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搖搖頭,她壓根沒發覺白凌飛沒抬頭看她。
她絕對不要靠近他,他太多變,不是單純的她應付得了。
等了一會不見動靜,白凌飛面帶薄怒地抬眼瞪她。"我叫你過來。"
"干……干什麼?"她怯怯問道。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離他遠點,但是看到白凌飛面色不善,她還是軟弱地屈服了,緩緩朝他挪步。
她永遠猜不著他下一步會做些什麼,也因此,和他相處的危險性相對提高。
看她又慢吞吞的,白凌飛受不了的翻翻白眼,一個箭步向前。
驚叫聲還哽在喉嚨,她發現自己已經安安穩穩地被按坐在椅子上,而白凌飛則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般喝著溫酒。
"吃。"看也不看她一眼,白凌飛直接下指令。
她太瘦,看了礙眼。
"啊?"
這樣沒頭沒腦地誰懂他的意思呀?雁苓看著他,呆呆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兩只手猶捂著雙頰。
"我叫你吃!"
見她遲遲不動,白凌飛抬頭瞪她一眼,拉下她的雙手,乾脆直接將碗筷塞進她手中。"瘦成這樣人家還以為我們白府虐待人呢。"
"可是,這是你的晚膳……"
人家說︰女人善變。依她看,男人才真的善變,她實在不明了白凌飛下一刻鐘會做些什麼。
"叫你吃就吃,羅唆。"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堅持要她一起用膳,但是,看了一整天帳目的煩躁心情莫名其妙好轉卻是事實。
※※※
這頓飯雖然極為豐富,但是雁苓卻吃得極為痛苦,原因無他,就是坐在一旁的白凌飛。
在他第一百次瞪她時,雁苓終于受不了的放下手中依舊堆得滿滿的瓷碗,小聲問道︰"白大哥,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她一邊問,一邊伸手往臉上亂模一通。
沒有呀,她臉上既沒沾上醬油,也沒黏上飯粒,白大哥干嘛一直瞅著她瞧?
听她問得認真,白凌飛沒有出聲,僅是搖搖頭。
"沒有?那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雁苓大聲問道以掩飾自個兒紊亂的心情。的確,對著這麼張俊美的臉要不臉紅心跳實在太難,更別說白凌飛一直拿著那雙似會勾人魂魄的明眸盯著她,饒是從小就生活在眾人眼光下的她也受不了。
被她這一問,白凌飛才好似回過神般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低下頭,他大口扒了一口飯好藏起狼狽。
他真是瘋了才會看她看到入神!
白凌飛低咒一聲,波動的情緒依舊無法平復。
敝了,對于女人他向來不屑一顧,一是害怕家里有人乘機瞎攪和,一是不想這麼早替自己找個包袱,像這樣看人看到發呆對他而言可是第一遭!八成是她的臉太好模,一時讓他失神。
胡亂替自己找了個理由,白凌飛沉下心來,一下子便把一碗飯吃個精光。
"我吃飽了。"
"啊?"雁苓瞪大眼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會在听了她的話後突然加快吃飯的速度。
"發什麼呆?"瞧見她直勾勾地瞪視,白凌飛低喝一聲站了起來。"快吃,吃飽後讓人來收拾,替我準備洗澡水。"
"喔。"輕應一聲,雁苓低下頭努力學他,卻差點沒把自己噎死,好不容易把哽在喉嚨里的食物都吞下肚,她忙不迭地站起來,低著頭往外走。
"你去哪兒?"見狀,白凌飛出聲。
"呃,我……"她停住,一臉困惑地轉頭看他。"我……你要洗澡……"
"嗯?"不解地挑高眉,白凌飛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我先出去了……"
"我說讓你出去了嗎?"白凌飛斜眼睨她。
"啊?可……可是你……"被他這一凶,應苓腦際一轟,話更是說得結結巴巴。
"過來替我擦背。"他二話不說,拉著她便往角落被屏風遮住的檜木桶走去。之前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效率高的僕人早將桶里注滿了飄著清香的熱水,水氣彌漫使得四周一片霧茫茫。
放開她的手,白凌飛直挺挺的張手站在她面前。"月兌衣。"
"啊?"輕呼一聲,雁苓反射動作往一旁跳開,彷佛見到怪物般睜大眼楮瞪他。"月兌……月兌衣?"
