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絕硯也有吃癟的一天,不把握機會糗糗他,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硯啊,小美人在你的『悉心照顧』下,沒多久大概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到時候,追求她的人肯定從台北排到對岸去,比起那些居心叵測的男人,我這個『妹婿』你應該順眼多了吧?」
為了巴黎,麥逸勛說不定願意換換口味,拋棄肥美多汁的,嘗試來一客排骨清湯!
他沾沾自喜的幻想著,殊不知旁的絕硯,臉色臭得像大便。
追求?妹婿?
絕硯不可能承認任虎的女兒是他妹妹!
她……最多只是一個寄他籬下的小蠢蛋,他根本不在乎她!
「硯,我說呀──」
「你以為,我會真心對她好?」絕硯的眼神變了。他搖晃著手中的杯子,一字一句輕輕的說︰「謝謝你提醒了我,她始終是任虎那殺人凶手的女兒……放心,我一定會盡情的對她好……」
麥逸勛莫名其妙打了個冷顫。「硯,我不是說她是任虎的女兒,她是……」他說不下去了,因為絕硯的眼神已經凍成了寒冰。
「沒錯,我要對她好,狠狠的對她好,讓她以我為天、以我為地,就像當年爸爸、媽媽那樣。然後……我再把她的所有希望奪走,就像當年任虎做的那樣!」
意念形成,絕硯對巴黎的疼惜,瞬間轉變為惡毒的詭計。
「硯,你不會說真的吧?」麥逸勛嚇到了。
絕硯讓巴黎信任他、喜歡他,目的只是要讓她在將來慢慢領受失去的痛苦?這對她太殘忍了!
「我從不開玩笑。」眉睫一挑,他踩著規律而自信的腳步,踏出辦公室。
「硯……」麥逸勛對著那扇關上的門無力低喊。
頭一次,他看不出絕硯究竟只是愛面子,不敢而對自己稍稍開啟的心門?抑或,巴黎真的是他復仇的一顆棋?
第五章
「喀嚓!」大門開了。
「絕硯,你回來啦?」巴黎像只快樂的小鳥迎上前去,替他拿拖鞋、放公文包,臉上的笑容甜得化不開。
「嗯。」她嬌憨的笑容十分刺眼,絕硯不看她,走到沙發前坐下,巴黎隨即遞上一杯熱咖啡。
她無辜、她有罪,她無辜、她有罪……兩方力量在拔河,他憤怒的甩甩頭,拒絕為她煩惱。
「過來。」心中那根毒針蠢蠢欲動。
巴黎乖乖听話。
「妳煮的?」他問的是咖啡。
「是……」絕硯心情不好啊?巴黎咬著下唇,有絲畏怯。
「妳加了糖?」
「嗯……」不加糖,很苦的。
絕硯撇撇嘴。「我不喝加糖的咖啡。」
「喔,對不起,我馬上去換!」她端起咖啡盤就跑,戰戰兢兢的態度,只是希望他會開心,不要生氣。
絕硯的心抽了一下。
她為什麼老是要跟他道歉?為什麼不干脆躲回房間?為什麼要專程為他煮一杯咖啡?
忿忿的踱步來到廚房,絕硯看著巴黎手忙腳亂的清洗杯子、煮熱咖啡,心中那把無名火是愈燒愈旺。
她可憐、她無辜,那他呢?誰想過他的心情?他就不可憐、不無辜?
對,她有罪,他無須為了利用她的單純感到愧疚,他要懲罰她!
「啊?你不要進來,會弄髒的,很快就好了。」回頭望見他杵在門旁,似乎急著要喝咖啡,巴黎愈想加快手邊的速度,卻適得其反,搞得廚房一片凌亂,衣服一身水氣。
米色的亞麻洋裝,隱隱約約顯露出她玲瓏的曲線。
絕硯瞳眸微黯,龐雜的怒氣加上些許掙扎,酵成了。
她不是他妹妹,他想對她做什麼都可以……巴黎對他來說完全不具意義,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克制對她萌生那一點點的欲念呢?
