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見狀,雙腿不住打顫。怎會呢?我明明帶的是之水?難道在倉促間我錯拿了同樣也是無色無味的奪命水?
總管確定雞只安然無恙後,才敢把那瓶解藥給自家老爺服用。
待父親服下藥後,司徒英集中心思運功,幫助藥效早點傳送父親全身。
看到司徒洪已逐漸月兌險後,眾賓客、家僕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雨蝶身上。
「現下證據確鑿,看妳如何狡辯。」童安安放開她,眾目睽睽之下,任她插翅也難飛。
「我……我……」支吾半天,雨蝶終于鼓起勇氣為自己月兌罪,淚眼汪汪地說︰「我不知道身上怎會有這兩瓶藥?我沒有理由害司徒太師呀!」
「妳是說我誣陷妳了?」童安安想不到這女人還有話可說。
「我不是這意思。但我與司徒公子交情深厚,根本沒有毒害太師的理由。」
「我看不是這樣吧!」童安安指著正專心幫父親驅毒的司徒英,「依我說呢,想必是他對妳正逐漸失了興趣,所以妳心有不甘想毒死他,不料,司徒太師卻誤飲了這杯酒,差點當了兒子的替死鬼。」
「妳胡說!就算司徒公子不要我,雨蝶乃青樓女子,送往迎來的客人不計其數,如果我有這種妒心,豈不已經殺害多人?」
「沒錯!這京城四大懸案全是妳干的!」
童安安此語一出,在場眾人不禁倒抽一口氣。
「妳幼年貧苦,一心想攀得榮華富貴,當縣令之子李尚義欲娶妳為妾時,妳卻認識了比他官位更高的耿戎將軍,因此妳就將李尚義除之而後快,然後和耿將軍論及婚嫁,可是就在耿將軍準備迎娶妳時,妳又認識了成王爺的二公子許文龍,所以妳又殺害了耿戎將軍。」
雨蝶邊听邊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後來許文龍成了駙馬,就和妳斷了來往,妳心生怨恨,所以殺了他,至于韋明翰大人,是因幫耿將軍刻了翡翠上的字,知道妳和他有婚約後卻慘遭橫禍,因而懷疑妳,所以,妳也一並除掉他。」
「妳……有什麼證據?」雨蝶牙齒不听使喚的咯咯打顫,「妳怎麼能含血噴人,欺侮我一介弱女子……」
「證據在此!」阿才和阿豪實時來到,他們從魏僥口中知曉童安安的囑咐,去搜查雨蝶的廂房,尋獲一大堆的證物。
「這些東西都是在怡紅樂坊,雨蝶姑娘的廂房中找到的,其中盡是西域所用的毒藥,聘人殺耿將軍的證明,以及她和耿將軍、許文龍往來的情書。」
雨蝶雙腿一軟,癱坐地上,明白自己想月兌罪是不可能了。
「妳還有什麼可說的。」童安安料她這一次再也無法狡辯。
總之是死路一條,雨蝶也就直言不諱。「他們是死有余辜!李尚義風流成性,但為了離開青樓,只要他休了正房,我也不計較那麼多了,但他居然說他的夫人為他生了兒子,大有功勞,只能納我為妾。呸!我怎肯屈就于他?偏偏他苦苦糾纏,不肯放過我,我當然得除掉他。」雨蝶環視眾人又道︰「許文龍也一樣,我會輸給公主嗎?我不信!而他既無情,就別怪我狠心,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炳哈哈──」
她的狂笑讓人以為她瘋了,嚇得後退幾步,但童安安卻毫不思懼的跨前一大步問︰「那妳為何要殺耿戎將軍和韋明翰大人?」
「他們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了。韋明翰自以為是個清官,就可以隨意辱罵別人,送根毒蠟燭給他聞,算是死得輕松的了;至于耿戎,只能怪他自己太小氣了,如果他早早就替我贖身,而不是擔心被朱虹敲詐,我就沒有機會去認識條件更好的許文龍了。」
