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才見到有人走出來,任虎的滅音手槍隨即連開三發,完全沒有留活口的意思。
「咻!」眼楮還來不及眨,凌空飛來的長鞭硬是將他手中的槍打走,足見使鞭的人力道有多麼猛烈。
「你、你們是誰?」任虎被甩飛在地,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條又粗又厚的皮鞭。
眼前的這兩個男人,不是他家的下人,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要你老命的人!」絕硯冷冷開口,手中的鞭子一吋吋收緊──
盡避他看起來又比二十年前老了很多,絕硯依然認得出這張臉。
「哇靠!」麥逸勛一坐在桌邊,半吹著口哨稱贊道︰「硯,好久沒看你玩鞭子,你的功力還是一級棒!」
方才他從腰月復之間把鞭子抽出的身手,直讓人拍手叫好!
絕硯沒搭理他,俊眼微眯,他逼近任虎更加臃腫的身軀,听到他痛苦的喘息,還故意的問︰「不好受是嗎?很難過是嗎?覺得自己快呼吸不到空氣了是嗎?」
「咳咳!咳咳咳!」任虎指著他的臉,困難地從被勒著的喉嚨發出聲音︰「你……到底是誰?」
「哼,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你只要記住,我是替絕名豪與萬柔夫妻來向你討命的人!」粗糙的鞭子在任虎的肥肉上刮出血痕。
「你是那對狗男女的人?唔──」他的話引來鞭子伺候。
絕硯出手毫不留情,幾鞭抽下去,任虎身上已皮開肉綻!
「你打啊,你盡避打,我死了,萬柔那婊子的親生女兒也活不成!」
濃眉緊擰,「你說謊。」媽媽的女兒不可能還活在人世上。
任虎仰天長笑,口中鮮血不斷。「哈哈哈!炳哈哈!你找得到我,怎麼會不知道那婊子還跟我生了個女兒呢?」
長鞭又要甩下,麥逸勛攔住絕硯。「听他說完。」
「那婊子懷著我的孩子,還勾搭上姓絕的家伙,她以為我是傻子嗎?哈!她想帶走孩子,我偏不肯,她竟然說走就走,孩子都不要!你說她是不是天生的婊子?」
「啪!」絕硯又是一鞭。「人在哪里?」
「哈哈哈!炳哈哈!」任虎笑得益發張狂,咽著最後一口氣,大聲的說︰「死吧!大家一起死吧!萬柔那婊子不讓我折磨她,自殺死了,可是她忘了,她還有個女兒……咳咳!她女兒……沒有了我……也只能慢慢的……等死……」
說完最後一句話,任虎就再也不能動了。
許久許久,絕硯盯著他暴凸的眼楮,掌中的鞭握得死緊,仿佛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硯,他死了。」麥逸勛涼涼的說,並且開始東張西望。
如果任虎說的話當真,萬柔的女兒鐵定還待在這屋子的某一處。
那盤還熱著的消夜是最好的證明。
「你在干嘛?」
「找人!」沒看到他在忙哪!
絕硯收回一點血跡都沒有沾上的鞭子,情緒仍然難以平復。
任虎死了,終于死了,而且是死在他手上!
他總算有資格去祭拜絕名豪夫妻了。
「嘻,硯,你說奇不奇怪?」麥逸勛停在一面牆壁前面,嘻嘻笑著︰「整間房子都是磚材,只有這面牆壁是用石頭砌的呢!」
「在後面?」媽媽的女兒,真的還活著嗎?
基本上,絕硯並不想懷抱希望。
因為,那女孩活著,對他來說,是一種矛盾的存在。
她是萬柔的女兒,卻也是任虎的女兒……
「賓果!」這種低劣的隱藏技術,怎麼會難得倒他麥逸勛?他不玩鞭子,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會。他最愛新科技的挑戰了!
「打開它。」絕硯以為他找到入口了。
麥逸勛又攤攤手,說︰「我沒找到開關。」
「Shit!」
「唉唷,別急嘛!找不到也無所謂!」他笑得無賴,從口袋拿出一顆比彈珠還小的球狀物粘在牆上。「靠到後邊去。」
轟隆一聲,麥逸勛就把整面牆給炸個稀巴爛!
