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將藥丸送入她口中,遲昊動作迅速地除去她身上的衣物。
海品頤無法,只好吞下藥丸,緊擁住他,任由他火熱的霸道舉止,進佔了她所有的思緒及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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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
海品頤穿過庭院,正要從偏門離開藥鋪時,卻被喚住。她一回頭,看見出嫁的堂妹抱著個娃兒走來。
「你回來了?」海品頤停下腳步。嫁在附近人家的堂妹,三天兩頭就往娘家跑。
「嗯,堂姐你在忙什麼呀?這幾天回來都不見你的人影。」
「就采藥、藥鋪的事,不都這樣嗎?」眼中閃過一抹心虛,海品頤笑著含糊帶過。這件事,是她私下進行的,她可不想讓任何人比遲昊還早知道。
「都成親了,你別踫那些了行不行?」堂妹瞪她。「姐夫呢?他到底理不理你呀?要是在乎,早該讓你懷個娃兒,怎還會讓你忙進忙出的?」
海品頤擰眉,為她貶低遲昊的言語感到不悅。「他就是因為在乎我,知道我閑不下來當個大家閨秀,所以才放任我做我想做的事。」
見她動怒,堂妹干笑著。「哎呀,生什麼氣?開開玩笑罷了。」
「我沒生氣。」不想弄僵,海品頤勉強扯動嘴角。他已經夠委屈了,她不希望別人還這樣責難他。
此時,襁褓中的嬰孩咿呀開口,劃破微感尷尬的氣氛。
「來,叫姨。」堂妹逗弄孩子。
「咿……咦……」白胖的小手揮呀揮的,惹人憐愛。
那軟女敕的童語,逗笑了海品頤。她伸出手,立即被小手緊緊握住指節,那畫面,帶動了隱于心里的情緒,她放柔了表情,著迷地看著。
「有子萬事足,你也生一個吧!」堂妹乘機慫恿。
海品頤一怔,笑容變得苦澀。突然一股酸氣涌上喉頭,她別過臉,用盡所有意志力強忍,不敢讓堂妹看出了端倪。
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里,不敢告訴遲昊。
我不想世上又多了掛念的人。他說過的話,壓在心坎。她知道他的掙扎,怕又多了一個弱點,所以她不在乎不能為他生下子嗣,只想能伴在他身邊。
可她不懂,每回他給的藥丸她都有服下,為何還會有這個意外發生?她原本配了藥,想偷偷將這個胎兒打掉,但煎好的藥捧在手中,抖了,最後整個倒掉。
她狠不下心,打掉他和她共同擁有的結晶。
「堂姐,怎麼了?」
這句問話,拉回她的神智。
不行,她不能被發現。海品頤若無其事地揚笑,抽回手。「沒什麼,我該走了,你們也進屋吧,外頭風大,小心孩子著涼。」
「嗯。」堂妹點頭,轉身走進屋內。
海品頤望著手指,被緊緊搜住的觸感仍殘留其上,她緊握胸前,痛苦閉眼,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
再給她一些時間,讓她能和這無緣的小生命多相處一會兒……
她沒發現,隱于轉角的身影,將她的舉止盡收眼底。
遲昊靜靜佇立,仰首望天,俊逸的表情看不出思緒,直到她離開,他仍站在那里,不曾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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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走走。」這天一早,海品頤說道。
寫著醫書的遲昊挑眉,仍持筆書寫。她連續忙了幾天不見人影,今天反倒是有閑情逸致拉他散心。
「遲昊……」見他不為所動,她軟言央求。
遲昊頓了下,總算停下筆。
她忙,這幾天他也就專心寫醫書。她卻總是突然出現,像在確認他的存在,發現他仍坐在桌前,才又放心地去忙她的事。一天內,同樣的情景總發生三、四次,在在說明她把他緊掛于心。
就連夜晚回來,一進房累得倒頭便睡,也不忘緊緊攀附住他,像是怕只要一眨眼,他就會消失。
傻。遲昊微微勾笑,眼中帶著寵溺。他說過要她抉擇,等著見她兩難,又怎會無聲無息地逃開?
