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匆匆訂完婚,李承恩就火速地飛回倫敦,而她為了在兩老面前獻殷勤以博取好感,以奠定日後長媳婦的地位,便自願留在台灣伺候兩老。
雖然她的目的達到了,但她卻完全沒有機會和李承恩享受魚水之歡。
這次李承恩回國,原本以為會很快的完成婚禮,結果卻發生了這場車禍,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他們兩人都尚未發生過親密的行為,這實在是令方岱凌相當飲恨。
暫且不說財富權貴,光憑李承恩英姿煥發的男人氣息,也令方岱凌迷醉。看他光是躺在那兒,背部向上,那寬闊的雙肩,結實強健的肌肉,都不禁讓她猛吞口水,心癢難耐,臉上漾著濃濃的。
「親愛的,今晚,就讓我給你一個熱情的夜!」她扭腰擺臂的繞過床去,準備爬上另一半的空床。
李承恩大手一伸,長腿一擺,擋住了一半空的床位。
方岱凌再瞪大眼,氣的咬唇。
「怎麼?不給我睡?」她哼了一聲︰「真是瞎了眼了!」
連呼了幾個大氣。「好、好,沒關系,那是你還沒模到我的身材,要是讓你嘗了甜頭,還怕你不對我棄械投降?」
方岱凌踮起腳尖,硬是爬上床去,將豐盈的身子往他身後貼去,雙手揉著他的發際,誘惑著他。
「承恩……」她伸出小舌輕舌忝著他的耳廓。「來嘛……來模我啊!」伸手去牽他的手欲探向她的胸前。
他反抓住她的手臂,強硬的把她推開。
「別來煩我!」他陰沉的低吼。
方岱凌震了一下,但很快的恢復過來,身子又貼了上去。
李承恩煩極,一揮手霍地起身,將方岱凌推下床。
方岱凌跌疼了手臂,白女敕女敕的皮膚都跌出了淤青。
「唉呦、好疼耶!」揉著手臂,她嬌怒道︰「發什麼神經啊?難不成瞎子都不會的嗎?」
李承恩大手一掃,將床頭燈掃落在地,匡啷一聲,嚇得方岱凌全身震了起來。
她搗著唇趕緊爬起來,靠向李承恩,安撫道︰「別……別發火,我是岱凌,岱凌啊……你……你應該記得我的對不對?」
方岱凌還來不及發現苗頭不對,李承恩已經揚起手來,像閃電一樣,左右開弓的一連給了她十幾個耳光。
他下手又沉又重,打得方岱凌眼冒金星。
「滾,給我滾,馬上滾!」他吼,震天的大吼。
方岱凌嚇壞了,雙手護著又紅又腫的臉頰,淚如雨下。「神經病!簡直就是神經病!」
她哭著爬起床,飛快的收拾衣物。
「打我?天啊,我居然讓一個瞎子打我?這還是人受的嗎?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要是白痴才會留這里!」哭著,罵著,趕忙拖著行李,匆匆地逃出了房間。
見門掩上,李承恩吐了一口好大的氣,全身疲憊至極。
看著一房間的凌亂,心口也亂成一團,躺回床上,心里擔心的是隔壁房里的張之寧,傷得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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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張之寧還是如常的起來準備早餐,當然她也發現了院子里的車不在了,本來她以為方岱凌昨晚會留下來過夜的,沒想到她竟然連夜趕回去?
她不知道方岱凌究竟是什麼時候走的,昨晚太累了,不知不覺地伏在鏡前睡著,不過還好,這樣至少免去一場難堪。
張之寧月兌下圍裙來到李承恩的房門前,手握住門把,躊踏了一下才轉開門,輕輕的推了進去。
李承恩躺在床上,闔著眼楮,應該還在睡覺。
張之寧站在門口,盯著他熟睡的模樣,眼眶立即紅了一圈,胸口漲得滿滿的酸澀。
是的。她昨晚已經決定了,她要走了!
