的溫暖讓她慌了。她不要,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要的人──
她突然上前,狠狠吻住他。
她的力道太猛,撞得他退了步,被她抵上了沙發椅背,她卻不管,此時的她,已完全被本能擄獲了,她吮嚙著,渴切地要求他的回應,只想吞噬他所有的氣息。
簡牧原的理智幾被焚燒,彷佛又回到那時在她房里,她誘惑著他的過往。就因為他的意志不堅,所以傷害了她,他還要再重蹈覆轍嗎?
一思及此,讓他有足夠的理智推開她。
「我沒有,沒有避孕藥,什麼都沒有。」他說得很明白,他必須讓她懂,否則她清醒後定會懊悔不已,不只因為對象是他,更因他們重復了過去的錯。
美好的感覺被硬生生打斷,她沮喪得想哭。她的身體在發熱,空虛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好想擁緊他。
「我有……」她記得,她一直帶著的。她開始找她的皮包,然後把里頭的東西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最後在小化妝包里找到那個橢圓突起的銀色包裝。
當她拿出,簡牧原腦海里浮現的,是那時听到的傳聞,他的血液,因強烈震驚而變得冰冷。她真的帶著……
此刻的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
「找到了……」姜滿紅笑得好開心,她沒看到他眼里的痛,只為了可以再抱他而感到高興。她上前勾住他的頸項,想要吻他。
簡牧原仰首閉眼,手緊握成拳。他的心在拉扯,在抱她與斥責她之間拉扯。他不想見她如此廉價出賣自己的身體,卻又極度渴望擁有她。
他快被逼瘋了!
「為什麼不親我?我要你啊……」姜滿紅抗議,吻不到他讓她好懊惱。
他可以說服自己,她是真的要他嗎?不是因為東凌,不是因為喝醉,而是……只要他……
強抑多年的情感戰勝了一切,他輕輕將她推開,一步之遙的距離,讓他可以看清楚她。
「看著我,誘惑我。」她必須知道,抱她的人是他,是愛她愛到情不自禁的他。
誘惑……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的反應因酒精而慢了半拍,遲疑了會兒,為了空出手,她只好咬著銀色小包裝的一角,月兌下西裝外套,將襯衫下襬拉出窄裙。然後,她抬起眼睫,無助地看著他。
她無辜的神情,讓他體內竄過一股熱流,差點發出申吟。不夠,還不夠,他要她清楚知道對象是他!
「繼續。」他低啞道,靠著沙發,依然看著她。
那熾熱的視線,讓她的手開始發顫。她彎身探入裙內,將絲襪月兌了下來,然後,再除下的,是她的蕾絲內褲,她以為有裙子的遮擋,會比較沒那麼害羞,卻不曉得,看在男人眼中,反而更引人遐想。
簡牧原被她這撩人的舉止停了呼吸。他看她松了手,那小小的布料,落在她的腳邊。
她開始解開襯衫扣子,一顆顆解開,白皙的肌膚在微敞的衣襟下若隱若現,她沒月兌下,反而伸手打開背扣,然後拆掉活動式肩帶,把月兌了下來,落在剛剛的同色內褲上。
想到她的襯衫里空無一物,想到只要撩起窄裙就可以進入她,他整個喉頭干啞得有如火燒,思想被她的一舉一動牽引著,完全無法掙月兌。
接下來,姜滿紅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他的注視讓她膝蓋發軟,幾乎快站不住。她拿下,怯怯地遞出,低頭咬唇,由下而上地看著他。
「抱我好嗎……」她不知道怎麼誘惑,她已經盡力了。
她的身體為他赤果著,在薄薄的襯衫和裙料下,邀請著他,他要如何抗拒?
