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是想笑,或許是潛意識里她不想讓他得逞吧!
「嘿!說真的,做人要厚道一點,老是說缺德話太不文明了吧!」
他上完藥旋緊了瓶蓋,拉下她的上衣,慎重的立起身、彎下腰,拉起她的手,印上一吻。「我道歉。」
「我……我接受。」黛比表面上表現得體大方的向他頷首致意,暗地里卻為這個吻手的一般禮儀大驚小敝、浪潮迭起、波濤洶涌。
「你剛說要做實驗,是什麼實驗啊?」黛比急于平息心中的翻騰,卻不知自己已逐漸逼近一個更大的波浪當中。
「曾經擁有或天長地久的實驗。」他低沉的聲音里有數不盡的笑意。
「這個實驗要多久時間啊?」她擔心自己會無聊的睡著。
「很難說。」
「其實說真的,天長地久還是曾經擁有,我都不在乎,我想那不會有什麼差別,你答應要娶我,我就很感激了,因為我的目的只是……」
「你的目的不用告訴我,你可以保有隱私權。」朗翰斯老早听她向上帝報告過了,用不著她再向他報告一次。
「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善解人意了。」
「我一向善解人意慣了,小姐。」
「才怪,要做實驗就快,反正我也看不到……」
「小東西你錯了,有些事不需要用到眼楮,只要用心……懂嗎?」
黛比疑惑的搖頭,「不懂。」
「手伸給我。」
這是實驗的一部分嗎?他要為她模骨算命嗎?相處那麼久還不知他有這種特異功能。黛比沒心眼的伸出手來。
他握住她的手,穩穩的拉起她,另一只手輕輕的環在她的腰上,這個舉動令她大吃一驚。
「你要做什麼?」她瞪大了眼楮,雖然那雙眩人的眼眸的底層唯有黑暗。
「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曾經擁有。」他低下唇輕輕的壓在她的唇上。
她本來想尖叫的,可是理智拉住了她。
這一刻,再笨的人都弄懂了!何況是黛比這麼聰明絕頂的人,她全懂了!
原來他還耿耿于懷那一百塊美金呀!
黛比心想這人真狡猾,想要她還債就直說嘛!還編什麼曾經擁有、天長地久那麼高深的話來唬人!
但說回來也沒什麼不對,他確實曾經擁有過那一百元美金,卻因為她,那一百元美金不能跟著他到天長地久了!
小心眼的餓犬、偽君子、夜半豺狼、采花賊!她暗暗在心底叫罵。
可是既然是來討債的,不管他是用什麼理由,她也認了!他算來還有點廉恥心,知道用些理由來美化自己的市儈。但總歸是夾著狹隘廉恥之心的小人,哼!
在她原先的估算下這個吻老早該結束了,因為她老早由一數到三了!但他仍遲遲不放開她。
可見得這個長毛原始人有多貪心,想連本帶利一起算,夠精明!但她可不是沒個準的人,她已經數到六十了。喂!被了吧!
她打算數到七十,他若再不放開她,她就踹開他……六八……六九……一七十。
「SPOP、STOP,放開我……」她以為自己已拉開嗓門大放警告了,但听在她自己耳里的卻是微弱顫抖,像是病況不輕的在申吟!
「再不放開我……我……」她也以為自己已經使勁的對他大踹特踹展開保衛戰了,但她的末梢神經告訴她,她的拳頭和棉花一樣柔軟。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該不會是練過吸星大法,已經把她的元氣吸光光了!
還是他根本是一個吸血鬼,此刻他正啃著她的脖子不放!噢!老天!她全身的血都要給他吸干了嗎?肯定是的,否則她不會像嚴重貧血般的昏昏欲死!
哎!她怎麼只想過他會是個登徒子,而從來沒有想過他可能是個吸血鬼!
對!他那種古典又性格的俊美像極了吸血鬼。正常人哪有長得那麼特別的!
