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袋里似乎全變成棉花般,而自己猶似踩在雲端里,這溫柔又醉人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卓珩的唇戀戀不舍的離開她那片豐潤可口的櫻唇時,時間彷佛在剎那間停止不動。
爆冬華一雙眼晶瑩剔透中帶著閃閃發亮的春光,臉頰兒白里醉紅更勝三月桃花開,即使不著女裝,不施胭脂,一身男裝依然掩不住她此刻所散發出的千嬌百媚。
他覺得自己彷佛醉了,吻過上千百的女人,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如此輕易抓住他的心神,即使面對冉若夢時,他仍可以理智的克服,然而這會兒他竟莫名其妙的栽在這小丫頭身上。
當腦袋瓜慢慢清醒時,宮冬華忍不住摀起臉來驚叫出聲。
「妳又怎麼了?」卓珩試圖扳開她的手,卻怎麼也扳不開。
「你、你、你剛剛是不是……是不是親了我?」
「沒錯,我剛剛很用力而且很認真的親了妳一下。怎樣?潔癖是不是已經完全好了。」他又忍不住的調侃她。不知這小妮子又哪根筋不對了?
「我……我是男人,你、你怎麼可以親男人?」
原來她還在迷糊,還搞不清狀況!
「如果妳真是男人的話,那我就是女人了,」輕點她的鼻尖,卓珩忍不住的笑出來。
一听完他的話,宮冬華立刻松開雙手,抬頭驚訝問︰「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
「當妳跌在我身上時,我就知道了。」跟她三姊比起來,小爆宮的變裝就顯得遜色多了,若非昨晚他將竊听器黏在她身上,他怎麼也看不出來那個小老頭居然是個女人。
爆冬華的眼楮愈睜愈大,腦袋中不停的盤旋與他相處以來的每個片段,愈想臉頰兒就漲得愈紅。
她重重的一跺腳,毫不掩飾造作的說︰「原來你這麼壞,早就知道我是女的,一路上還故意整我、氣我、消遣我,當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搞不好你就在一旁得意的竊笑,笑我是個傻瓜,是個單純又好騙的丫頭,是不是?」
卓珩舉起右手停在半空中,一改戲謔的口吻說︰「我承認一開始的確是抱著好玩的心態捉弄妳,可是我也曾經給過妳暗示。再說,假如一開始我便戳破妳女扮男裝的假象,試想我們還有機會在這兒稱兄道弟、患難與共嗎?」
「你說的是有那麼一點道理,可是……可是……」怎麼平日的伶牙俐齒此時全鈍了,心里竟是小鹿直亂跳。
「可是什麼?」面對她的嬌矜與羞澀,他有種嶄新的感覺,以往他所面對的女人,個個既大膽又熱情又開放,大家合則聚,不合則散,不曾有所糾纏。可是面對這小妮子,他竟無端的神經跟著緊繃,而且還有沖動的感覺。
面對自己異于平常的反應,卓珩感到既新鮮又興奮,還有一絲莫名的不安。
「可是--」宮冬華遲疑了會,霍地將頭抬起來面對他,一口氣的說︰「可是你不是喜歡若夢姑娘嗎?為什麼還親我?」
卓珩差點被她給打敗。她的問題這般坦白與單刀直入,一時之間倒叫他有些啼笑皆非;然而他卻不得不承認,由她眼眸所折射出的光華是如此的純潔與無瑕……
「難道……也是因為一時好玩?!」他的遲疑,無疑像一把刀直刺她心窩。
「因為喜歡妳,所以才忍不住親妳。」瞅著眼前那張認真的小臉,他認真且真摯的說出心里的話。
「真的?」她的臉倏地綻放那出璀璨的光華,嘴一噘,有些賴皮的說︰「我才不信,除非你能證明。」
「證明?那還不簡單。」說完,卓珩即扣住她的下頷,迅速的將唇壓過去,溫柔的探索這撩撥他身上每一根神經的櫻唇。
爆冬華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再次昏頭轉向,全身軟綿綿的,那種來自體內忽地竄起的快感,有如電擊般震得她全身酥麻起來。
