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僥狂笑幾聲,「笑話!比賽就是求勝,能贏的手段就是好手段,哪有干不干淨之分。」
怎會有這種是非不分的人?童安安氣呼呼地說︰「你的腦袋真是有問題。」
魏僥不以為然,「讓別人耗損體力救妳,這一箭雙鵬的計謀可不是有問題的腦子想的出來的。哈哈!我連時間都算準了才出現,現在是送你們上路的好時機了。」
「你敢?」童安安越听越火大,就想上前和他一較長短。
司徒英硬是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多拖延一點時間,他的功力就能多恢復一點,「他有什麼不敢的,不都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了。」
魏僥內心猛地一驚,但外表仍不動聲色。「誣陷人也得有證據。」
「別裝了,你才是四大懸案的主謀。」童安安搶著回答,「除了那幾張你自做聰明,假雨蝶名義與殺手互通往來的信件外,這次我可是搜證齊全了。」
「喔?」魏僥心里懷疑。
「司徒英已經派人察過你了,你在家鄉偷了授業恩師的錢被耿戎將軍得知,而他告訴了當時的文舉試官韋明翰大人,韋大人因為不齒你的行為,故意讓你落榜。你懷恨在心,所以殺了他們。」
司徒英接著說︰「你之所以偷錢,不過是為了到京城打點人脈,為自己一舉中試鋪路。」
既然他們已經知道這麼多了,魏僥也豁出去了。「哼!這一切都怪耿戎自作自受,要不是他壞事,我也不會名落孫山,這種種的仇我先記下,于是我到了西域,選了一個最短時間即能練就高深武功的門派,拜師學藝,一年後,我回到了京城,一為報仇,二為東山再起。」魏僥突然表情轉為愉快,「呵呵,天助我也,竟讓我遇到了小時的鄰居雨蝶,她不但資助我錢財,讓我打點關系,更讓我在她那兒得知了所有仇人的下落。
「我讓她對耿戎下迷藥,我再動手殺了他,後來,一經得知韋明翰大人要離開京城南巡,我于是趕到郊外,換了他桌上的蠟燭,讓他在挑燈苦讀時,就這麼聞著聞著死去了,哈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兩人听了他的笑聲都不寒而栗,童安安趁機問道︰「既然雨蝶對你這麼有幫助,你又為什麼要害她?」
「妳同情她?」魏僥一臉不屑,「我和她是互相利用。她想擺月兌李尚義的糾纏,失手殺了他,所以要我幫他善後,我要殺了耿戎時,她卻又處處妨礙我下手,可到了最後,還不是因為另結新歡許文龍反倒幫我下手。」
司徒英想起雨蝶死的突兀,一時之間有了新的見解。「是你先對雨蝶下毒,並且算準了時間,讓她在被人逮到後不久就毒發身亡,好讓人以為她是畏罪自盡?」
「說到這點,司徒英,你可得感謝我先替你除害,要不然等到她確定你要娶的人不是她,她肯定會像對付許文龍那樣,要我幫忙下毒害死你。」
童安安見他講述案情時,一臉沾沾自喜的模樣,頗不以為然,「你以為你逃得過制裁?」
「當然,只要殺了你們倆,就沒有人知道了。」魏僥邊說邊朝他倆迫近。
司徒英將她拉近自己身邊,對著他大喊︰「等等,我還有一事不明白──」
魏僥搖搖頭,扯出奸笑,「你沒什麼好不明白的,你不過想多拖延一點時間,好恢復功力吧?哈哈!甭異想天開了,精力耗竭的人強行運功,死得更快而已。」
童安安轉看向司徒英,見他臉色蒼白透青,想必要再強行運功,後果自然不堪設想。她隨手抽出他身上的佩劍指向魏僥,「你別得意得太早!還有我可以一搏。」
「哈哈哈!」魏僥笑得更加猖狂,「我算準了司徒英耗損內力的時間才出現,又怎可能沒算到妳呢?」無預警地,他突然向她出招。「妳中毒初愈,沒一、兩個時辰休養,根本無法恢復體力。」
