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想。」她眼楮瞪得大大的,趕緊用被子掩住自己的鼻子,一邊向後跨幾步。
「哎哎,你別離得這麼遠嘛,要是有個萬一,我可來不及保護你啊。」
才說完,樹上突地落下異物,嚇壞了許羨恩。
「啊啊——」她尖叫著,揮舞著雙手跳開。
「怎麼了?」膝奔著急的一把抱住她。
「有……有東西……」許羨恩虛軟的指了指另一邊,另一只小手卻很用力的攀住他。「掉下來……嗚……」
他拉長脖子看了看,輕笑兩聲。「不過是個鳥巢罷了,別嚇成這樣嘛。」
她臉色發白的在他懷里點頭。
一直以來,她就非常討厭待在自己未知的領域,那會令她感到極度的不安和焦躁,可是,沒良心的老天爺現下竟然把她弄到這種鬼地方!
如果是個豐饒的年代那也就算了,至少,真的不行的話,她還可以把男高中生賣到恰紅院之類的地方去賺錢,好歹她也有個溫暖的房間、漂亮的衣服之類的嘛!
再者,說不定隨便搭上個王爺之類的,憑她腦袋里裝的歷史廢料,也許還能騙幾個錢,那也不錯。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好死不死,讓她掉到這種鬼、地、方!
第一,沒有溫暖的床,只有一條快爛掉的被子。
第二,沒有華衣美服,只有她身上那爛得不像話的中衣。
第三,沒有精致好吃的食物,只有滕奔手上那一袋罐頭、泡面和餅干。
最糟的是……沒有水,不是吃罐頭吃到咸死、吃餅干吃到干死,不然就是啃干泡面。
生存環境的不良,再加上妹妹生死未卜……
老天,她快崩潰了。
「喂,你還好吧?」拍拍她蒼白的臉,滕奔挑了挑眉,「別想太多了啦,反正都跑來這里了,就認命點。」
「認命這兩個字,講起來、想起來,就令人有滿月復的心酸。」她淡淡的說。
搭著她的肩,滕奔右手向前指著。「我們要看向遠、遙望明天。」
「遠方……」她茫然的看著他的手移動。
「是的,明天正在等著我們呢!也許突然又來個地震....」
她突然瞪大雙眼,小手不停的拍著他的手,小嘴不停的輕喊︰「梟……梟陽……」
「你別吵我,我還沒講完嘛。」滕奔不耐的拍拍她的頭。「然後我們也許因為這一震,又回到你家的山了,所以你……你干嘛一直拍我?」
伸出顫抖的手指,許羨恩指向他手指剛才指的地方。「梟陽……梟陽……」
循著她指的方向,滕奔看到了一只……怪獸?
對,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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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陽國在北胊之西,其為人人面長唇,黑身有毛,反踵,見人笑亦笑;右手操管。
對滕奔而言,眼前的怪獸看起來真的有點像人猿。他呆呆的看著遠方一搖一擺走來走去的「人猿」。
「看!還看?!快逃了啦!」許羨恩可沒這麼好耐心,因為她知道那只是什麼,也知道他會干什麼。
她這下子已經可以完完全全的確定自己真的掉到山海經描述的世界里了!原本看到大運山,還有一點點的懷疑,這下子,這家伙的出現,正好證實了她猜得並沒錯!
