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搞什麼鬼,事實就是安琪和聿爾烈一起失蹤了。」
「騙三歲小孩啊,我才不信咧。」轉個身,她往一旁的沙發坐下,意思是要追根究底問個清楚。
「三歲小孩也好,妳也好,反正事實就是如此,妳如果不信就自己去找。只不過幫個忙,如果找到了,拜托也通知我一下。」
他說完,似乎也懶得多做解釋了,就這麼和她對望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喬雯茜咬著下唇,眼楮盯著他,心里卻暗自盤算著。依照姊姊和賀姆斯的個性,他們是不會玩這種小動作的,難道姊姊真的是被聿爾烈綁架了?
「有什麼線索嗎?」緩和了自己的脾氣,她進一步問。
賀姆斯搖搖頭。
「拜托,你一點都不擔心嗎?說不定安琪是被綁架的。」才平靜了點的情緒又揚了上來,喬雯茜實在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
他笑笑,「就算她是被聿爾烈綁走的,也不會有危險,至少她月兌離了妳的威脅。」
聞言,喬雯茜不雅的說了句髒話。「我說了,既然達成共識,喬揚由我掌權,就不會傷害安琪,我說得到做得到。」
「是嗎?」他反諷的語氣相當明顯。「我一直想知道,當年是什麼原因讓妳在最重要的時刻放過安琪,使她吸到那關鍵性的一口氧氣?」
她靜靜的看著賀姆斯。
「原來你對這件事仍然耿耿于懷。我明白告訴你吧,事實是安琪的氧氣罩松掉了,我只是幫她調整好位置而已。」
賀姆斯抓住她的眼神,想從其中窺探出她說這番話的真實度。如果希琵是在演戲,那麼她實在是個優秀的演員,他幾乎找不出她心虛的絲毫跡象。
「只是調個位置就要耽誤那麼久?」她的回答避重就輕,根本沒說出他想知道的重點。
看著他窮追不舍,一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喬雯茜覺得他好象是在審問犯人。
「你希望我告訴你,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謀害安琪?」她干脆挑明了問,「如果這是你希望的答案,那就是吧,我無所謂。」
她這般突如其來的說法,讓賀姆斯皺起了雙眉。
「我沒有預設立場,只想知道事實。」或許察覺到自己咄咄逼人,他放輕了語調。
喬雯茜點點頭。
「很好!那麼我也老實告訴你吧,我是猶豫了那麼一會兒,但後來又回過神來。是一時失了神,還是良心發現,誰知道?」她聳聳肩,似乎也無法理解自己那時候的心境。「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此刻的我既然保證不傷害安琪,就會言出必行。」
她再次強調她的承諾。
「很高興听到妳再一次的保證,我似乎可以高枕無憂嘍。」賀姆斯笑道。
「你!」他的笑容有點像在嘲笑她的保證。
喬雯茜對他這種油腔滑調的態度,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算了,她懶得跟他計較,反正她在他面前從來沒什麼好形象。
「難道我們只能干坐在這里等他們倆自己出現?」她問。
「或許吧,因為我們實在想不出聿爾烈會帶安琪去哪?」他仍是笑臉答道。
她暗咒一聲。如果連最有辦法的賀姆斯都這麼說,那麼她也沒轍了。唯一令她放心的是,至少她剛才看到他在處理的正是喬揚經營權移轉的文件,所以姊姊的承諾絕不是虛應。
「看來我只能和你一樣,乖乖等安琪回來了。」她認命的說著,事實上她也厭倦再搞什麼小動作了。現在的她只想安安穩穩坐上喬揚總裁的寶座,可不想節外生枝,壞了好事。
「如果有消息,記得通知我。」喬雯茜站起來,臨走前叮嚀著。
「放心,我一定第一個通知妳,以免壞了妳的大事。」