「怎麼?」他總算有所回應。
「陪我去走走好不好?」海品頤下死心,繼續勸說。
那水眸中閃耀的光芒,和那時她捉來小兔時的一樣。「我若說不呢?」
她咬唇,堅定道︰「明天去。」
「我又說不呢?」
「後天去。」
「回答還是不呢?」
「大後天去,我會一直往後延,直到你答應。」
遲昊一笑,站起身。「走吧,我不想有人在耳旁一直嘮叨。」
海品頤對他的調侃不以為忤,開心地拉了他的手外出。
一路上,遲昊任由她帶領,直到出了城,還施展輕功一直前進。越往山林去,所見情景越是眼熟,怎逃得過他細膩的心思?
「要去哪里?」心里已有答案,遲昊仍故意問道。
「爹要我采藥,幫我一下。」海品頤找了個理由,繼續往前走。太久沒回來,以前慣走的捷徑難以分辨,費了她不少時間。
好不容易,才抵達目的地。
原該只余燒毀殘木的位置,矗立一間木屋,前有溪水流過,後有山壁環擋,與腦海中的情景幾乎重疊。
他以為,早猜到結果的自己,不會有任何感覺,但當情景映入眼簾,他的心,竟忍不住發顫,被太多他無法厘清的感情溢滿。
那難以析透的表情,讓海品頤忐忑不安。對她而言是美好的回憶,對他呢?是否也佔有同等重要的分量?
「我們以後住這兒,在山里采藥,偶爾回去一趟,這樣好不好?」她探詢道。這是她想出來的折衷辦法,他不用勉強自己,也能讓她留在家人身邊。
「我若說我不想待在杭州呢?」遲昊反問,平抑的語調讀不出任何思緒。
「我們馬上走。」海品頤立刻回答。「屋里備了東西,我們打包好馬上離開。」
她的回答烙進他的心坎,遲昊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抑下激動的情緒,他邁步走進木屋。觸目所及,仍是和當年相去不遠的簡樸擺設,唯一不同的,是有張足以讓兩人共躺的大床。
海品頤隨後走進,走到放置衣物的木架前,蹲跪下來,抽出包袱巾就要收拾。
「別收了。」遲昊一把抽掉包袱巾,扔到木架上頭。
海品頤仰頭愣愣地看著他走到榻沿坐下,朝她伸出手。
「過來。」
不走了?不懂他乍變的心思,海品頤起身,姿勢突變,血氣一時上不來,一陣暈眩,她身子一晃,趕緊扶住一旁的木桌。
遲昊急忙上前扶住她。「怎麼了?」
「沒事……」海品頤強撐起笑,不敢被他發現異狀。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只想待在他身邊,別這麼快就奪走……
遲昊擰眉,拉過她的手就要把脈。
「不要!」海品頤一驚,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
遲昊用恰到好處的勁道握著,並末按上她的脈絡,深幽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你要自己說,還是我自己查?」
海品頤咬唇,心里好慌。他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使計想去絆住他?她好怕這個變故會讓他再次棄她而去……
「我……」她低道,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懷有身孕……」
遲昊沉默,半晌才平緩開口︰「我之前說過,我不想世上又多了掛念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海品頤痛苦閉眼,深吸好幾口氣,才有辦法再開口︰「我會……我會喝藥將他打掉……」
若她抬頭,她會發現,她以為冷凜的俊容,如今滿是感動。
他何德何能?竟讓她如此無悔對待……遲昊將她拉進懷中,俯首攫取她紅灩的唇瓣,將她的吐息盡數吞噬。
直至將她吻得氣息紊亂,他才放過她。遲昊坐回榻沿,將她拉坐腿上。「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