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思樂張開雙手準備將席若珍擁在懷中,想以自己如火的熱情溶化她如冰的冷漠,不料,她沒由來的伸出手凌空劃去,像貓一樣的在他俊美的臉上留下幾道血跡斑斑的爪痕。
「你瘋了不成?」他大聲喝道,並且推開她,臉上有著隱隱的痛楚。
席若珍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這就是不專情的代價。」
「瘋婆子!男歡女愛心甘情願,你憑什麼動粗?再說,我什麼時候承認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他氣得口不擇言的罵道。她的行為比妃妃過分千百萬倍。
「你說什麼?」她難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當初是你……」
「我當初簡直是瞎了狗眼才會看上你。」說完話後,他氣呼呼的沖出門去。
麥思樂旋即跑到心愛的座車上扳開鏡于仔細照看,急欲了解一下傷勢的狀況。
天啊!真是慘不忍睹,一張英俊迷人的臉蛋竟然遭此橫禍。他痛心至極,輕輕的撫模著傷口,心里擔心會留下有礙觀瞻的疤痕。
不行!這還得了,他就快變成鐘樓怪人,以後再也不會有美女肯對他投懷送抱了。他心有余悸的忐忑不安。
麥思樂立刻啟動車子,踩下油門,尋找最近的醫院就醫,以免傷口受到細菌的感染,一發不可收拾。
他沒命似的在馬路上細著車,心里非常焦急,他似乎已經可以感覺到空氣里的細菌正吞噬著他的肌膚,一寸又一寸……
然而,方寸盡亂的他只顧探看一旁街道上林立的招牌時,卻忘了也該多小心注意正前方的路況,于是,正當他想轉回頭之際,車子已經砰的一聲撞上前面的車子。
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麥思樂懊惱的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掌,他趕忙下車查看車禍的情況。
「對不起!不好意思撞了你的車,你放心,所有的損失我會負責賠償的。」他一邊模著凹下去的引擎蓋,一邊焦急的說。
「咦?!你……你……思樂!」突然一個聲音親切的喚道。
麥思樂抬起頭來,也驚呼著,「亞芝。」
堡作了一整天的畢亞芝正準備返家休息,所謂無巧不成書,沒想到會在這種場面遇見麥思樂。
「真是巧。」她說,然後有所發現的指著他的臉,
「你的臉怎麼啦?」
「不小心被貓抓的。」他硬拗亂辦,總不能說出實情吧,那他這張臉要往哪兒擺?
被貓抓的?!哈!滑天下之大稽!畢亞芝悶笑著盡可能壓抑自己。這麼差的謊話大概只有他才編得出來,他是不是當天下間的女人都是白痴?貓難道會無端端的爬到他的身上抓他?除非這只貓是只母貓,而且還正在發情。
畢亞芝咳了兩聲糗問︰「那只貓一定是一只‘花貓’嘍?」不行,她還是忍不住,于是還是爆笑了出來。
「花貓」她的玄外之音讓麥思樂無地自容。
唉!看來這笑話是鬧定了,他還要做人不?這全怪席若珍這個潑婦。
「你傷得不輕喔,得趕緊找一家診所處理才行,否則讓細菌感染發炎,那可就不好了。」
「是啊。」他憂心的說。
「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快去處理吧。」
「車子……」
「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請修車廠列一份賬單給你。」
「那好吧!再見。」
「再見。」
麥思樂轉身返回車上發動車子時,竟然發現他的車子啟動不了。
天啊!這一撞還撞得真厲害。他連忙按響喇叭,呼喚前面的畢亞芝求救。
「還有什麼事情嗎?」畢亞芝頭探出車窗外大聲問。
「我的車子發動不了了。」他也探出頭。
「那我送你一程吧,」
「謝謝。」
☆☆☆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麥思樂坐上畢亞芝的車,客氣見外的說。」
「不會。」她輕松回應,然後啟動車子。「我有位朋友是當醫生的,他的診所就在附近;我載你過去給他看看好嗎?」
「好啊。」只要能醫治,誰都無所謂了。「對了,你現在才下班嗎?」他從安生的嘴里耳聞,她是一位超級的工作狂。
「是啊。」加班對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飯的事。
「這年頭像你這麼拼命的女人已經很少見了。」他心有戚戚焉的說。至少他認識的女人當中、沒有一個是。
畢亞芝懷疑的瞄了他一眼,「是嗎?」;
「其實女人再能干,終究還是要回歸家庭,工作上有好的成績又如何呢?女強人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是需要感情,所以說,與其花心思費腦筋在工作上,不如花心思、費腦筋找一個好男人嫁了。」他意有所指。
麥思樂猜想,範安生和畢亞芝會分手的原因,有可能是因為她工作太忙,還有她比範安生露臉的關系。
「你以為找一個好男人嫁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畢亞芝伶牙俐齒,立即還以顏色,「並不是每一個男人只要花心思、費腦筋就能夠有結果的,有多少女人像蜜蜂一樣繞在你身邊爭奇斗艷;煞費苦心只為能博得你的垂愛,可是又有誰何其有幸能榮登‘麥太太’的衛冕者寶座呢?
「她們花心思、費腦筋在你身上,最後除了傷心,什麼都得不到,可是,她們若是花心思、費腦筋在工作上,不但不會傷心而且還名利雙收。你說是不是啊麥先生?」她笑嘻嘻的問。
「那是因為我對感情很執著,所以不輕易動情。」他說得有點氣惱。
「對感情執著的人,會和相識了十幾年的情人分手嗎?」她一臉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倒打他一耙。
哼!這種負心漢,只要是女人就人人得而誅之。畢亞芝故意挑毛揀刺,專找他的要害捅,誰教他先前自以為是的胡亂批評她,其次她是想幫妃妃出一口氣。
麥思樂灰頭土臉的吃了一記悶棍,半天說不出話來。
難怪安生要和她分手,再繼續交往下去,不被她氣死也會被她嘔死!這麼牙尖嘴利的女人,他還是頭一遭見識。
「我不適合妃妃,與其害她一輩子,那倒不如讓她趁早找個能給她幸福的好對象。」他口不對心的說。
「你說的沒錯。」畢亞芝深表同意,「你跟妃妃真的是不適台,她根本就管不住你。」
這是什麼話?!麥思樂輕輕蹙眉。
「可是你真的不介意妃妃有更好的對象?」她又問。她不信天底下當真有如此心胸寬大的男人?
「當然不會,妃妃能找到一個好的對象,我也替她高興。」他說的跟真的似的,表情很是懇切。「其實我覺得,安生很適合妃妃。」他故意酸她。
「你真的這麼覺得?」畢亞芝驚喜若狂的問。
「是啊。」他重重的點頭。
「太好了!難得你能有這種雅量。有你這句話,安生就不必有所顧忌了,他終于可以化暗為明的正式向妃妃表白,」
「表白什麼?!」麥思樂一頭霧水。
「告訴你也無妨,其實安生喜歡妃妃。」她傻得當真相信他的話。
什麼?!安生喜歡妃妃?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的轟炸著麥思樂。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最信任的朋友竟然一直覬覦著他的女朋友,而他自己多年來卻渾然不知。
「以前礙著你們的關系,他只敢偷偷的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你們分手之後,我曾經勸他應該把握機會追求妃妃,可是他擔心你會介意,他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所以他始終沒有勇氣去追求妃妃。現在可好了,連你都樂見其成,他就沒有借口逃避了。」畢亞芝一面開著車,一面自顧自的說話。
這個混蛋!麥思樂一張臉倏地鐵青,臉上的肌肉也因此緊繃起來。他非殺了這個人面獸心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