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婷臉紅得更徹底了,覺得兩頰好像被火燒了一樣。
「才沒呢!」她趕緊甩開他的手,然後跑到床邊假裝打開行李。
「嗯……這房間才那麼一張床……」他低吟著,眼楮卻死命盯著她看。「還好你長得瘦小,我們勉強還可以擠一擠。」他終于下了結論。
「我……我不習……慣跟別人睡,我……我可以打地鋪!」她支支吾吾地說,後面那一句幾乎是用喊的。
「那怎麼可以?」黃偉廉夸張地反駁道。「這麼冷的天,一不小心就會感冒生病。」
「不……不會啦!我習慣了,真的!我在台灣都是睡地板,也習慣粗茶淡飯,我很好養的。」她說得歷盡滄桑,好像自已是後娘養大的。「況且,這屋子里還有暖氣,簡直就是天堂。」她邊說邊打理地鋪,雙手忙得不得了。
「是這樣啊!」黃偉廉兩眼又開始發光,嘴角也已經開始掩不住笑意。
這個王八蛋!好處都讓他給佔盡了,他當然開心啦!
她可是打心底笑不出來了,她模著硬邦邦的地板,滿心不願地仰躺下來,動作一點兒也不淑女。
「你……你就這樣睡了?」黃偉廉驚訝地說。
「你有什麼意見嗎?」菀婷不耐地反問道。「折騰了一天不趕緊休息,難道還跟你這種人‘秉燭夜談’不成?」她冷哼著,雙眼充滿了怨恨。
「我這種人?」黃偉廉無辜地看著她。
他這種沒心沒肝,不懂紳士風度的王八蛋!
菀婷發覺自己好像罵他罵得上癮了,不過,這些話她可不敢罵出口,徒逞口舌之快,然後卻被掃地出門,那才叫「吃虧」呢!
她把罵人的話咽回嘴里,只是哀怨地看著他。
「我只是想告訴你,衣櫥里有棉被和枕頭,你可以睡得舒服點。」他頓了頓,因為她的表情而住了口。
菀婷的眼神依然淒楚,知道此時惟有保持緘默。
「不過,」他又開口道,「遠來是客,還是你睡床上吧!免得你回到台灣,到處跟人說我殘害‘國家幼苗’,枉顧同胞之愛。」
「真的?這可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喔!」她不給他反悔的機會,下一秒鐘,人已經爬到床上去了。她才不會跟他客氣呢!她在心里暗爽。
但她的得意只維持了短暫的幾秒鐘,她發現他竟然開始褪去衣裳。
「你……你干什麼?」她指著他的上身,驚愕地大喊。
「發生什麼事了?」黃偉廉轉過身看到她一臉驚嚇的表情,不由得問道。
「你沒事干嗎月兌光衣服?」她質問他。
「喔,這個啊!」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習慣果睡嘛!很多人都這樣啊,果睡有助睡眠唷!」他理所當然地說,嘴角有一抹促狹的笑意。
「你睡得好,我可睡得不安穩!」菀婷啐道。
「你怎麼這麼保守啊?又不是女人家,我,你害什麼臊啊!」他取笑地指著她紅透的臉頰。「說真的,果睡真的很棒喔!不如你今晚也來試試,包準你明天神清氣爽!」他說著、說著,竟動起手來,似乎準備幫她月兌衣服。
「不要!」她嚇得連忙鑽進被子里,刷的一聲從頭蒙到腳。
「你快出來,這樣會窒息的。」他關心地說,語氣卻充滿笑意。他將手伸進被窩里,想拉她出來。「不要!」她幾乎慘叫。
「喂,你喊得這麼淒厲,不明就里的人會以為我要強暴你耶!」他訕笑著。
「誰、誰知道你是不是國外待太久了,也……學會一些……變態的事?」她困難地解釋著。
「你說雞奸啊?喔,拜托!我看你才變態呢!」話一說完,黃偉廉就轉身不理她了。
菀婷蒙在被子里,听外頭許久都悶聲不響,心想他大概睡了,也就安心地把頭露出來。
種完美的線條與力感,看得她霎時血脈賁張。
「還好他是背對我,不然,我可能會當場噴鼻血!」她喃喃道。
這次,她倒是有先見之明。
???