此時,已為父親療完毒的司徒英站在一旁,面帶鄙夷地望著她,雨蝶瞥見,心中一寒。
「尋來覓去,只有耿將軍是真心想娶我為妻,其它人只想娶我做小的,」她頓了一下,看了司徒英一眼。「甚至有人根本無心。」
她模著頸項間的翡翠,自己一直舍不得丟棄,並不是因它有多麼貴重,而是感念耿戎真的愛過她。
「既然耿將軍鐘情于妳,妳若移情別戀,只要跟他說明白,他不一定會為難妳,妳又何必加害于他呢?」司徒英問。
「這……」她話未盡,嘴角已緩緩流出黑血。
司徒英連忙奔上前扶起她的身子把脈,童安安也握住雨蝶的另一只手腕,查看情況。
「沒救了。這是慢性毒藥,她早抱著必死的決心了。」司徒英道。
童安安本想罵他一句話就逼死雨蝶,但知道了原因,又看到他眼中的惋惜神情後,第一次,她對他心平氣和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中秋節晌午,當今聖上與眾皇親國戚高坐校場的觀賞台上,兩旁坐著朝中重臣,校場搭起了二十尺高的竹台,台上綁著皇旗,場內十幾支參賽隊伍正摩拳擦掌等待著聖上拋下彩球,展開踢球比賽。
這是皇上為了與皇親朝臣同樂,特地于中秋舉行的踢球比賽,哪一隊先將彩球踢上竹台上的籮筐就得勝,並由踢進之人取下竹台上的皇旗,代表全隊接受皇上的賞賜。
童安安也率領眾捕快組成一隊,信心滿滿地要奪下皇旗。原本以她的身分根本無法參加,但由于她破獲四大懸案有功,聖上特地恩準她加入比賽。
進入校場後,童安安在一堆勁裝的男子間看見了司徒英,見他一派勝券在握的優閑模樣,令她忍不住輕聲咕噥,「今天一定要贏過你這個公子。」
司徒英瞧見了她瞟來的白眼,不禁失笑,真是不知死活的丫頭片子。瞧她一副志在必得,他也打定主意,絕對不讓她得手,好殺殺她的氣焰。
此時,皇上站了起來,將彩球拋了出去,一時,各隊旗幟蔽天、塵沙飛揚,只見球兒忽在東邊出現,忽在南,忽在北,瞧不出哪一隊取得優勢。
很快地,司徒英已擺月兌多人來到竹台下,他一邊見招拆招,一邊將彩球踢往天際,接著縱身躍上竹台。
童安安萬萬沒料到他的武功如此之高,自己竟然無法攔住他。她匆忙地從後追至,催促正在發呆的何漢,「快!快上竹台,讓他投入籮筐內就輸了。」
「我……我不會輕功啊!」
不待他說完,她已徑自上竹台追趕司徒英。
爭奪之激烈,旁觀群臣議論紛紛。
依情勢來看,今年中秋踢球比賽的奪魁者不是司徒英,就是童安安。
司徒英沒想到童安安上了竹台後反而如魚得水,處處阻礙了自己,他只好先解決掉隨後跟上來的對手,再專心應付她。
很快的童安安追上他,一起站在第三層的一根橫竹上,司徒英邊接招,邊苦尋擺月兌辦法。突然,他醞釀內力,將腳下竹子震斷,接著一個旋身將球踢往籮筐,此時,耳邊傳來驚呼聲,轉頭一看,原來是沒料到他會來這招的童安安倒栽蔥地往地面直落。
不假思索地,他趕緊伸出援手,緊緊捉住她的胸襟,將她帶了上來,落腳在另一根竹子上。
「你……你……下流!」童安安又羞又惱,偏偏自個兒的身子又掌控在他手中,一時還站不穩,難以掙月兌。
司徒英這才意識到自己手握的衣襟下,是一團溫香暖玉,連忙放開她,躍離一大步。「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然而,就在在跳離的倉促間,他又踫落了她的發髻,讓她原本束成男子發式的青絲如瀑布般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