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脖子,喃喃地在心中低語著︰好險、好險,我美麗的脖子還在。
「有張青龍的消息嗎?」
「他似乎惹上馬氏家族的大人物了。」火星含糊的說道。
火赤警覺地眯起眼,「什麼意思?」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不過這回好像有扯上咱們。」火星停住話,沉默窒息的氣息,正緩緩地回蕩在空氣中。他深知大哥生平最痛恨「背叛」,可是這回青龍寨那群狂徒,大概又要逼大哥使用他那把「無情劍」了。
「火星,你的意思是張青龍有背叛之意?」火赤嘴角緊繃地問道,鷹眼似的銳芒直瞅著弟弟,等待他的回應。
火星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感受到一種壓迫感正在燃燒。
「事情還未浮上抬面。」一說完,他便不再多言。
「天殺的,他若有背叛之意,我絕對不會輕饒他的。」火赤突地擊拍桌面,發泄心中的怒氣。
火星嚇得由座位彈跳起身,連他這個吊兒啷當、凡事都不當一回事的超樂觀派,都被火赤的怒氣給嚇得臉色發白,張青龍那群宵小之徒不嚇得尿滾尿流才怪。
火星深深地在心中祈禱張青龍那幫人沒干下啥壞事,否則……後果會如何,他也不敢想象。
第八章
玉琴自從一到絲路,便被軟禁于這個幽靜的小宅院。
舒暖的東風撫弄著她的面頰,她的思念不知該托付何處,于是輕舒素指,彈箏寄怨、寄愁思。
箏聲驟響,打破寂靜無聲的庭院,盈盈淚眼,望著遠方沉思,她好想躺在德世懷中,將這一切化作雲絮,逐漸飄離眼前。
風阿成靜悄悄地靠近她,他等好幾天了,今天一定要得到風玉琴。
他由後抱住玉琴,她嚇得急欲授開他的狼爪,他瞬間將她撲倒在地,奮力扯開她的衣裳。
「不要,大哥,你不要這樣……對我。」玉琴拉扯著衣裳,努力想掙月兌。
風阿成放浪形骸地濕笑出聲,「哼,你這賤女人都被馬德世那家伙玩過了,還裝什麼狗屁清高。」他粗魯地對她上下其手。
玉琴對風阿成的踫觸感到惡心,奮力地想掙月兌開,但一介弱女子又能如何撂倒他呢?
「風玉琴,我看你還是乖乖地和我……」風阿成的眼中盈滿欲火,「我一定會好好疼惜你的。」他特意加強「疼惜」這兩個字。
玉琴感到畏懼,「大哥,玉琴求你放過我……」她顫聲地乞求著。
風阿成的眼中,滿心滿懷都是得到玉琴的念頭,根本沒注意到身旁的一草一木。
就在他快大逞獸行之時,張青龍出現了,他即時阻止風阿成的獸性大發,將他瘦弱的身子甩到遠方,大斥著,「風阿成,你這麼猴急做什麼?」張青龍盯視著玉琴,她的眼楮空洞無神的緊抓衣裳蔽體。
張青龍絕對不允許風阿成或者任何人破壞他的好事,風玉琴是他棋盤中的一步棋,她是他、馬家和飛天盟談判的籌碼。
「姑娘,你還好吧?」張青龍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
玉琴警覺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和大哥是一伙的嗎?她慌亂無措地絞著手指。
「姑娘,你要不要先回房歇著?」他建議道。
玉琴稍微遲疑了一會兒,隨即便拼命地點著頭,馬上疾步如飛地奔回房內。
張青龍好笑地看著她的背影,咦,現在情形好像有點變了,他好像也變成「大野狼」了。
風阿成一邊朝張青龍前進,一邊擦拭著滿臉的鼻血。
「張青龍,你不會是對風玉琴想入非非吧?」風阿成眼神銳利地盯著他。
他陰森地瞪視著風阿成,然後仰天大笑。
風阿成對他的笑深感莫名其妙,「張青龍,你笑什麼?」
「風阿成,你以為我是你這種人嗎?」張青龍冷冷地嘲諷著他。風阿成,表面上是個文弱書生,骨子里卻是個城府相當深的恐怖家伙。
風阿成對他的話大感反感。「張青龍,你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呢?」他似笑非笑地不答反問。
