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她的安全。」結果他面無表情冷冷的說著,話中既不承認也未否認。
聿爾 仰望眼前的男人,但笑不語。她並未因為有人暗戀嫂嫂而生氣,反倒覺得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像賀姆斯這樣一個痴情種。
她探究的眼光令賀姆斯很不自在,他深吸了口氣,決定離開這讓人不太舒服的地方。
「妳不會袖手旁觀的,」他邊說邊移動步伐向門口走去,在自己的身影消失前留下最後一句話,「因為妳不希望一直被代理總裁這個身分給綁死的。」
在她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他已瀟灑的離開。
聿爾 愣愣的望著被他關上的門,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也隨之一變。她是不想順他的心、如他的意,可是該死的,他竟說對了!
她的確不希望一直被代理總裁這個身分給綁死。
「該死的賀姆斯,竟然威脅我。」她恨得牙癢癢的,一張臉難看到極點。
「可惡可惡!」喬以薰死命捶打著眼前的拉吧台,差點不顧淑女形象的站起來一腳踹了過去。她這表情和動作,當然惹得一旁的聿爾烈捧月復大笑。
時間已過午夜十二點,他們兩人此刻就窩在這個離台灣只有一海之隔的澳門賭城里。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一定想不到他們會選擇近在咫尺的澳門。
而他們之所以決定來到這里,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同時也是為了回味初相逢的感覺。
「你還笑,我的錢全被吃進去了,現在口袋空空,兩手也空空了啦。」為了強調自己輸得精光,喬以薰提起了兩串蕉在他面前晃著。
伸手抓住她晃動的雙手,聿爾烈仍是止不住笑意。安琪這模樣仿佛將兩人帶回五年前在拉斯維加斯的情景。
「好好好,不笑……」他輕握著妻子的手,說是不笑,卻仍揚起嘴角,就見他兩眼炯炯有神的說道︰「讓我幫妳報仇。」
他扶起了她,然後自己一坐下,顯然是要玩兩把。
「喂,你還玩呀,它已經吃了我很多錢耶。」喬以薰指著機器,嘟著小嘴不高興的嚷嚷。
聿爾烈不慌不忙的掏出口袋中的硬幣,「就是因為坑了妳很多錢,才要找它下手啊。妳沒听過『滿招損』嗎?我相信這台機器該吐出些錢來了。」
他邊說邊開始聚精會神在拉吧台上,抓準時機便按下了鈕。只一會兒,嘩啦啦的錢幣掉落聲,響逼四周。
「贏了贏了,哈哈哈……」喬以薰的笑聲比錢幣聲還響亮。
她像發現寶藏一樣,興奮的從出幣口挖出一堆又一堆的銅板,聿爾烈也是笑得闔不攏嘴,幫著她拿錢。
「瞧,我說的沒錯吧!」他得意揚揚的展示自己的成果。
喬以薰對他皺皺鼻子,「才不呢,我說這台機器是女生,當然會給你們這些男生甜頭吃。」她指著機器上一個美女圖案,不認輸的辯駁。
「強詞奪理!」聿爾烈愛戀的捏著她小巧的鼻子,接著嘆了口氣,萬分疼惜的說︰「安琪,妳什麼時候才肯公開承認我們的關系?」
「想得美哦,」她擺了個臉色,「你和袁巧馨訂婚的消息,全世界都知道。我這突然冒出來的下堂妻,沒名沒分的,搞不好還被人說成狐狸精,鳩佔鵲巢呢。」
「什麼下堂妻,我們又不是離婚。」他不高興安琪這麼形容兩人的關系,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當中似乎彌漫著一股醋味……「哦,我知道了,妳在吃醋!」
喬以薰輕哼一聲,「吃醋?早吃膩了,我現在吃的是炸藥。」
她這番話讓聿爾烈想笑卻不敢笑,怕引燃導火線,惹得妻子更不高興。
