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太陽都還沒下山,要親熱也該找個隱密點的地方嘛!扁天化日之下當街擁吻起來,象話嗎?
她露出惡心的表情,趕緊將窗簾全部拉上,但又忍不住拉開一點點縫隙偷看,想瞧瞧他們進展得如何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好變態,像個心理有問題的偷窺狂。不過自從對面的段少翼搬來後,她出門前總是要用魚眼觀察半晌,因為她實在不想跟他打照面,畢竟上次的小偷事件,她實在是糗到爆。而現在她又躲在窗簾後偷看他和美女激吻,她到底是怎麼了?
但念歸念,自責歸自責,她仍是很認真的觀察女主角的身材及表情。
以前在報章雜志上就常看見他帶著一個又一個的性感尤物出現,儼然一副公子的模樣。
商詠心沒好氣的哼了聲,不屑的拉下窗簾,決定不再為了那個男人做出可恥之舉。她最討厭這種有錢又花心的男人了,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把女人的感情踐踏在腳底下。像他這種男人早晚會得到報應的。
她決定去洗個澡,洗去一身的疲憊與塵埃。
幾分鐘後,她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再用大浴巾搓揉濕透的長發。拿起梳子整理一番後,戴起眼鏡,準備將垃圾拿到屋外放著,這樣明天上班時才會記得順手拿去社區的垃圾收集桶丟。
由于之前這一層樓的住戶只有她一個,所以就習慣成自然,她穿著短褲、小可愛便提著垃圾袋打開大門,沒想到正巧踫上剛從樓梯口走上來段少翼。
兩人愣了一下,然後段少翼戲譫道︰「妳是出來歡迎我的嗎?」
她沒好氣的撇撇嘴回答,「你想太多了!」惡狠地瞪了他一眼,對于無聊男子她向來是不屑理會的。放下垃圾,腦子里突然涌現剛才他街頭擁吻的畫面,令她馬上漲紅了臉。
段少翼看出她臉色瞬間通紅,擔心的問︰「妳怎麼了?」
她迅速站直身子,慌亂的看了他一眼,莫名生氣的回了他一句,「要你管!」然後便閃進屋子里,把門用力關上,將他隔絕在門外。
進了屋後,她開始後悔自己莫名其妙的態度。
想不透為什麼自己每次只要踫到這個男人,整個人的脾氣就會失控,口氣也好不起來。
她懊惱的咬著唇瓣。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了,以免火氣再上升,為了一個不正經的男人動肝火一點都不值得。
被吼的段少翼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怎麼這女人的脾氣這麼陰晴不定?他無謂的聳了聳肩後,轉身回家。
進入房間後,他放松的癱坐在真皮沙發上,拿出手機听取他故意不接听,對方不得不留下的留言。
「喂,段先生,我是謝局長,你要快點出面與我們聯系,我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考慮一下吧。」
對于謝局長的話全然充耳不聞,他揉揉頸項站了起來,走到冰箱取出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後仰頭飲下。
「少翼,是我子杰,你目擊的那一場槍擊凶殺案我已經查到一些眉目,盡快跟我聯絡,我再把數據拿給你看。對了,這件事可不像你以前打的官司那樣簡單,畢竟這次你的身分是證人……算了,你再考慮考慮,盡快聯絡我,自己的安全要注意,就這樣。」
顯然今天的留言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內容,他開始漫不經心。
不過下一通留言開頭的沉默讓他眼楮一瞇,警覺的仔細聆听--
「段律師,我知道你人還在台灣,你以為換了一個新的住處,我們就找不到你嗎?你給我小心點,出庭那天若敢亂講什麼話,小心你的小命。」
陰冷的話語警告意味濃厚。敢在他的手機留言威脅他,顯出對方根本不把警方放在眼里。
段少翼掛掉手機,憶起了一個星期前他目擊的那宗槍殺案,他原本只是無意經過的路人甲,因听到有人在爭執,而內容是官商勾結利益分配不均造成雙方翻臉,孰料卻演變成凶殺案,讓他成為重要的目擊者。但因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哪位官員主使,所以他只能先出庭指認凶手,再利用開庭前的時間追查幕後指使者,希望能在開庭當天一舉將那黑心官員揪出來。
說實在的,他是懶得伸手管閑事的人,但律師的正義感讓他淌了這渾水,加上對方頻頻要挾恐嚇,更是讓他鐵了心管到底。
而雖然他在警界及高階的政黨方面朋友不少,要確保自身安全問題一點都不困難,只不過這次敵方在暗處,他在明處,若是讓警方的朋友介入此事,只怕不但沒有幫到忙,還危害朋友家人的安全,所以他才決定先躲藏幾天,讓雙方人馬都找不到他。
不過他並不會完全隱藏起行跡來,該有的活動他仍然是會出現,因為表面上他是個即將被獵人捕殺的獵物,但私底下他卻是在等待獵人的出現,好引誘出幕後主使者。
段少翼黑眸轉陰,手一使力,手中的啤酒罐立刻扭曲變形,他毫無表情的將它扔到垃圾桶里。
突然,門鈴乍響,他猛然轉身,須臾又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失笑。
他在緊張什麼?若對方真找上門來還會按門鈴嗎?他爬爬頭發,深吸了口氣後,走到門邊從魚眼看出去,隨即意外的打開大門。
站在門外的商詠心換了休閑服,手上拿著一袋東西。
段少翼揚起慣有的笑容。「有事嗎?」
她面無表情的將東西遞給他。
他眉頭皺起,不解的接過袋子,「這是什麼?」
她撇撇嘴道︰「這是剛才我剛好踫到房東,他托我拿給你的一些食物,他說怕你太忙忘了吃東西。」
段少翼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禮貌的展露笑臉。「原來如此,謝謝。」
她看著他俊逸的笑容,有點不屑。覺得像他用這種臉蛋迷惑女人的男人,真是可恥極了。「東西我送到了,晚安。」她一點也不眷戀的轉身離開。
段少翼覺得她好像對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看他的眼神和語氣總是隱約夾雜著濃濃的敵意。他得罪過她嗎?
他努力的回想著。應該沒有吧?畢竟他搬進這棟大樓後還算挺有人緣的,尤其是那些中年婦女對他更是熱情。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突然喊住她,「喂!」
商詠心皺起眉頭,回過頭看著他。「干麼,還有其它事嗎?」
段少翼自己也愣住。他喊她做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潛意識就是想開口喊住她。
「呃……沒事,晚安。」他僵硬的說,想以笑容化解尷尬。
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嘴里還念了「神經」兩宇,雖然是沒有發出聲音,不過她那豐富的神韻已經將意思表示得很清楚。
看見她的人閃進鐵門後,他的笑容也隨之收斂下,先前沉重的心情又再次襲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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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詠心一大早起來便將所有窗簾全部打開,享受朝陽的洗禮,然後趁著食品還在烹煮,站在陽台處做著柔軟操,同時貪婪的用力大口呼吸一天之中最清淨的空氣。
做早操時,她無心轉向隔壁的陽台處,看著那空曠的陽台,才想到自己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見段少翼的人影,以前常常在樓梯間踫到他的人,現在卻已經有三天沒有看到他,不曉得他是不是都住在女人家里?
這個念頭一浮現,她對他更加厭惡,索性不予理會,轉身走回屋子里。
這幾天她腦子里,總是不由自主會出現他的影子,思考他的言行,甚至浮現他的笑容。雖然她告訴自己這種男人根本不合她的胃口,不過就是會不經意的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