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養成一個習慣,就是干脆以忙碌的動作來千擾自己的思緒,希望他的影象能快點從自己的腦子里消除掉。
商詠心很快的整裝打扮,然後急忙的出門上班去,一切本來好好的,到了中午,她因為忘了帶教材而頂著大太陽,腳步飛快的趕回家。
來到公寓前她看見平常沒事最愛聊八卦的三姑六婆們又聚集在一起,她很希望她們能裝做沒看見她,不要找她閑聊有的沒的。
但顯然天不從人願,當房東大老遠瞥見她便出聲叫喚著她。
「商老師?!妳怎麼會回來了?」房東親和的笑問。
她勉強緩下腳步走向她們,嘴角也扯著勉強的微笑。「我是回來拿教材的。」說完她便要往樓梯移動,但又被叫住。
「商老師,妳最近有沒有發現有可疑男子出沒在附近?」房東很認真的問。
她推了推眼鏡,直接回答,「沒有。」
「噢,我最近在買菜的時候,常看到戴墨鏡的神秘男子在咱們這幾條巷子口活動,有時候連晚上出去倒垃圾都看見一群人在交頭接耳,妳這幾天最好小心點,別太晚回來。」陳大嬸關切的說。
「我知道了,謝謝。」她微笑的點頭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上了樓梯。
「陳太太,妳看要不要報警?」房東面露憂心的問。
「也好,不然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商詠心一邊爬上樓梯,耳邊還隱約听見她們的談話內容。最近真的有可疑份子出沒嗎?怎麼她都沒有注意到?
不過想到她是趁著中午休息時間趕回來拿教材,所以她必須把握時間在上課之前回到學校去。她立刻迅速的取出鑰匙,不過卻突然停住動作,緩緩回頭看向對面那許久未曾開啟的鐵門。
盯著鐵門半晌,她好奇的走向那扇門,屏氣靠向門細听門後是否有人走路的聲音,听了許久仍是听不出半點聲音。也許那男人真的沉淪在脂粉堆里下不了床,所以這幾天才都沒有回家睡吧?
她努了努嘴,索性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拿了東西後,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去,而原本站在樓梯口的三姑六婆們已經解散回家去了。
她快速的來到機車停放的地方,才把教材放入機車的置物箱,不經意的從照後鏡瞥見幾名戴墨鏡的男子正往她這里看。
她疑惑的看著後照鏡,對方似乎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回頭看,這樣只會引來對方更大的猜疑,所以她很識時務的佯裝沒有瞧見,繼續將安全帽戴好,然後發動引擎離去。
看來大樓附近真的有可疑份子出沒,這下子她回家的時候可得小心點了。她心里這麼警惕著自己。
第三章
深夜時分,商詠心在床鋪上輾轉反側。
她很少會睡得這麼不安穩,戀睡的她大部份只要一沾枕就能倒頭大睡,今天卻意外的睡不著。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索性坐起身子。
般什麼?她的瞌睡蟲都跑去哪里了?
拿起一旁的眼鏡戴上,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她決定去喝杯水,若再毫無睡意就來思索一下這次段考的題目。
她端著杯冰開水在飲用時,耳邊隱約听見了奇怪的聲響,
她警覺的耳听八方,想找出聲音的來源,隔沒多久,發現聲音是從陽台外頭傳來的。
推了推眼鏡,她好奇的走向陽台邊,偷偷的掀開窗簾探看究竟,赫然發現竟然有人在攀爬隔壁陽台?!而那個人還不是別人,就是屋子里的主人!
她睜大了眼楮,迅速將窗簾拉開,然後把陽台的落地窗也一並打開,朝著那個動作宛如小偷般的屋主低聲喊道︰「喂,你干麼不走大門?」
段少翼驚訝的抬頭時突然手一滑,所幸他反應機靈迅速的拉住了樹干,才不致掉到一樓地面。
商詠心被他險象環生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心髒差點停止跳動。她可不想目睹命案發生!
