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範海文下意識的否認。
怎麼不可能,倏地,他腦中響起另外一道聲音。
因為上田徹的到來,使得多年不見好友的他非常開心,當然有機會就會膩在一起,而不知不覺的做出過份親昵的動作。但是在他眼中,上田徹即使做再怎麼完美的女裝打扮,依然是男的。
所以他和上田徹穿著相同顏色的衣服時,他絲毫沒感到任何不對勁,上田徹也是一樣,因為在雙方眼里,只當對方是自己認識多年的好友,是同性。
但是在費虹安眼里呢?
她把上田徹當成女的,而且理所當然的會不高興,如果不會介意那才叫有問題。
「那現在要怎麼辦?」見他不知在想什麼,上田徹擔心的問。會發生這種事他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誰叫他因為心中的芥蒂,一直掙扎著要不要告訴費虹安自己的真實性別,一直到最後還是遲遲開不了口。
現在害得人家小情侶鬧分手。
「還是再冷靜一下吧!」範海文說道。
「什麼?」上田徹大驚小敝的叫出來,他一定要這麼愛耍酷嗎?
這種事情不是要酷就能解決的,難道他不懂嗎?
「要不然能怎麼辦?」範海文不耐的問。
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瞪,上田徹嚇得吶吶的回答,「嗯,去……解釋啊。」
「你耳朵有問題嗎?沒听到她剛剛是怎麼講的。「範海文一臉無奈的響應。
「說的也是。」他訕訕的傻笑。
于是,兩個大男人便坐在沙發開始想著對策。
傷心欲絕的費虹安獨自一個人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哭泣。
倏地,她听到一陣嬉鬧聲,抬起頭一看,原來是一群小孩在蕩秋千,她立刻又把臉低下。
她想起和範海文第一次交談,就是在這個公園內。
那時候她蕩著秋千,而範海文坐在一旁看著她玩,喝著啤酒。
那時候的秋千有點舊,蕩起來會發出ㄍㄧㄍㄨㄞㄍㄧㄍㄨㄞ的聲音,現在的秋千重新整修過了,還漆上美麗的紅色油漆。
她還記得,他就是在這里邀她一起去看電影的,原本她還想保有女性的矜持,可是因為當時太高興了,所以一口就答應了。
她還想起當時為了和他約個會,在穿衣鏡前試了兩個多小時的衣服。
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那時真蠢,可是很甜蜜。
她怎麼又在想他了呢?
她才離開他家下到三個小時啊!
她想,範海文應該受夠她的任性了吧!
他現在應該快快樂樂的和上田麻美在準備晚餐吧!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結果。
弄到最後,原來她不是白雪公主,白雪公王是個日本人吶,哈哈!
「妳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邊哭啊?」頭頂上忽地傳來一道聲音,費虹安嚇了一跳,抬起頭,原來是解愛妮。
「泥巴……」原本只是輕聲哭泣的她看到她,立即安心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抱著解愛妮放聲大哭,四周一些路過的行人無不對她們行注視禮,令解愛妮和丈夫尷尬不已。
「別哭了、別哭了,妳……我們先回去再說好了。」解愛妮的丈夫左傳棠開口。他注意到了費虹安身旁的行李。
「對,先去我家吧,不要再哭了。」解愛妮意會出丈夫的眼神,急忙牽著費虹安離開公園。
第十章
到了解愛妮和左傳棠的新居,費虹安已止住哭泣,可是臉上仍掩不住落寞的神情。
才剛從日本渡蜜月回來的左氏夫婦,一回來便帶禮物準備去拜訪費虹安跟範海文,卻在經過公園時踫到她,上帝真是眷顧他們吶!
「說吧,是怎麼一回事?」解愛妮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費虹安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跟她敘述一遍。
「妳知道嗎?他好過份,竟然就這樣讓我走了,也不試著挽留我。他現在應該和那個日本女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吧!」講到激動處,她眼淚又流了出來。
解愛妮無奈的和丈夫對視一眼,搖搖頭。
照費虹安說的情況看來,範海文真的過份了一些,不僅把她徹徹底底的忽略,而且還跟那個童年玩伴親昵異常,也難怪她會吃醋了。
可是解愛妮也懷疑,是不是好友想太多了啊?
且很有可能是費虹安的自卑感作祟,她記得從剛剛開始,她就不斷夸贊那個日本女人有多美、多能干、人又好,哪有人會這樣稱贊情敵的。
再就好友剛剛講的,她實在听不出那個日本女人對範海文來說有什麼特別的,且那個日本女人對她的態度也非常好。如果是情敵的話,那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爭風吃醋的情況出現吧!
她想事實的真相應該是--費虹安自認處處不如人,而且看他們兩個人又如此的相配,不如自己早點退出,成全他們兩人算了。
看著好友可憐兮兮的表情,解愛妮真的想狠狠的敲醒她。
難道她不知道,感情這種事不是成全就可以解決的嗎?
且旁觀者清,費虹安明明就還是很在意範海文,卻只等著他來關心自己,她卻不主動出擊。範海文的個性雖然是比較縴細的那一型,可是也會有粗神經的一面啊!
她自己在那邊胡思亂想,也不向當事人問個清楚,當然會弄得像現在這樣的局面。
她剛剛也說了,範海文原本是要向她解釋的,只因為她一時賭氣,弄得他也沒解釋了,會有這樣的結果,費虹安除了自己,還能怪誰?
解愛妮能想象,現在範海文一定在家里慌得團團轉吧,說不定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費虹安到底在氣什麼。
而費虹安只是一味的鑽牛角尖,從頭到尾完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範海文愛的人依然是她啊!不管那個日本女人有多好、多美、多能干,和範海文多相配,他愛的人是費虹安這是不變的事實啊,她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又不肯放開心來講,這樣事情怎麼能解決,光是告訴她這個外人有什麼用?
解愛妮看著還在哭的費虹安,明白此時再說什麼她也听不進去,雖然她現在有一腳把好友踹回去的沖動,可是還是再等等吧!
等她平靜下來了,再跟她好好的談吧!
費虹安以前就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耀眼的外表和隨和的個性,一直是團體內最吃香的人物,現在忽然冒出個處處都勝過她的女人,她會擔心是必然的。
而且還有一個觀念必須要先弄清楚--感情是雙方付出的,她只一味的怪罪範海文因加班忽略了她,可是她怎麼不想想,他們交往了三年,熱情當然已不復從前,她怎麼能拿以前的標準來看待現在的範海文呢?
看來以後要好好的指導費虹安一番才是,解愛妮暗暗想著。
費虹安就在解愛妮家暫時住了下來。
她發覺結了婚的女人個性會變得成熟溫柔許多,或許不一定每個人都如此,可是解愛妮卻是個很明顯的例子。
不是她犯賤,不過她還真的有點懷念大學時代她們一起住宿舍的日子。
雖然住宿舍是每學期都要重新抽簽一次,可是她們真的是太有緣了,大學四年都住在一起。
說真的,費虹安有點懷念以前滿口髒話又粗枝大葉的解愛妮。
雖然有時候還是會听到她月兌口而出一些口頭禪,可是次數已經少之又少,這應該歸功于左傳棠的教導有方吧!
有時候看他們伉儷情深的樣子,她不禁想起,以前也曾經幻想過和範海文共組一個小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