看來他算準了趁著她眼楮看不見時對她下毒手,要她也變成和他一樣嗜血如命,與他同流合污。完了,看來她這次是真的完了,她就要失血過多、死翹翹了。
朗翰斯輕柔的放開她,手指輕滑過她女敕女敕紅紅的臉頰,熾熱的凝望她夢幻般無邊的眼眸,心底閃電般的震撼,她居然毫無保留的展現令人心折的動人嬌艷。那似乎是在成熟女人身上才看得到的東西,一種會令人想和她「天長地久」的吸引力,但他總算還是個正人君子,換了別人,她的反應會令人無法想像後果。
刁蠻女終于也有被馴服的時候,朗翰斯垂下眼眸微笑著。
「我是不是死了?」她眩然迷惑的問,緊抓著他的衣襟,意識仍在吸血鬼的無底深淵里游走,感到自己隨時有失去重力之虞。
朗翰斯記得這樣的話似乎曾在某張床上听過,他感到失笑,她居然大膽的說著這麼具有挑逗張力的話語。「不,你只是重生了。」
「哦!那麼一切都是真實的了!」她虛無飄渺的喃喃自語。
「當然是真的!」
「……哇!……你這沒良心的!心給狗當飯吃了!」突然之間黛比嘩啦的哭了起來,傷心、失望又懼怕的追打著這個死沒人性的吸血惡魔!
朗翰斯盯著眼前這 里嘩啦哭鬧的小淚人,她的臉還是紅得那麼可愛,和她不通情理的大腦一點也不配合。
想當然,有大腦的女人是不會這麼歇斯底里亂哭一通的!沒道理!
他只是吻了她,這值得她大驚小敝看不開嗎?
「小姐,你先暫停下好嗎?」他捉住她追打的手。「你個子小,力氣倒不小。」他苦笑。
「你這個吸血鬼,還會知道痛嗎?」她哭嚷。
「很抱歉,我是個人,但能讓繡花拳打得痛恐怕很難。」
「你看來像個人!事實上你是天字第一號的吸血惡魔!不要以為我看不見,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在我脖子上做什麼我清楚得很!」
對于黛比恨恨的指責,朗翰斯顯得無辜!
「我做了什麼?」
「你……你咬我……用你尖銳的齒嚙!」她罪證確鑿。
「什麼?」她瘋了嗎?不!她向來是個小瘋子!她發作已不止一次了!難道他還不能適應嗎?他一定是頭殼壞了,他才會答應娶她!真是天譴。
「別裝糊涂了,你怎麼裝都不像!你分明是個吸血鬼,咬了我那麼久,吸得我都快貧血了!」
「你說……什麼?」朗翰斯嗤聲而笑。
「你……你……你是個吸血鬼,但我不怕,我現在也和你同類了,我……」黛比還沒罵完,就已听到朗翰斯笑得快流鼻血的聲音。
「你不止是個吸血鬼,還是個低級下流的吸血鬼!」黛比氣得聲音發顫!
但這只不過會更讓朗翰斯笑岔了氣!
「如果你不是年幼無知,就是沒常識到了極點!你不懂這叫接吻嗎?」他還是無法抑制狂笑的沖動。
「接吻……當然……我知道!我十六歲就和我的小外甥接過吻了!可是我沒有咬著他不放!你是吸血鬼的真面目已經被我拆穿了!別不承認!」
「你……什麼?」接著朗翰斯又大笑了許久,直到胸前挨到黛比狠心的一記!
他突然在心中劃下問號。難道她真的沒有接過吻?她狂妄不羈的形象怎麼也和保守派連不在一起。但是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他的笑就表現得很不應該了!
他實在應該表示同情或哀悼之意。
畢竟一個現代的都會女子,能夠把自己的初吻真空保存到二十二歲都乏人問津,那是很值得同情的事。但這只是說笑,他可不想讓她追著打。
「除了你的外甥,別的男人曾經吻你嗎?」他正經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