賀姆斯撇著嘴角,語氣中似乎有著嘲諷意味。而他這番話讓走到門口的人再度轉身。
喬雯茜靜靜看著他,突地笑著問︰「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他揚眉等待她發問。
「我當總裁以後,你還會留在喬揚嗎?」
「妳希望我繼續留下?」
「當然,」她毫不遲疑的回答,「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是頭一回,他看到希琵認真誠懇的眼神。
沉思一會兒,賀姆斯同樣真誠的說道︰「謝了,我會考慮看看。」
得到他這樣的響應,喬雯茜帶著笑容轉身離開。
賀姆斯將目光從關上的門帶回到辦公桌上,再度看到剛才處理的經營權移轉文件。這是安琪交代他盡速處理的,現在一切就緒,她卻失蹤了。
他嘆了口氣。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雖然安琪跟著聿爾烈沒有危險,但總不能任由他們兩個就這麼玩下去吧。想來想去,他還是再去找聿爾 共商大計較妥。
離開辦公室,他很熟稔的來到聿皇集團。這回,他很正式的透過秘書的接待才進入總裁辦公室。
聿爾 皺著眉頭,剛放下袁鴻光給哥哥的傳真,就听到了開門聲。
「呵呵,」她一掃愁眉,笑臉迎接訪客,「什麼風又把你吹來了呀?」
進門的賀姆斯同樣回以一張笑臉,「說是納涼風吧,想來看看妳這個代理總裁還想做多久?」
「謝了。」她的好心情當頭被潑了盆冷水。「閣下的關愛真讓我受寵若驚,但你就不能換個話題嗎?」
「可以。」他看著臉上忽喜忽怒的她,氣定神閑的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沙發落坐,「那麼請問妳想到聿爾烈在哪里了嗎?」
他一問完,就听見聿爾 哀嚎一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緩緩走到他面前,微微蹲子,讓自己的目光和他平行,然後沖著他傻笑。
「抱歉,最近得了選擇性失憶癥,我怕我是想不起來了。」
「不好吧,」賀姆斯嘖嘖道。「聿皇代理總裁這樣做事,傳出去多難听。」既然她喜歡耍嘴皮子,那他樂意奉陪。
「那能怎麼辦?」聿爾 的聲音不知不覺的高了起來,「說聿皇快倒了,逼我哥哥出面;還是說我跟某個男人私奔了,讓我哥哥也緊張一下?」
賀姆斯仍然盯著她,表情非常認真,還煞有其事的嚴肅說道︰「兩個辦法都不錯,妳喜歡哪一個?」
「你!」他竟然這樣回答!聿爾 馬上怒發沖冠。「氣死我了,你存心來氣死我的是不是?」
她邊說邊跺腳,一眨眼又晃到傳真機前。
一張緩緩傳送的紙,漸漸吸引了她的注意……
「好家伙!」她發出奸笑聲。
聿爾 突來的改變讓賀姆斯站了起來,往前一探究竟。
「喏,罪魁禍首終于現身了。」
她將紙遞給他,讓他看清楚傳真的內容。
難得的是,當賀姆斯看到這份由聿爾烈發出的傳真後,竟和聿爾 一樣奸笑起來,而且奸笑變成狂笑,最後這兩個人還得邊笑邊相互拍背,才沒笑岔了氣。
第十章
「你在做什麼?」
喬以薰將最後一道菜,熱騰騰的砂鍋魚頭端上桌,便移動步伐向傳真機前的聿爾烈走去。
「告訴爾 我們明天就回去了。」他將紙收回,轉身解釋著。
她嫣然一笑,拉過他便往桌邊而去。
這是一間別致的商務套房,有著簡單卻多功能的廚房設備。一大早,她便忙著買材料、煮東西,只為實現她的承諾,親自為烈下廚,這也是她三天前在賭場拉吧台前所說的秘密。
她這番心意當然令烈樂不可支,自然也把兩人返回台灣的時間延後,在不受外界干擾之下,準備好好享受這番盛宴。
「快,嘗嘗看我的手藝。」她迫不及待拉著老公坐下,同時遞上筷子。
「放心,再怎麼難吃,這是老婆的愛心,我也會通通吃光光。」聿爾烈堆上笑臉,一邊夾了塊粉蒸排骨塞到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