「我……」風阿成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應對。
「風阿成,我不希望你破壞我的好事,否則……」張青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後果會怎麼樣,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他意有所指。
他故意在風阿成面前耍弄著拳頭,仿佛在訴說︰他的拳頭是不長眼楮的。
「寨主……寨主,火星來找您。」一名小嘍羅急急忙忙地跑來稟報。
張青龍一臉的高深莫測,火星的來意是什麼?他瞟了一眼風阿成後,便和手下至大廳,他倒要瞧瞧火星的來意到底為何。
風阿成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張青龍他們一行人身後。
一早,火星便和幾名手下來到青龍寨,馬家一行人就快到絲路這邊來了。飛天盟不願和馬家扯上什麼恩怨,今天他是來和張青龍挑明事實的。
當張青龍一進門,他就覺察到一雙正氣凜然的鷹眸直勾勾地瞪著他瞧,尾隨于後的人幾乎都感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讓人好緊張。
在張青龍向火星寒暄之際,風阿成看向相貌堂堂、文質儒雅的美公子,他知曉他不是一位簡單的人物,但不知他是何方人物?
「張青龍,近來可好?」火星微笑地用手揖了揖。
張青龍也舉手和火星回禮,他看不透,也猜不透火星這個「笑里藏刀」的家伙,到底又在使些什麼詭計,他得小心應對才行。
「火公子呢?別來無恙吧?盟主應該也過得不錯吧?」這只「笑面狐」來青龍寨,一定準沒好事。火星對他防衛過度的模樣感到好笑,這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大哥前幾天挺好的,倒是這幾天老是感到心神不寧。」火星一臉正經八百地說著。
張青龍緊張得冷汗涔涔,難道是火赤那家伙發現了什麼?
見他不回話,火星便站起身,走近站在張青龍身旁的風阿成。「敢問兄台,我們見過面嗎?」
張青龍適時巧妙的擋住風阿成呼之欲出的話語,「他是來自江南的風家堡的風阿成,風公子是也。」
火星滿臉疑惑的看著張青龍。
「我有問你嗎?」
風阿成巧妙地閃開張青龍,他知道張青龍一定是怕他壞了大事。
「公子,您是……」
火星吊兒啷當地對風阿成笑著,「風公子,在下火星。」他心底暗自思考著,這個人,大概和張青龍是「一丘之貉」吧!
「火公子是嗎?幸會、幸會。你……」正當風阿成想「叨絮」下去,張青龍立即放了道冷眼給他,他只好乖乖閉上嘴。
張青龍雙目冰寒,嘴角噙著冷笑對一臉笑眯眯的火星道︰「火星,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天該不會只是想來小敘一番吧?」
火星舉起手中的玉扇扇著涼,「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嗎?」他將手中的玉扇欺近他的脖子。
張青龍推開玉扇,一臉冷然地道︰「火星,你別開玩笑了。」
「張青龍,此言甚差矣。難道你不希望我這個美男子偶爾來探望、探望你?」
這個自傲的「笑面狐」老愛在大家面前自我膨脹,張青龍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廢話少說,你有屁就快放、有話就快說。」
「夠爽快。」火星收起摺扇,正經八百地看著張青龍。「張青龍,你是不是做了些不法的勾當?」張青龍怒不可遏地揚起手就要往桌上拍去,但卻撲了個空,整個人往前俯沖,跌了個狗吃屎。
風阿成和小嘍羅們忍住捧月復大笑的沖動,急急扶起他,但惟獨水漠和其隨從笑得最夸張,笑聲幾乎快讓屋頂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