這……這不、不會吧?他居、居然要她……
扁是想到這兩個字,雁苓的臉就自動發燒,直覺地轉身往外沖。
"啊!"
無奈,她低估了白凌飛的速度,他一個伸手,輕輕松松便把她扯了回來,雁苓一個不防,整個人便往他銅牆鐵壁般的身體撞去,當場撞得她捂著鼻子哀哀叫疼,兩眼淚汪汪。
嗚,好痛!他的身體怎麼會這麼硬呀?這一撞她的鼻子鐵定瘀青了啦!
低頭瞪著她叫痛的模樣,白凌飛面無表情地說︰"你上哪兒去?"
"我……我……"蹲在地上,雁苓活像只負傷的小老鼠般可憐,盡避心里早罵上他千萬句,嘴里除了叫疼外還是說不出話來。
看她一時半刻間大概是不準備起身了,白凌飛冷嗤一聲,不耐煩的自己動手扯掉腰間的衣帶,褪下外衣。
"麻煩的女人!"要她做事不如自己動手比較快。將身上的衣服月兌個精光後,白凌飛自在的伸伸懶腰,進入盛滿熱水的檜木桶坐定。
"過來。"真是的,這笨丫頭準備在那兒蹲一輩子嗎?
白凌飛瞪著雁苓黑色的頭顱,搞不懂那不痛不癢的一撞怎會讓她有如此大的反應?
听見嘩啦水聲,又听見白凌飛的叫喚,雁苓緩緩抬起頭來,不意竟看到他已光著身子坐在檜木桶里,寬闊強壯的胸膛正對著她,雁苓當場嚇呆了,連眼楮都忘了轉開,就這麼盯著他瞧。
紋理清楚的肌肉上閃著隱隱發亮的水珠,更突顯出他的強壯,從結實的肌肉不難看出他是一個熱愛運動的人,那乎滑的曲線和自己柔軟潔白的身子完全不同,充滿著懾人的力量,及一股雁苓也說不上來的感覺,映襯著他那張俊美漂亮的臉龐,非但不顯突兀,還另有一股魅力,教人忍不住想試試依偎在這樣的胸膛里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看她微張著小嘴,一臉疑呆地看著自己,白凌飛受不了的低咒一聲。
懊死,她那是什麼表情?簡直和路上那些遇到他就流口水的花疑沒什麼兩樣!
下意識地把雁苓和那些女人區分開來,他粗聲道︰
"看夠了沒?還不過來幫我擦背!"
虧她之前听到他的命令還像個小處女般扭扭捏捏地往外跑,現在反倒盯著他的胸膛不放。
被白凌飛一吼,雁苓才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居然盯著男人的胸膛發呆,她的腦際一轟,整個人彷佛被點了火般,熱辣辣地燒起來。
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太不應該了!
見她遲遲不動,白凌飛忍不住催促。"還發呆?過來!"
"我──"收回視線,雁苓嘴一張正想拒絕,突然,一股熱流涌上鼻腔,她眼前一黑,咚的一聲便倒在地上。
"喂,你干什麼?"
被她突然倒地的聲音嚇了一跳,白凌飛伸出手已經來不及拉住她,顧不得自己身上沒有一絲遮蔽,他霍地從桶里站起來,大步走到她身邊蹲下,扳過她俯臥著的小臉一看!
懊死!她居然流鼻血了。
第七章
"沒啥大礙,讓她休息一下就行,別擔心。"
放下手中綿軟無力的手腕,丁峻淡淡說了句,率先站起來走出內室。
"見鬼了,誰擔心她呀?"聞言,白凌飛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釋然,嘴里一邊嘀咕,一邊跟著走向外廳。
一出臥房,憋話憋得難受的商中逸,馬上迫不及待地開口。
"凌飛,你到底對那個笨丫頭做了什麼?否則,她怎麼會噴鼻血噴到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