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桑亞突然開口,「今天老爸又在路口等我了。」
桑宜文依舊繼續扒著飯。
「他問我你準備原諒他了沒有。」
「他休想!」
「是啊!我也是這麼告訴他的,想他這種無情無義有懦弱不負責任的男人,憑什麼叫人原諒他。」
桑宜文回答女兒一個看起來不象是笑容的笑容。
「所以我勸他死了這條心,別再痴心妄想你會原諒他了。」
「還是女兒了解我。」
「老爸听了我的話之後很傷心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可是他畢竟是我老爸,瞧他這麼傷心我也听難過的。」
桑宜文抬眼看她,「難不成你已經站在他那邊,相勸我原諒他?」
「不不不,老媽這些年來受的委屈我可是比誰都清楚,怎麼忍心勸你原諒他呢!」
桑宜文放心的繼續扒飯。
「我勸他最好另外再找個伴,別再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免得老來無伴。」
桑宜文听了差點讓飯給噎著。這是什麼建議?竟然叫他另起爐灶?
他怎麼說呢?她急著想知道答案。但是女兒面前又不好表現出來,她必須維持住尊嚴,免得女兒「誤會」她很在乎他。
「老爸听了之後也覺得蠻有道理的,他說如果老媽不原諒他,他就要考慮娶別人了。」
「他敢——」
「什麼?」桑亞假裝沒有听懂。
「我說不干我的事。」
「喔!」她心里在偷笑。
桑宜文已無心吃飯。「我吃飽了。」起身走向客廳。
「老媽,晚上把電話線拔掉。」
「為什麼?」
「圖個清靜嘛!」
司家陳說晚上要打電話來,她就偏要拔掉電話線,看他怎麼打。瞧他那副驕傲神氣的模樣,當他說「那天我打了一晚上電話給你都沒人接」時,是否還神氣的起來?
痛快極了!看來今晚做夢都會爬起來偷笑。
可是……那一晚桑亞所作的卻都是與他肌膚相親的夢,夢中的他掌控全局。
一早醒來,她的心情大受影響。
一連好幾天,心里想的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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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芝蘭約她喝下午茶。
是否他跟芝蘭抱怨電話打不通,所以讓芝蘭來說說她?他也做這種打小報告的事?
「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將一塊小西點放進嘴巴里。
「嗯!是和司家塵有關的。」
丙然如她所料!
「喔?」她的心偷偷雀躍著。
「PUB之後你們還有見面嘛?」
「見過一次。」
「桑亞,小心這個男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該不會是司家塵那晚電話打不通,揚言報復吧?
「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我怕你會愛上他。」
「我愛上他不好嗎?你不常勸我別玩了,找個男人固定下來,想你和游子洋?」
「問題是——他根本不可能愛上你啊!」
「誰希罕讓他愛上?」又拿了塊餅干塞進嘴巴里,用力的咬著。
「你不是他要的那種女人,他只喜歡那種溫柔婉約、溫順听話、賢淒良母型的乖乖牌女孩,對你,他只是玩玩,尋找刺激罷了。」
她感到怒火中燒,而且身上某個部位突然痛了起來——
是心在痛?!
這個該死的、自大的男人,讓他下地獄吧!
「他這麼對你說的嗎?」
夏芝蘭搖搖頭,「他一向不多話,可是我就是知道,牧平和游子洋也知道,我們一向清楚司家塵喜歡什麼典型的女孩,他自己也承認,以後娶太太一定要娶乖乖牌的。」
去他的乖乖牌!會咬人的狗向來不會叫的。
桑亞撇撇嘴,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看來我們兩人有的拼了。」
「怎麼說?」
他玩我也玩,看誰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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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亞輕盈的身子隨著音樂舞動,故意忽略來自周遭四面八方所投射而來的目光。長久以來,她早已習慣成為注目焦點。
雙眸不由自主的望向對角的吧台處——
幾天來,她的目光總是習慣性的投向那里,期待某個熟悉的影像。
終于——
她發現他了!
緩緩步下舞池,走向吧台——
她的目光遠遠的便盯著他,唇角微揚,仿佛看到獵物的猛獸,緩緩向目的地移近。
「嗨!」她來到他面前。
「怎麼不繼續跳了?你突然停下來可是掃了好多人的興。」司家塵身子偎近吧台,手上端著一杯酒。
他才剛進來沒多久,便讓她眼尖給逮著了。
桑亞兩粒眼珠子迅速在他身上溜過一遍,自作主張的取走他手上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他專著著她喉頭的吞咽動作,想象液體因此順滑至她體內——
從沒想過它竟也能如此誘人!
她雙眼迷蒙的看著他,身子也慢慢偎近他。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她故意的,司家塵覺得她在誘惑他。
自她嘴角溢出的微微酒氣醇著他,讓他迷醉……
「陪我跳只舞?」她的嗓音柔柔的,啞啞的,有一絲乞求,令他不忍拒絕。
雙雙上了舞池。
仿佛和DJ取得共識般,燈光忽然轉暗,柔美抒情的音樂緩緩流泄——
這種氣氛是屬于情人的。
她親密的貼著他,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在他胸前逗弄她襯衫的扣子。她輕巧的解開一粒扣子,將手伸進衣內,用指尖輕輕挑逗的滑掠過他的胸膛。她感到他的喉頭倏的縮緊,兩只緊緊抱著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桑亞微微一笑。她喜歡乖乖牌是吧?她就顛覆他的乖乖拍偏好,她會讓他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夠控制他的。
她替他吧扣子扣上,雙手換上他的頸項,十只手指頭玩弄他的頭發——冷不防用力往下壓,他的純觸到了她仰頭的等待著的雙唇。
「司家塵,吻我。」她輕聲低喃。
「你在玩火。」
她搖頭,發出嬌嗲的笑聲,「不,我在尋求快樂。」
他雙唇緊抿,惡狠狠的等了她一眼。不過因為燈光太暗的關系,她並沒有察覺。
他只是她三十八個情人中的一個!
他憤怒的低吼,「你在玩弄我!」
「你冤枉我了,我只是想把精彩的留在最後。」
「你在暗示什麼?」
「你說呢?」
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她在對他提出邀請呢!這女人一點也不浪費時間,他們才見三次面。
「哪兒方便?」他詢問她。
「急什麼,我們有的是一夜的時間,不是嗎?」她的暗示更直接了。
她突然想到這幾天始終掛在心上的一件事。
「喂!那晚——你說要打電話給我,打了嗎?」
「喔——我忘了。」他毫不在意的說。
桑亞感到怒火中燒。這男人竟敢戲弄她!
「幸好你忘了,那晚我家電話正好壞掉,我還擔心你打不通呢!」她故意露出夸張的笑容。
他的一句「忘了」,狠狠擊中她的要害,她要反擊!
突然有個想法——
如果讓他愛上自己,在狠狠的甩掉他,這種結局對司家塵這樣驕傲又信仰乖乖牌女人的男人而言,肯定會比殺了他更大快人心。
她踮起腳尖,悄悄的在他耳朵旁邊說︰「去你家吧!」
他看了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測。
「你怕了?」
「桑亞,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這把火一旦引燃,是很難澆熄的。」
「你在恐嚇小女孩啊?別忘了,除了你,我還有三十七個情人,他們給我的封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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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塵的家只有「簡單」二字可以形容。沒有繁復俗麗的設計,不過雖然簡單,卻很有格調,看的出來是精心策劃過的。
她大咧咧的在沙發上躺下來,仰頭看他,「我想喝酒。」
他手支著沙發把手,俯身凝視她,「借酒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