「別生氣了,我說了會解決和巧馨的事,這會兒不就搞定了嗎?現在她已經逃婚,溜到歐洲游學了。」
她當場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妳怎麼會知道,連她爸爸都是她上飛機以後,才曉得自己的女兒逃婚了。」
原來袁家小姐是用這招讓兩人月兌困的。喬以薰暗自想著,本來她還擔心袁鴻光剛硬的脾氣會讓烈下不了台,沒想到袁巧馨竟然以柔克剛,自己面對父親了。
「沒良心的家伙!」想到烈讓袁巧馨自己面對,她就忍不住為她叫屈,「竟讓人家一個弱女子幫你收拾爛攤子。」
聿爾烈听後,一張臉垮了下來,「我就說嘛,巧馨這麼做一定會讓妳覺得我是負心漢。這樣好了,不如我把她找回來,繼續未完成的婚禮。」
「你敢!」
喬以薰急忙叫出聲,狠狠的瞪著正在奸笑的他。
「老婆一句話,我當然不敢嘍。」他嘻皮笑臉的打趣著。
「不正經!」她賞他個白眼,然後像抓住什麼有趣的事,直沖著他邪笑。
「不對喲,」聿爾烈發現了她的異樣,「妳在打什麼主意?笑得這麼邪惡。」
「沒有啊,只想禮尚往來,也對你透露一件事。」她笑得好開心,還邊賣著關子。
「什麼事?」他謹慎地問。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啦,只不過是你一直擔心的雯茜,事實上早就不是問題了。」
雯茜的事不正是讓他們倆溜到這里的關鍵嗎?這麼棘手的事怎麼不是問題?聿爾烈不懂。
看他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喬以薰只好把和妹妹議和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反對!」听完她的話,他不悅的嚷嚷著。
「你反對?」她睜大了眼楮,「反對什麼?」
他來回踱步著,完全不理會兩人正在賭場的拉吧台前。
「沒理由要妳放棄喬揚,雯茜的做法等于是脅迫。」
喬以薰噗哧一笑,「拜托,把喬揚丟給雯茜,我求之不得呢。況且我又不是月兌離喬揚,至少我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呀。」
顯然她這番話還沒有說服他,只見聿爾烈仍然面有難色。
「唉,你不也抱怨過當總裁很煩人嗎?我們家只要有一個人煩就行了,我可不想兩個大煩人住在一起。」她軟硬兼施,進一步說服。
而此時聿爾烈眼楮一亮。安琪剛說什麼來著?兩個人住在一起!那意思就是搬來和他一起住嘍。
「妳真的這樣想?」他再問一次,想確認清楚。
「當然!」喬以薰回答得很干脆。
他聳聳肩,其實心里正在偷笑;不,是狂喜的笑,但表面卻不能太囂張。
「如果妳堅持,我也不勉強,反正我們不愁吃穿。只是……妳很皮喲,害我緊張得半死,一直擔心怎麼解決雯茜的問題。」
「啐,」她做了個鬼臉,「不這樣,怎麼拗到這趟澳門行呢?天下便宜都讓你佔盡了,還嫌。」
玩笑話說完,兩人相視大笑。
「好啦,既然一切都搞定,我們可以回去了吧?」他最後建議。
「才不,還有一件事,等我辦完再走。」喬以薰不依道。
聿爾烈一愣,不知道自己漏掉什麼大事,他進一步問老婆,只見她帶著詭異的笑容說這是秘密,到時他自然知道。
他雖無奈,也只有為妻子這番童心末泯,大玩捉迷藏游戲的心情搖頭不已。
「你和安琪究竟搞什麼鬼?」
風和日麗,艷陽午後,喬雯茜氣呼呼的來到賀姆斯面前,劈頭就問。當她知道姊姊偷溜時,簡直快抓狂了。
賀姆斯抬頭看看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又不疾不徐處理好手邊的文件,這才放下筆,往後一躺,靠向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