「你──」他這一炸,死人都被炸醒了,還怕活人听不見嗎?
絕硯正欲開罵,但是,呈現在面前的詭異景象,讓他們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都看呆了……
堅固的石牆後面,是一個大房間,而大房間中間,是一個鐵籠子;鐵籠子里,一名絕色的白衣少女正睜著恐懼的大眼,凝望著他們……
一時之間,誰都無法作出任何反應,三個人都傻了!
直到山下的鼎沸人聲漸漸往主屋的方向聚攏而來,絕硯才下達指令︰「把她弄出來,我們得走了。」
「喔、喔。」麥逸勛尚未從震驚當中回神。
媽媽咪呀!籠子耶!誰會忍心把自己的女兒關在籠子里?
簡直……變態!
第二章
「胡鬧!你們太胡鬧了!」一抵達台灣,每家電視台都是在播放任虎的豪宅被炸為平地的畫面,司徒靖真不敢相信他們會這麼做!
他怒火騰騰的趕到「鐸歡」,絕硯和麥逸勛正從容的更衣、湮滅證據,一副天還未塌下來,不需大驚小敝的樣子。
「你們──你們──氣死我了!」一向溫文儒雅的司徒靖也難克制脾氣,不過好言好語慣了,一時之間他還真不曉得該如何罵人──特別是對這兩個跟他一道長大的師弟!
司徒靖是名孤兒,打從襁褓中就讓一名身懷絕技的高人收養、培訓,從小修持與練武並進的結果,讓他不出十五歲,已成為出名的跨國間諜。
後來,師父又破例收了三個徒弟,絕硯、麥逸勛以及雷昊。
司徒靖領著他們入門,師兄弟四人朝夕相處,感情之深厚,絕非外人所能揣想,所以,盡避分居各地,他對這三個師弟仍是關愛有加。
「逸勛,你為什麼不阻止硯?!」現場的慘況令他不由得關掉電視,干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麥逸勛只能嘿嘿傻笑。
在中國二十年,該學的,他們都學了;不該學的嘛,也都學得差不多了。尤其司徒靖成年以後,開始接下中國政府派遣的任務,游走各國,絕硯、麥逸勛等人更沒閑著。
偶爾,大師兄忙得分身乏術之際,他們三個師弟也樂于客串殺手,替他解決掉不必要的「障礙」!
這樣玩下來,他們便習慣哪兒有刺激就往哪兒去,況且,任虎這件事,還算是硯的私仇……
哎,不親手料理一下,太對不起安分當小老百姓太久的自己呀!
「你們……」才開口,角落傳來的一聲啜泣,令司徒靖當場大吃一驚。「她……是誰?」
他怎麼完全沒發現她的存在呢?八成是氣瘋了,警覺心低到不行!
「你說,她是不是比仙女還漂亮?」嬉皮笑臉的斜躺在沙發椅上,麥逸勛還好心情的開了一瓶香檳。
司徒靖多看她兩眼,不得不承認這女孩兒美得出奇。
她的肌膚白似雪、柔若脂,臉蛋上淚痕斑斑,難掩她楚楚動人的精致美貌,反而更讓人興起保護她的念頭。
「打哪來的?」
「任虎的籠子!」輕瞥坐在對面動也不動,只專注觀察白衣少女的絕硯,麥逸勛爽快道出她的來歷。
「他在籠子里養……人?」見多識廣的司徒靖也未曾听聞變態至此的行為。
「可不是,夠奇怪的癖好了。」麥逸勛也不敢相信,但那是事實。
麥逸勛起身走向前,對少女說︰「你保證不尖叫,我就放開你。」
只見她小小的身子顫抖著往角落縮,蓄滿淚水的眼眸好不可憐。
「好嗎?」麥逸勛又問,沒有再靠近她。
白衣少女緩緩的點頭,身子仍在發抖。
司徒靖發現她似乎很懼怕別人踫觸她,于是說︰「你不要亂動,我們幫你解開繩子,才不會模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