童安安手忙腳亂地接招,司徒英則一邊調息養氣,一邊替她留意魏僥歹毒的暗器,然而分心之下,他的內力運行得極度不順,好幾度內力都幾乎出現逆流的現象。
司徒英相當明白,以他與安安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抵抗魏僥,此刻安安還能運用輕功躲避攻擊,但時間一久……他立刻下了決定,強行聚集體內的最後一絲內力,將童安安推送至廟門方向。
「安兒,妳先走一步找救兵,助我倆月兌困。」他轉身騰空,側身躲避如雨下的暗器,咻咻而來的暗器還喂了毒,他必須屏氣凝神才堪堪化解險勢。
「想的美,誰也走不掉!」魏僥又對司徒英撒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毒粉,讓他不得不運氣護體,一時間無法開口,並將絕大部分的暗器擲向童安安。
眼前兩人連站都站不穩,魏僥趁勝追擊,接二連三重擊司徒英的要穴,再一掌重擊童安安,使她承受不住的吐出鮮血。
看來今日得葬身在這小人手下了!司徒英見童安安倒在一旁,她那張驚惶懼怕的臉,內心甚為不舍。不管如何,總得讓她月兌險,于是他提起一口真氣,將內力聚于掌心,打算與魏僥同歸于盡。
而魏僥明白自己穩操勝券,也不假思索的一掌擊出,卻發現司徒英的掌力竟是如此強勁,趕忙收起大意的心,全力以赴。
兩個男人強力對掌,排山倒海的氣流震得彼此都朝後傾倒,司徒英撞斷廟柱,肋骨頓時斷了數根,吐出一大攤血,痛苦得癱倒在地,而童安安見機不可失,拿起一旁掉落在地的劍往魏僥身上插去。
魏僥怒吼一聲,回腿一踢,她的劍留在他身上,人往牆壁撞去,額頭瞬時染紅血漬。
兩人在地上痛苦掙扎,只有魏僥昂然站著,猙獰著雙眼俯視他們。「我要的誰也不能阻擋。永別了!兩位。」他拔上的劍,就要往他們砍去。誰知,話剛說完,他突然整個人垂直撞上地面,蜷曲著身子申吟。
司徒英和童安安見狀都震驚不已,見他的臉色猛然泛黑,分明是中毒的跡象,只是毒從何來?
「罌粟毒!你們竟然也有這種毒藥?!」魏僥的口氣充滿了忿怨與不甘。
司徒英瞥眼一看立刻明白了關鍵所在。「魏僥,你是自作自受。那把劍先前掉落在安兒所吐出來的毒血上,沾上了罌粟毒。你應該知道罌粟毒最厲害之處在于,即使被逼出體外,它的污血仍具毒性,只要深入生物的筋骨血液,仍可致命,而且毒性更強。」
「我不甘心,不甘心……你別想……活命……上蒼對……不起……我……」魏僥斷斷續續地喊。
「活該!」童安安掙扎爬起,「我們誰都沒力氣再幫你驅毒,你等死吧!」她撿起那把沾上罌粟毒的劍護在胸前,避免他又突然來犯,然後才走到司徒英身邊察看情況。
司徒英見到她滿臉污泥血漬,不過已經沒有先前的驚惶失措,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
「你沒事吧?」她扯下衣袖,幫他擦拭嘴邊的鮮血。
「沒事。」他握住她忙碌的雙手,「我要告訴妳一件事。」
「沒事才怪,快交代遺言吧!」魏僥申吟聲中仍不忘冷嘲熱諷。
「妳別听他胡說。」童安安朝他哼了聲。
雖然有司徒英的保證,但她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擦拭,也擦不干他口中不斷冒出的血。「英,你不能死,不要死,我帶你去找大夫。」
「傻瓜,我不會死,先听我說。」內力耗竭又重傷的司徒英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把握能渡過這關,「我收回以前的渾話,不管如何,我都希望妳今生能有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