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十萬?!」她瞪大眼楮,默默地心算自己要多久才賺得到這個數字。「那她想要知道什麼?」
「當然是季煒釩所有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和哪個女人吃飯、約會、上床……」他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在她耳旁大聲道︰「你最好全給我記清楚。」
吃飯、約會、上……上床?老板沒說錯吧?
捂著自己嚴重受到迫害的耳朵,她哭喪著瞼,「老板,那怎麼可能?我現在連遠遠監視他,有時候都還會被大樓警衛發現,當作是可疑人士驅離了,怎麼可能還知道他跟誰約會和吃飯?」至於他跟誰上床就更不用提了嘛!老板簡直是強人所難。
「我不管用什麼方法,反正你若沒給我調查清楚,就別怪我不念情份,請你走路。」
走路就走路,誰希罕!韋曉寒本想很有志氣的應上這一句,但是……
「別高興得太早,要走之前你必須先將你爸爸跟我預支的你的薪水,如敷歸還給我。」黃祖貴撂下狠話。
當初若不是他的好友韋燁千拜托、萬拜托,他才不會錄用這小白痴當徵信人員,這下可好,這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不但壞了自己的招牌,遺氣壞了身子。
「老板——」她慘叫一聲。
「別給我裝可憐,我沒那麼多的同情心。」他無情的說。
要再任這丫頭繼續打混下去,他的大亨徵信事務所恐怕就要毀在她手上了,而他當然不可能讓那種情形發生,所以只好狠心一點啦。
裝可憐?她本來就很可憐了哪還用得著裝啊!
韋曉寒皺著眉頭,心里不斷責怪她那個沒良心的老爸,不知道他先預支她那筆薪水躲到哪里逍遙去了,留她在這里任人欺凌。
唉!萬一她將事情給搞砸了,那該怎麼辦才奸?
極耀集團副總裁室
季煒釩埋首於一份有關於沈氏集團的報導中,當他看見雜志上沈孟學英氣風發的挽著一個當紅模特兒的照片時,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才子佳人、天地一雙?哼!他可真有本事,三番兩次成為媒體競相追逐的焦點。」
沈孟學,沈氏集團的第三代接班人,擁有一張和年齡不符卻足以迷死人的女圭女圭俊臉,他和一般的貴族子弟一樣,是個公子,喜歡獵艷、到處留情,報章雜志上幾乎三天兩頭就可見到他更換新歡的消息。
不過若看他一張稚氣無害的臉或愛玩鬧的行徑,就判斷他是個純子弟,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他玩歸玩,卻沒有因此影響到他的行事作風,相反的,在事業處理方面,他絲毫不含糊,做事果決明快,這是最令季煒釩佩服的一點。
只可惜他們注定這輩子都是敵人,至死方休。
「這點我看你就得多加學習了。」斜倚在沙發上的齊爭杰拉拉東在脖子上、令他有些不舒服的領帶,好心的建議道。
其實季煒釩比起沈孟學來一點也不差,兩人可算是勢均力敵,女人所愛慕的各項條件,不論是身型面孔、家世背景……皆屬上流,若他能收起那張冰冷的酷臉,相信也會有成堆的名門淑媛迫不及待地自動送上門來。
「學習?」季煒釩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靶情方面的問題他向來不踫,全副的心思用來對付沈氏集團,沒有多余的空閑分給其他的事情。
「你看,你就是這副冷冰冰的調調,難道你一點都不羨慕他嗎?」也不瞧瞧人家沈孟學事業、愛情兩得意,只有他這傻瓜才會將全副心思用在事業上。
季煒釩搖頭,他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打倒沈氏集團,讓沈家的人嘗到什麼叫家破人亡的滋味。
思及此,他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一貫的冰冷酷絕,他絕不會放過沈家人的。
「喂!別這樣,我不是沈孟學,別用那種表情對我。」齊爭杰知道他這好友兼頂頭上司一定又想起了悲憤的往事,所以聰明的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不覺得奇怪嗎?最近陳蒨怡好像比較少出現喔?」
「你想她嗎?」
「我?」他一臉的敬謝不敏,「俗曰︰朋友妻不可戲。我才不敢將腦筋動到她頭上呢!」
他只是記得那個銀行大老的千金小姐十分黏人,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呢?好友到底是用了什麼高招擺月兌她的,他實在很想知道。
「是嗎?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她,才會一直提起。」季煒釩反諷回去。
「別誣賴我,我不會上你當的。」
季煒釩露出一抹狡黠神色,視線再度回到桌上有關沈孟學的報導中。
「喂!好朋友,別這樣嘛,你好歹也透露一點方法。」
「我不是說過,我並沒有做什麼嗎?」若不是他一再提醒,自己還真忘了陳蒨怡的存在呢!
齊爭杰依舊一瞼的不相信,不過他不打算自討沒趣的追問了。
「對了,這麼晚了你還不下班?」他看了看表。
「你先走吧!」季煒釩連頭都沒抬的回答。
他聳聳肩,知道好友現在一定在思考要如何阻撓沈氏集團和亞汐集團的合作案,所以也不好再打擾他,只是看他一直將所有心思放在復仇上,有些於心不忍。
但若今天身份對調,自己是否也會如此?
聳聳肩,齊爭杰慶幸自己沒那令人煩惱的問題存在,下班時間應該放輕松點的,他決定去PUB暍杯酒,放松一下。
晚上十點,在PUB玩得不亦樂乎的齊爭杰非常有友愛精神的打了通電話給季煒釩,邀他一起同樂,得知好友還在辦公室,他一點也不驚訝,限他半個小時內到,否則就親自帶領一群美艷的辣妹沖到辦公室去請人。
季煒釩知道他是好意,更知道他那向來說風是風的個性,萬一真讓他帶群辣妹沖到辦公室來還得了,再加上時間真的晚了,自己是該好好松弛一下太過緊繃的情緒。
離開辦公室,他駕著他的銀灰色保時捷去赴約。
車子在經過幾條路之後,他敏感的從後照鏡中發現了可疑的車輛,似乎從他將車子開出停車場後,那輛摩托車就一直跟著他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索性跟那輛摩托車玩起游戲來,時而快速,時而放緩。
摩托車果然跟著他快慢,但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
季煒釩內心的疑慮加深,心中盤算著會是沈孟學派來的人嗎?
不,看對方沒幾下便被他掌握的笨拙跟蹤方式,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會是他這狡黠精明的人所派出的,那麼……那個人會是誰呢?
他冷然的臉上露出興味的表情,腳踩下油門開始加速前進。
韋曉寒怎麼也想不透,為什麼會有人願意拿那麼多錢來請她調查姓季那家伙所有的一舉一動?還真是無聊,難道那陳大小姐不知道二十萬可以繳多少期的房租,可以吃多少頓飯,甚至放在銀行一個月可以生多少利息……
苦苦望著樓上依舊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她知道季煒釩今晚又要加班了。
而苦命的她當然也只好奉陪到底,在停車場旁等待順便跟蚊子「作戰」,誰要她讓狠心的老爸給出賣了,為了活下去,更為了不必還錢,她別無選擇。
姓季的若有點良心的話就早早放過她,趕快乖乖回家睡覺吧!她衷心的期待著。
但事與願違,季煒釩像故意要整她似的,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八點、九點,甚至已經到晚上十點多了還不見人影,她在心里不知咒罵過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