餅了半晌,當兩人快喘不過氣時,當卓珩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控制不住時,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
一踫觸到他似火在燒的眼眸時,宮冬華立刻嬌羞不已的垂下頭,嘴里輕輕的吐出信賴,「我相信你就是了。我、我要回房了……再見。」
說完,她飛也似的逃出他的房間。
而卓珩呢?只知道體內的血液仍因奔騰流竄的欲火而苦惱,久久難以自己……
摘夢樓再度賓客滿堂,樂歌繚繞,這川流不息的人潮,捧的是冉若夢的場。
夜夜,她撫著令人沉醉的琴聲環繞摘夢樓,深幽難測的眼眸卻專一的鎖在卓珩的身上。
那似有若無的情愫,那多情又哀怨的歌聲,那剛冷中透著一絲柔情的眼眸,似乎都只為他一人。
而對于她所發射出的「電波」,卓珩一一照單全收,還好似沉醉其中,樂不思蜀。
爆冬華在一旁簡直氣得頭頂冒煙。她怎麼也沒想到卓珩對她的證明,竟禁不住冉若夢的誘惑!礙于自尊,又倔強得不肯拉下臉來「審問」他,她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猛喝醋。
「看來這個冉若夢對你挺有意思的嘛!」喝了一口像醋的酒,她生氣的說。
「妳吃醋了?」這小妮子的心事可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卓珩看了又忍不住的想逗她。
「怎麼會?醋又酸又臭又難吃,鬼才喜歡。」她一臉的酸意,卻死不承認。
「那就好,這若夢姑娘的歌藝還真不是蓋的,小爆宮,改天妳也唱兩曲兒來听听,怎樣?」
「要唱你自己唱,我沒那個本事!」說完,宮冬華即一臉臭臭的站起來,小腳往卓珩的腳上狠狠的一踩,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摘夢樓。
毫無目的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再度走到昔日曾來過的湖畔。
對著湖邊,她拉開嗓門,大聲的喊罵,「臭卓珩、王八蛋、臭雞蛋,重色輕友的混蛋,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
瞬間湖上的燈影起了小小的騷動,有些船家忍不住的探頭出來,看看是哪個人半夜在發神經。
喊完了,宮冬華覺得輕松了些,然而一肚子的悶氣卻又不知該如何發泄,只好一邊定一邊踢。
「哎唷!」慘叫一聲,她不小心踢到一個石碑,此時腳正痛得無法站立。
驀地,一雙手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她毫無準備的嚇了一跳,連忙閃到一邊去,嘴里不客氣的喊,「閃一邊去,要不然本公子不客氣。」
「還是這麼潑辣?」
一听到這個聲音,宮冬華連忙驚叫,「是你!」
「嗯。」來者簡短的回答。
「真巧,又踫見你了。唉!又被你遇上我狼狽的樣子。」她干脆坐了下來,因為她的腳實在很痛。
來者一語不發的坐在她身側,仍是一襲的黑裝,與一身的冷漠孤獨。
「你住這兒嗎?」她不禁好奇的問,奇怪,這人雖有些冷漠怪癖,但她見到他竟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腳還痛嗎?」他不答反問,眼神看著她的腳。
「不痛--才怪。真倒霉,就連石碑都欺負我,改明兒個我一定要踹它幾下,討回公道。」
爆冬華邊說邊月兌下鞋子,毫不在意旁邊坐了一個男人。
「卓珩是妳的誰?」他有些艱難的問。自從上次她喝醉酒喃喃念著卓珩時,他的心立刻蒙上一層陰影。
「他是個王八蛋、臭雞蛋,重色輕友的大混蛋、大笨蛋。」彷佛不這麼罵,她出不了一口氣。
「妳喜歡他,不是嗎?」
「誰、誰說的?我討厭他,非常非常討厭他。」她賭氣似的,故意大聲且用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