真***夠好運,買樂透的中獎機率都沒那麼高。
她急忙撈起被子站起來,用力拖著還賴在地上看傻眼的滕奔。「快走啦——」
如夢初醒的他,還是搞不太清楚狀況。「干嘛?不就是只巨人猿?干嘛要逃?」
問是問,不解是不解,但他還是從善如流的跟著許羨恩跑。
她拉著他向茂密的樹林里跑,一邊喘吁吁的說︰「那只是梟陽,听說是山精,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跑到這里來,基本上,他應該待在南方才對……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啦,反正他會吃人就是了,所以,快跑。」
一听到會吃人,滕奔的疑慮馬上就消失不見了。開玩笑,冒險歸冒險,他可不喜歡丟了小命啊。
他們不停的向前直奔,穿越無數茂密樹林,眼前所見,除了樹還是樹,山里的路似乎長得沒有兩樣,不論他們往哪個向直奔,最後,總是會看到相同的路。
相同的景致。
「媽的!為什麼我們跑了這麼久還是看得到他?」許羨恩用力的喘著氣,躲在樹後小聲沮咒。
「會是因為我們都在繞圈子嗎?」滕奔也很喘,但沒她那麼焦躁。
「不可能,要是真的都在繞圈子,也不可能東西南北都混在同一個地方啊。」她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恩恩,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梟陽如你所說的是山精,所以……他也許有可能做出一些干擾的動作……」他擺了擺手。「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是說……」許羨恩不太確定的眯著眼。
「鬼擋牆。」
他們異口同聲。
滕奔給了她一個贊美的笑臉。
「結論是出不去了。」不到兩秒,膝奔馬上換了張苦瓜臉。
「好像是。」許羨恩看他挫敗的坐在地上。
「那我們也別跑了,就乖乖的坐下來,吃點東西填飽肚子,然後等那個傻大個找到我們兩個,一口吃掉!」他聳聳肩,「可惜你不喜歡我,不然我們兩個就能當一對亡命鴛鴦了。」
他的一句話轟紅了她的臉。
照字面上的意思來看,他是說……他是說……可惜她不喜歡他,如果她喜歡他,他們就是一對亡命鴛鴦……也就是……他喜歡她?
他喜歡她?
看著她通紅的臉頰,滕奔知道她那個腦袋瓜在亂想些什麼了。
「呃!我的意思不是那個樣子的啦……你別想太多啦。」他急急忙忙的揮手澄清。
是他不好,都這種時候了,還胡八道些什麼來困擾她。滕奔腦袋里想著,但嘴里說出來的話,听在許羨恩耳里可就不是這種感覺了。
原來他不是喜歡她,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啊……否則,他干這麼急著澄清?許羨恩抿抿嘴唇,有點勉強的笑了笑。
「嗯,那就先吃點東西吧,今要委屈你吃餅干了,明天早上要是我們還活著,就去找水想辦法煮泡面來吃。」膝奔張羅起落難第一天的「晚餐」。
許羨恩則是默然的坐在旁邊,呆呆的接過他塞到手上的餅干。
「蝦味先?翹胡子?乖乖?巧克力夾心?」膝奔從袋子里掏出一包又一包的餅干。
「喂,男高中生,你塞太多了啦!」她用力皺眉,把幾包餅干塞回袋子里。
「因為我不知道你想吃什麼。」他聳聳肩,女人可真難伺候。
「我想吃烤雞。」許羨恩幽幽的望著他。」呃……你這樣盯著我也沒用啊,這種鬼地方,不那個傻大個在那邊走來走去好了,就算他不在,我能去哪找雞來烤?更何況這種莫名其妙的時代,有沒有難都還不知道咧。」
「有。」她撕開包裝,抱著翹胡子大吃特吃。
平時在家里,要吃零嘴泡面,都怕自己會變胖,還要找借口才能吃,現在,她僅有的糧食真的只剩這些零嘴了,反倒想念起素日吃的家常飯菜。
「啊?」滕奔也隨手拎了包餅干啃。
「山海經里有雞。」許羨恩大眼轉啊轉的。「還有鯉魚兒一些較平常的動物,不過絕大部分都是奇怪的動物。」
「我管他什麼平常或奇怪的動物,我連外面那個傻大個是什麼都搞不清楚。」滕奔氣憤的將餅干塞進嘴里。
「他?一只會吃人的大怪物啊。」她皺著眉頭。「沒買飲料真是不對,吃零食沒有飲料,就像花失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