簡牧原上前攬住她的腰際,將她拉至懷里,將滿滿的愛和渴望,用吻和觸撫,熱情地傳達給她。
***獨家制作***bbs.***
從睡夢中醒來,姜滿紅擰眉,不想那麼快睜開眼,蠕動著往身旁的溫暖偎去。
結果這一動,劇烈的頭疼立刻傳來,她倒抽一口冷氣,抱著頭坐起,整個腦袋更是像被機關槍狂猛掃射過一般,痛得她不禁發出申吟。
天!她頭好痛,好想吐,這是怎麼一回事?
「要緊嗎?要不要我倒杯水給妳?」充滿擔慮的軟語和按上她背脊的觸撫,讓她身子瞬間僵硬。
直接貼上肌膚的溫熱掌心,清楚告訴她現在她的身子是赤果的!她驚駭回頭,看到一張她最最不想看到的臉──
怎麼會是他?!她瞠大了眼,才發現,眼前有著陌生擺設的地方根本不是她的房間,而且、而且……他和她都沒穿衣服!他的大腿甚至還貼著她的腿側!
她死抱著被單,趕緊拉開距離。強烈的驚嚇已遠大于身體的不適,剛剛的頭痛欲裂根本不算什麼。
「你、你……我……」太過震驚了,她說不出成句的話。
她的記憶只到昨天的記者會,她喝了一點酒,但怎麼會到這里來,她完全沒印象。她努力思索,眼一瞥,看到地上有個撕開的包裝時,想欺騙自己他們只是蓋棉被純聊天的可笑謊言已無法成立,她直想尖叫──那個還是她的!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她的反應,還是讓簡牧原難以接受。昨晚的她,是如此依賴他,而今,她將他當成了洪水猛獸。
「我身上的這些傷,或許可以幫妳恢復一些記憶。」他淡嘲道,不允許她抹殺一切。
悄悄用眼角睇他,姜滿紅的臉立刻整個赧紅──他的胸膛和手臂,有咬痕,還有抓痕,證明了她昨晚有多狂野。但她除了身體酸痛外,什麼也記不得了啊!
「OK,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只好選擇開溜。
結果腳都還沒踏到地,就被他攬住腰際,一把拉了回來。
她的背貼上他的胸前,強健的心跳連同熾熱的體溫,熨燙著她,勾起了她遺忘的記憶片段──她緊攀著他的臂膀,大腿勾著他的臀,泣喊著要他更深入……
喔,讓她死了吧!
「放、放開我!」她努力想將腰間的手臂拉開。
簡牧原不放,反而將她擁得更緊。「為什麼來找我?」
她知道嗎?清醒的她讓他有多害怕?那將他視若無物的神情,一而再地重創著他,但他想問,明明知道機率是微乎其微,他仍想賭。
分離那麼多年後,他們的身體仍是那麼契合,她倚在他懷中入睡的表情是那麼滿足,拜托,告訴他,她是因為對他還有著感情才會來找他。
即使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臉,那附在耳邊的低喃,仍誘得她的心幾已無法控制。她好想愛他,但她好怕,這次的愛,能維持多久?兩個月?半年?一年?愛情有一天會再度到了盡頭,是否,她又要再次承受他之前給予的傷痛?
她陷入兩難,回擁他和推離他的沖突,快將她扯裂。
「我──」心頭的恐懼讓她難以負荷,她想不顧一切地傾吐,卻被床頭櫃上的戒指,頓住了嗓音──
那個戒指小巧,是個女戒,用水晶或水鑽的材質瓖了朵花,銀白的指圍失了光澤,看得出並非新品。
一股酸楚急涌而上,她狠狠咬唇,不讓它化為眼淚。親昵到會把戒指放在床頭,其間的關系再清楚不過,這張床,是他和另一個女人共同擁有的,她只是個外來者。
懊死的他為什麼要抱她?他明明已經有女朋友了!
他把她當成什麼?為了贏得合約使盡渾身解數的公關?所以他物盡其用,不拿白不拿?既然如此,就干脆讓他誤會到底,她沒必要為了他,去深究那連她自己都不敢踫觸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