她想就算她留下來,萬岱凌也不會留她吧,所以倒不如自己先走,免得又惹來一頓奚落,何必?
她會很想他的,她知道,一定會的!
她苦笑。張之寧你是不是太笨了一點?
張之寧吞著口水,喉頭哽咽的難過,悄悄的走了過去,慢慢的在他床前蹲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模他的發鬢。
「我一定會想你,但是你卻不一定記得我……」心疼極了,有沒有一種藥吃了就可以不心痛的?她現在好需要啊!
盯著他,她的指尖顫抖。
「喂,這樣子很不公平!」沙啞的稚音撒嬌地說,眼楮好酸,胸口也好酸,但是她不想哭,她不要哭。
他長得真的很帥,鼻梁好挺、好挺,嘴唇的形狀也很漂亮……額頭好高,發色很黑、很亮,奇怪,怎麼會有人連眉毛都能長得這麼好看?
眨一下眼睫,斗大的淚珠滾了下來。「其實不公平的事情還有好多、好多……」她自語著,模著他的嘴唇,感覺他動了一下。
她愣了住,急收回手,卻見他依然熟睡,于是她噙著淚笑了。
「看你,睡得像死豬一樣,都不知道我昨天眼淚都快流干了!」抱怨著。縴細的手指劃著他的唇型,她柔軟的臉頰趴在他的手臂上,輕輕的,自語著︰「承恩,承恩,你听得到我在叫你嗎?」
長長的跟睫眨了眨,翕動著晶瑩的淚珠,胸口好脹、好脹,就快撐破了,她咬唇,伏在李承恩的手臂上哽咽。
躺在床上的李承恩睜開眼,胸口同樣撐得好痛。
「如果你能听得到、看得見,那該有多好?」她依然自語。
李承恩拳頭握得很緊、很緊。我听見了,之寧,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听得再仔細不過,只是……忍忍吧!時候還未到,再忍忍吧!
一手玩弄著他的棉被,一邊繼續喃喃著︰「你很可惡,我學長追了我整整一年,最多我只讓他踫踫手,可是你就只記得我的名字,卻奪去了人家的初吻,喂,這真的很過分?!」論著,就掄起拳頭輕輕地往他腰際捶了一下。
李承恩愣了住,哽在喉頭的情緒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待消化了她的話後,才朝天花板扮了一個鬼臉,很滿足的偷笑了。
張之寧吸了吸鼻子,一想起馬上就要離開,心口的酸澀又涌了上來。
「不過,我不會怪你的啦,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最不記恨了……」她想要說得很阿莎力,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听起來像要哭的樣子。
李承恩的手指頭動了動,他現在多想安慰她、多想擁她入懷,一種心疼她的情緒,教他熱血沸騰、胸腔發燙。
「承恩……承恩……承恩……」一連三次,她就只能叫出他的名字,心底明明還有好多話想說,可是卻一句話也想不起來,離別的傷感將她整顆心擠得滿滿的,她就只能這麼叫著他的名字,仿佛那名字里已經理藏了千言萬語。
李承恩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眼珠子往她烏黑的頭頂轉去。
一股心酸又襲上,淚珠奪眶而出。她掐住唇,吞也吞不下去,伸手去模他的大掌,攤開掌心,她在上頭寫著,比著。
「之寧,張之寧……」她一邊比一邊念,一邊垂淚。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滑動,細柔的指間觸動,讓他的心揪得更緊。
他驀然發現,她在哭。
心下立即充滿了慚愧,更為昨夜沒能保護她而郁抑。昨晚真的傷了她太深了,她一定一夜沒有好睡。心疼,心疼至極!
「怎麼辦?我的心真的好痛。」張之寧握著他的手停放在她的頰畔,然後又放到唇上親了親。
「真的很笨,對不對?」她的唇在他的手背上顫抖,淚珠滾落到他的手指,流人他的掌心,幾乎燙著了他。
強忍住心痛的感覺,張之寧呵了一個氣,做了一個深呼吸,再將他的手緩緩地放回床畔,但仍緊握住,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