看不下去,她索性站出陽台,將原本隔絕兩間陽台的盆栽全部搬移,然後粗魯的撩起睡衣跳到他的陽台去助他一臂之力。
若是再這麼看他費力驚險的爬下去,不是他被摔死就是她被嚇死。
「小心點。」她伸長手拉住他的衣服,用力的幫他爬上來。
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不怕死,好好的大門不走,用爬牆的?!真是怪人一個。
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拉了上來,想不到他一不小心撞到她的眼鏡,本來她想要伸手去捉眼鏡,不過一想到放手他可能就會掉下去,所以她眼睜睜的看著眼鏡掉到地上碎裂。
她眉頭皺了起來,心疼陪伴她多年的眼鏡。
好不容易段少翼安全的爬進了陽台後,她才松了口氣,兩人皆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商詠心藉由些許的月光,看見他的白色襯衫割破了好幾個洞,視力不佳的她仍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漬。
她驚訝的抬頭看他。「你受傷了?!」
段少翼朝她無力的笑,以掌撐起身子準備站起來之際,瞥見那副碎裂的眼鏡,伸手拾起。「抱歉,弄壞了。」他愧疚的看著她。
「算了,早就該換了。」她聳肩回答。
他淡笑的回頭看她。「我發現妳沒戴眼鏡好看多了。」
「別以為你說一些好听話我就會因此作罷,配新眼鏡的錢我一定會向你要的。」她裝出斤斤計較的樣子。
靶受到商詠心想打破沉悶氣氛的用心,雖然傷口十分疼痛,他仍是勾起嘴角淺笑。
她好奇的問︰「你怎麼從這里爬上來,有大門不走?」
「鎖匙掉了。」他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往陽台的落地窗走去。
「掉了?!那你要怎麼進去?你這樣豈不是要請開鎖--」商詠心呆呆的看著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打開落地窗,然後輕松的走進屋子,她整個人頓時傻住。
不會吧?這男人沒有鎖陽台的習慣嗎?
「進來吧!」他回頭朝著她道。
商詠心趕緊爬起來跟著他後面。「你怎麼沒有鎖陽台的習慣,要是小偷爬上來怎麼辦?」
段少翼好笑的睨了她一眼,不過下一秒馬上又皺起臉蹲跪下去。
他的月復部實在太痛了,剛才爬樹時還不覺得痛,這一松懈下來,所有痛覺全部復蘇,叫他痛得幾乎站不住。
「你還好吧?」看他這副德行,她又緊張了起來。他該不會是惹上什麼黑社會或大人物,所以被追殺吧?「我看你好像傷得很嚴重,你該去看醫生的。」她勸說著。
他拚命的喘息,撫著月復部抬起蒼白的臉對她說︰「我的房間里有醫藥箱,妳可以幫我拿嗎?」
她二話不說馬上沖進他的房間,很快的在床頭櫃上找到醫藥箱,再快速的回到他面前。「喏。」
「謝謝。」他虛弱的接過,然後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商詠心站在旁邊環視了一下他房間中的擺設,最後又把目光停留在他緩慢清理傷口的動作,她撇撇嘴,見他手拙的模樣,有點看不過去,索性走過去主動伸出援手。
段少翼沒想到她會肯幫他做這些事,忍不住露出驚訝表情。她不是避他唯恐不及嗎?
沒理會他的錯愕,商詠心徑自接過他手中的紗布,取走他手中的藥水,動作輕柔的替他將月復部的傷口做一番清理,兩人沉浸在無言的氛氛中。
疲累不已的他索性閉上眼楮任由她去處理,身上的肌肉偶爾因為疼痛而繃緊,卻始終沒吭聲。
她知道自己弄痛他了,不過因為他的傷口實在太嚴重,她不得不仔細消毒處理。「忍著點,再一下就好了。」
他沉默,咬牙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