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以往的蜻蜓點水,他以一個男人吻一個女人的方式吻她,舌頭伸入她柔軟的檀口內撩撥。
再也抵擋不住對她的渴求,他一只手伸入她的衣服里,爬上她小巧玲瓏的軟玉,一只手徘徊在她滑膩的大腿上,感受著她由皮膚散發出的青春彈性與活力。
「晤……」她無所覺地低吟,兀自安詳沉睡。
他以最大的力量強迫自己離開她,呢喃道︰
「小桃子,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耐心等你長大……」
「阿軍?」身後陡地傳來田碔桐的聲音。
季軍站直回身走向他,平板地說道︰「你妹妹已經睡了,別吵到她。」
「少惡人先告狀,我看明明是你在‘吵’她。」他譏諷道。
「廢話少說,快出去。」季軍推他出去,關上房門。
「嘿,我記得這里好像應該是我家才對吧?」
「你今天不是要晚一點才回來?」
他正色、慎重地提出警告︰
「我特地趕回來拯救我妹妹的處女膜。喂,你還沒動她吧?你要是敢胡來,不小心搞大了她的肚子,當心我們全家剝了你的皮,除了我媽以外。她自己早婚,所以也不在意自己的女兒早婚。」
「被女人甩了嗎?」季軍撇開話題,不想再繼續和他討論瓔桃的貞操。
不否認,當她年紀愈長,愈顯現出小女人嬌柔的樣子時,他確實會產生沖動,但他自有分寸,自制力又超強,他有自信他絕不會亂來。
田碔桐當即垮下臉。「唉,你猜對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季軍涼涼地安慰道。
「哼,你說得倒輕松,若是哪天瓔桃把你給甩了,我就用這句話回敬你。」
「不會有這天。」他信心十足。
田碔桐一揚濃眉︰
「別太自信,感情這種玩意兒,不是你用數學公式可以解答出來的,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
棒日,瓔桃請了一天的病假在家休息,等她去上學時,才知她和季軍的事已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瓔桃,你和新來的實習老師訂婚了是不是真的?」這已是第三個問她這個問題的人了。
她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著實被搞得哭笑不得。
有的同學則以暖昧的眼神看她。「听說她和實習老師前天在保健室里……嘿嘿嘿……」
她頭一次想像個瘋婆子一樣,大聲地對他們尖叫︰
「嘿你個大頭!有什麼好嘿的?我和他怎樣干你們屁事啊!」
唉,她已經可以預見那悲慘的未來,她將在同學的異樣眼光和揶揄聲中,過著水深火熱的高中生活。
至于賈斯文,他掩不住失望「祝福」她︰「沒想到你已經有婚約了,我祝你幸福。」
祝她幸福?別傻了,只要季軍能離她離得遠遠的,那麼她就會幸福快樂又美滿,但這偏偏是不可能的。
嗚嗚嗚……她的初戀和清白,就這麼輕易地毀在他的手里,她發誓,總有一天要月兌離他的苦海!