是了,是她不知好歹、是她來招惹他的,絕硯說服了自己。
「呀──做、做什麼?」巴黎還忙得一頭熱,他卻忽然伸出手扳過她的身子,將她壓向流理台。
「別忙了,咖啡壺沒有插電。」他溫柔的語調,仿佛情人間的愛語。
「什、什麼?」她呆呆地仰起頭望他,發覺絕硯剛毅的臉龐好近、好近,近得足以讓她看清他的五官有多麼陽剛……氣味有多麼好聞……
「我說,咖啡壺沒有插電。」絕硯單憑只手,就將她提抱上大理石材的流理台。
「我剛剛……明明有插電啊……」在絕硯有力的環抱之下,巴黎的腦袋糊成了一團。
唔,她是不是生病了?
每次絕硯一靠近她,她便覺得昏沉沉的……上回是因為他沒穿衣服,今天呢?他還西裝筆挺的啊!
「你搞錯插頭了。」她插的是微波爐的插頭。
「對不起,我再煮過!」巴黎咬著編貝般的玉齒,眼兒定在他的衣領處,沒勇氣向上瞄。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壓著她?
況、況且,雖然巴黎很習慣絕硯了,但他實在壓得她喘不過氣!
「不必了。」絕硯回絕了她,又問︰「熱?」
「嗯……」她不敢推開他,也不敢開口要求他讓開,只得訥訥點頭。
絕硯迷上了玩弄她的游戲。他的掌穿梭過她的發,巴黎屏住呼吸,「我……幫你開窗子。」
他打開了她身後的菱形鏤花窗,指尖仍停留在她的發中。
巴黎挪了挪位置,胸腔滿溢著令人窒息的緊張。
絕硯……該放她下來了吧?坐在流理台上好奇怪……
「巴黎。」他喚她。
「嘎?」他不曾叫過她的名字耶!一時之間,巴黎像被蠱惑了那般,清澈的大眼對上他的……
絕硯存心要逼瘋她。他更傾近她,薄薄的唇距離她的小嘴不到三公分。「巴黎,告訴我,你怕我嗎?」
他的唇形立體飽滿,周圍的胡渣踫起來很刺人吧?
巴黎的思緒如月兌韁野馬,無法控制,一雙小手絞在衣裙兩旁,對于模他這件事,有著無比的期盼……
「回答我,嗯?」絕硯在索討她的感情,全部都要。
他……將是她所有的寄托、一切的歸依。
巴黎必須依附他到沒有他不行的地步,這樣,絕硯的報復才夠狠!
「不……怕……」她的聲音在顫抖。
她不怕絕硯,開始也許有一點,可她莫名其妙的喜歡他,不願見到他有一點點的傷心難過
巴黎渴望代替他過世的爸爸、媽媽來愛護他!
「是嗎?」絕硯扯出一個不帶感情的微笑,編排著美麗的謊言︰「你不用怕我,我……很喜歡你的。」
她的眼楮睜得好亮。「你沒騙我?你不討厭我?」
「我喜歡你。」第二次順口多了。
「真的?你不嫌我笨?」巴黎感動得想哭。
絕硯喜歡她!絕硯喜歡她!
他沒有討厭她吶!
「你會認真學,不是嗎?」
「會!我會!」忙不迭的作出保證,她激動的從眼角滑出一滴淚,說︰「我也很喜歡你哦!」
絕硯的心又抽了一下,但他很快的甩開不忍之心,展開捕捉小動物的行動。
「記住,你只能喜歡我,其它的人,無論男女,你都不能擱進……這里!」他霍然握住她左邊的豐盈,巴黎的呼吸都停了!
「你……我……不懂……」官老師說,女孩子的身體不能隨便讓別人踫……絕硯他……他是別人嗎?她該掙月兌嗎?
巴黎惶惶然的想著,本能反應的向後縮──
「妳怕我?!」他抓到指證她的把柄。
「我、我我……沒有……」緩慢地沿著長長的流理台移動,巴黎想逃開他的壓迫。
「撒謊。」絕硯終于松開她,雙手改撐在她身子兩惻。
「絕硯……」巴黎幾乎要哭了,她不曉得說什麼才對,美麗的衣裳在流理台上拖呀拖的,沾附了更多的水氣。
絕硯的目光下移,注意到她女敕女敕的小腳未著鞋襪。「你不喜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