他把舌頭探入她的嘴里,貪婪地吸吮她的甘美。她從來不知道吻可以是這麼美妙的一件事,她愛極了這種令她全身酥麻、發顫的奇妙經驗。
一只性感的手來到她豐滿的胸前,大膽地游移、逗弄著,令她全身泛起一股不知名的燥熱感,覺得體內有一種騷癢,使她痛苦難當。
他的另一只手滑進了她的腰臀,她忍不住驚喘一聲……
一睜開眼,菀婷竟然發現自己躺在黃偉廉的懷里,一排拉鏈全解開了,一雙手還興奮地拉扯著他的發,而她那一頂毛線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掉了,瀑布似的直發流泄在他枕頭上。
她驚恐地瞪著他,連一聲大氣也不敢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啊!」他像是抗議似的嗯哼一聲,令她一顆心差點兒跳出來。
他沒有睜開眼,只是皺皺眉,一副還在睡夢中的模樣。
菀婷這才松了一口氣,她輕輕拉開還覆蓋在她身上的雙手,想要爬回自己的床上。可那一雙手似乎還留戀著剛剛的溫存,才一拉開,它們又迅速地攀回她胸前。
正無技可施時,黃偉廉突然一個翻身,呈大字型地仰躺著。
她咬著嘴唇,緊盯著他的眼皮,屏息膽戰地爬起身,生怕他就這麼醒過來。
「要命!我怎麼會從床上滾下去呢?竟然還滾進這個王八蛋的懷里!」她咬牙切齒地嘀咕著。一爬進自己的被窩里,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雖然安全地躺在冰冷的床上,可她一雙眼卻止不住地飄往床底邊那個男人溫暖的胸膛,腦海里盡是幾分鐘前的溫存與纏綿。
???
「哇塞!你睡覺時連帽子也不月兌啊?全身還包得像木乃伊似的?」
菀婷迷迷蒙蒙地張開眼,對著站在床邊彎著腰的黃偉廉傻笑。
然後,她發現他的表情不太對,才像被澆了一桶冷水般猛然清醒。原來,她正在作一場情色的美夢,就像昨晚一樣的纏綿排惻,而他和她正是夢中的男女主角。
她倏的一陣臉紅耳熟。
「你是不是又發高燒了?臉怎麼那麼紅?」黃偉廉繼續低著頭對躺在床上的莞菀婷說道。他的臉幾乎要貼到她的。
「你、你走開啦!」她一把推開他,然後迅速坐起身。「你干嗎偷看人家睡覺?變態!」她又氣又窘地罵道,儼然一副被人打斷「好夢」,極度惱羞成怒的模樣。
???
菀婷正要按電鈴時,美麗子恰巧要開門出去。
「嗨!」她冷淡而禮貌性地打了個簡短招呼,然後就對菀婷不理不睬了。
美麗子是個日本女人,她是老夫婦的房客之一,另一個則是來自美國的天更男孩——喬治。
菀婷對美麗子在旅行時,竟然能夠徹底執行「每日一服」而感到驚奇不已,更驚人的是,她還穿著高跟鞋走遍異國街頭呢!
「大概那些來搭訕的男人,都是她免費的挑夫吧!我那麼瘦小,難怪她瞧不上眼!」菀婷邊進門邊調侃地道。她扯下眼鏡揉揉雙眼,全身感到無盡的疲憊。
「怎麼你兩眼黑眼圈那麼深,像個貓熊似的?有什麼問題嗎?」
菀婷趕緊戴上眼鏡,一抬頭,就看到老太太滿臉關注又詢問的神情。
「沒、沒關系啦!也許是時差還沒調過來的緣故。」她尷尬地回答。總不能跟老太太說,她是怕自己一睡著了,就情不自禁地往黃偉廉懷里鑽吧?她在心里嘀咕著。
一方面為了掩飾身份,一方面又要壓抑自己內心蠢蠢欲動的,她這幾天可吃足了苦頭。
她每天一大早就搭地鐵去倫敦市區逛,但因為晚上睡不好,白天就體力不濟,總是邊走邊打瞌睡,坐地鐵也常常坐過頭。有時,她干脆就一整天都坐在地鐵里補充睡眠,反正到了終點站,就有車長會叫醒她,然後她再搭地鐵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