在這事件中,唯一得她慶幸的是,季軍也感冒了,連連咳嗽,她不禁在心里直呼他活該,不曉得是她傳染給他的「感冒」。
可惡!太可惡了!簡直可惡至極!她除了一次又一次在心里咒罵他之外,就是拿他沒法,簡直就被他克得死死的。
難道她和他的「孽緣」是命中注定?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不禁要大聲地對天吶喊︰
「上天啊,不要連你都要作弄我!」
***
就這樣,上天持續地作弄她,一直到她上了大學。
這一年,瓔桃二十二歲,季軍二十九歲。
「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去參加今天的系聯誼嗎?」淑媛不高興地說道。
「媛媛,真的很抱歉,我家里臨時有事,不能陪你去了。」瓔桃由衷地向她道歉,她和淑媛再度變成同學了。
其實,是季軍找她有事,可是她不敢說,淑媛到現在似乎還是對他情有獨鐘,盡避追求她的男生多如過江之鯽。
「喔。」淑媛很失望。
「對不起,下次我一定陪你去。」她趕忙再道歉。
「沒關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淑媛無奈地一笑,停了停。「瓔桃,最近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
淑媛欲言又止。「你哥哥他最近……」
「小桃子。」季軍的叫喚聲傳來。
淑媛打住話迎向他,甜甜地喚道︰「季哥哥。」
瓔桃見狀,心應更重了,她竟因為他而對好友說了慌。
淑媛和季軍聊一會,即先道別離去。
季軍見瓔桃默不吭聲,問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敷衍道。「找我有什麼事?」
「上車再說。」
兩人坐上車後,她再問︰「要載我去哪里?」
他低聲咕咕。
她一時沒听清楚,模糊的發音讓她听成「咖啡館」,俏容頓時燒紅。
自從她滿十八歲以後,每回只要和他在一起,她隨時隨地都要擔心她會貞節不保,他想吃了她的意圖可說是愈來愈明顯了。
他瞟她一眼,好笑地想,只是去喝咖啡而已,她干麼害羞得臉紅?不知想歪到哪去了?
「能不能請你再說一次,我們要去哪里?」她遲疑地再問。
「左岸咖啡館。」他特意咬字清晰地再回答她。
她頓了頓,松口氣,原來是她耳背听錯了。
「你听成什麼?」
「咖啡館。」她不經思慮地月兌口而出.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斷舌頭。
他不以為意,眼中的興味濃厚,低笑道︰
「呵,咖啡館嗎?如果有這種咖啡館,保證生意興隆。」
瓔桃著實尷尬極了,索性閉上嘴巴不再吭聲,以免又說錯了什麼,成為他取笑的把柄。
車內,季軍播放著蘇格蘭的傳統名謠「我的愛恰似一朵玫瑰花」,曲調優美婉轉,仿若天頒。
瓔桃細細聆听,沉浸在浪漫的詩句與樂音中。
暗戀,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玫瑰,滿懷期望地等待它綻放的一剎那。
熱戀,則是盛開的紅玫瑰,情深熱烈,狂野的紅艷使人無法喘息。
老實說,她也好想談場如夢幻般的甜蜜戀情。
哼,都是季軍!要不是他,她一定能像淑媛一樣,交一個每天膩在一起的男朋友。她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著,思緒翻飛不定。
不知不覺,季軍將車停下。「到了。」
她微噘紅唇瞪著他。他回視她,不預警地傾身上前,「啵」一聲地啄了一下她的唇。
她—愣,眨眨眼拉回心神,紅著臉開門逃出車外。從小到大,她已數不清第幾次被他偷襲了。
季軍心滿意足地下車,帶她走入一家名為左岸咖啡館的咖啡廳,它的裝簡簡樸自然,氣氛寧靜優雅。
他檢選了一個角落的位于坐下。
「季先生,你好。」一名年約三十出頭的年輕店長招呼道,遞上價格目錄。
季軍頷首應禮。「你好。」
「女朋友?」
「未婚妻。」
瓔桃听他逢人就這麼說,早懶得再糾正他,多說只是多費唇舌而已,即使她極力否認,但季軍就是有辦法讓別人相信他的話。
然而,當這話听到成為一種習慣時,常會讓她一時分不清他是開玩笑或認真,怕只怕假的說多了也會變成真的。
習慣?
突然發現,她似乎把他的存在及一切,都變成了一種習慣,不論是偷吻她,或者听他對別人說她是他的未婚妻等等。
她才不要習慣這種事!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你這家店的店名剛剛被她听成做——」
她忙不迭伸手捂住季軍的嘴,阻止他說。
「听成什麼?」店長好奇地問。
「就听成左岸咖啡館。」她趁著季軍還來不及掰開她的手先搶口道。
「這家店本來就叫這個名字沒錯。請問你們要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