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表情騖疑不定,一會兒陂冒、一會兒交牙,闕以權充滿困惑。
「你不舒服,那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闕以權語氣輕柔,充滿關心。
「不用了。」朱妙吟大嚷。
正轉過身要離開的闕以權頓了頓腳步,回過頭來,還是一臉不解。
「我……我是說,我沒事,不用來看我。」話一出口,朱妙吟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她是怎麼回事?干麼說這種謊言安慰他,她明明就想跟他「切」了,她應該更狠一點才對。
「那很好,我們明天一起吃飯。」闕以權乘機邀約。
之前兩人的約會,不是因為他時間不夠,就是有方右豪加入,讓他們兩人獨處的機會下多,現在問題都解決了,他可以好好補償她。
「明天……我有約。」嘻,都要分手了,還吃什麼飯?
「那後天——」
「唉呀,我再打電話給你。」朱妙吟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現在我頭很痛,想要休息,你快走。」她下逐客令。
「呃,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記得打電話給我,知道嗎?」闕以權溫柔地囑咐。
他是故意的嗎?這麼溫柔體貼,想要害她改變心意?
不不不,她要當貴婦耶,那是她的第一志願,誰都無法阻撓,他也別妄想改變她,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了,你快點走。」朱妙吟為免自己再陷入他的「柔情陷阱」,趕忙關上大門,將他阻絕在外。
闕以權不是沒發現她的舉止似乎有些怪異,但他猜測那或許是因為她不舒服的關系,也沒有多想。
自從好友回來後,他的心情變得開闊許多,他告訴自己,朱妙吟為他做了很多,他會好好彌補她,用他全部的愛,將它團團包圍。
但事情似乎和闕以權預料的完全不同。
原本以為好友方冠綸回來接掌公司後,他只要辦好工作移交,就可以回復最喜歡的教書工作,和朱妙吟也會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所以這幾天他才會毫不顧朋友之情,一直押著方冠綸做交接,把所有的工作都跟他解釋清楚,讓他盡快上手。
方冠綸大罵他沒有江湖道義、沒有朋友之情,什麼欺壓善良百姓、見色忘友的話統統都出籠了。
為了朱妙吟,闕以權一反常態地不理會他,任他怒罵發泄。
他必須為她負責,找出更多的時間陪伴她。
可是朱妙吟卻突然消失了。
打電話給她她不接,去診所找她,同事們說她在忙,去她家找她,她家大樓管理員第一個就先阻擋他,說什麼朱小姐去朋友家住,這幾天都不會回家。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鬧失蹤?
闕以權不解,但是他的悶悶不樂,誰都看得出來。
原本滿肚子埋怨的方冠綸也不敢惹他,他交代什麼工作,都趕緊老實地把它做完,免得他老大一個不爽立刻走人,那他會更加淒慘。
「老大,怎麼了?還是找不到你的妙妙?」一旁的方冠綸見到他一臉愁容地放下電話時,趕緊安慰。「沒關系,說不定她真的有事。」
「有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就這樣憑空消失,這算什麼?!」闕以權不懂朱妙吟在搞什麼鬼。
「也對,那個女人真是欠教訓,愛趴趴走,比我家成曉琪還要亂來,我找人去扁她。」他開玩笑地說。
懊死的朱妙吟,居然讓他家老大這麼痛苦,他家老大痛苦他就不好過,他也沒膽找機會和老婆一起溜去玩,這牽扯很廣耶,方冠綸忍不住在心里大罵那個沒良心的女人。
闕以權臉色瞬間拉下,變得更難以親近。
「方冠綸,你剛剛說什麼?」
呼,他聲音的冷度,好比北極雪。方冠綸渾身一抖。
「呃,呵呵呵,老大,我……開玩笑的嘛,有點幽默感好不好,她是嫂子,我跟天借膽也不敢這樣做。」
「報表看完了嗎?等會兒要去開會。」闕以權丟了一堆資料給他。「這些全是這個案子的相關資料,先拿去看看,等下的會議由你自己主持。」
「什麼?老大,我哪有辦法,你別丟下我,我……你要找朱妙吟,我可以幫你找人,你幫我開會,我們分工合作,好不好?拜托!」找人比較簡單,他有把握,但是開會,他會睡著啦!
闕以權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家伙到底扯到哪里去,分工合作是這樣分的嗎?
而且他要去找他的女人,他湊什麼熱鬧?
「不行。」他一口拒絕。
「老大……」
「你快看資料,公司是你的,你必須自己負起責任來。」
「見色忘友,天底下還有比我更悲慘的人嗎?」方冠綸自怨自艾,苦著一張臉,沒膽反駁,乖乖地抱起資料到一旁的桌子研究去。
闕以權輕嘆了口氣,又拿起電話準備繼續找人。
罷走進來的秘書錢德芳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用打了,她不會接的。」她的聲音帶著肯定。
「你怎麼知道?」兩個男人同時好奇地抬頭看她。
「我當然知道。」錢德芳走到闕以權面前,用愛慕的眼神看著他。「你的事,我都知道。」
嗶——
方冠綸以手指放在唇上吹了—記響啃,看了看秘書、又看了看他家老大,覺得有好戲可看。
闕以權瞄了他一眼。「冠綸,休息室的電燈壞了,麻煩你去請總務處的人來修理。」
「哇,拜托,我去請人修電燈?!我是——」董事長耶,方冠綸不平地哇哇叫。
其實那不是重點啦,反正他也不在乎當個小弟讓他使喚,只要他老大別走就?!重點是,他想留下來听八卦。
在這種時候,他老大怎麼可以差使他、支開他,難道他不知道好奇是會殺死一只貓的嗎?
「你不想去?」闕以權語氣溫和,卻十分具威嚴。
方冠綸模模鼻子,不敢抵抗,只好照著去做。
「好了,你可以說了,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方冠綸離開了,闕以權才開始詢問。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朱妙吟想要嫁入豪門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少。」錢德芳臉上有掩不住的笑意。
她的機會來了,這個男人的能力可不輸給豪門子弟,擁有他,比擁有金庫還值錢。
朱妙吟真是個笨蛋,只看外表,哼,標準的膚淺女人。
「嫁入豪門?」
「沒錯,她之前那麼急切地想跟你交往,一定是看在你有錢的分上。」錢德芳嗤笑。「可是她沒想到你外在的一切都是方老板的,她一定後悔極了。」
「你亂說,她不可能是那種人。」闕以權不相信。
「你不信可以去查,我說的話絕對是真的。」
闕以權臉上陰晴不定。不,朱妙吟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她怎麼可能這樣對待他?她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怎麼會……
門外,躲在一旁偷听的方冠綸被這消息嚇到了,趕忙打電話報告他的老婆大人。
「親愛的曉琪,你說我們的機會是不是來了?」
如果朱妙吟真是那種人,而他家老大為愛犧牲、如她所願,他就可以再度把豪宅和公司交給闕以權,自己和老婆去逍遙自在了——
炳哈哈,人生還是很美好的。
人生美好嗎?不,朱妙吟覺得天地變色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選擇一味地閃躲,但這不是她的個性,她向來有話直說,而現在這樣畏畏縮縮的,連她都看不起自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朱妙吟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