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來是要哪……」東方炬含著笑,俯下臉,將執握住的足踝輕舉在他的鼻頭前。他聞嗅著,品嘗著,以舌尖勾卷舌忝舐著。
「不……不要……」女人的眼淚越淌越脆弱,她無助地昂首瞅了瞅廂房內四周,眼前空蕩蕩的,除了這名貪色成性的老莊主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東方炬眯起他那原本就已經小得只剩條細縫的雙眼,滿懷邪氣地陳看著身畔的柔美女子。其實,他生平也沒什麼大志向,不過就是喜歡搜集女人和賣柄好劍罷了,坐擁美人圈;寶劍售英雄。這,就是他的一生了呀!
「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究竟有啥不一樣?」他攬臂環抱住女人,身軀一傾,遂將她逼倒在琴桌上。
縴細的背脊被迫抵靠著琴身,她咬緊嘴唇,還是只能拼命地搖頭。
「咱山莊里最為世人所稱道的……便是一柄柄鬼斧神工的寶劍。我賣的,就是男人們終其一生都想追求的……絕世好劍,而男、男人哪,就挺像英雄握在手里的一柄……一柄寶劍,要見血……封喉,才算得上是名器。」
說話同時,他吼地一聲揚臂撐起她,再將美人上半襟的衣衫全剝光,露出了她嬌弱發顫著的臂膀、腰身與雙峰。
她身軀上滿著一道道曾被抽打過、燙灼過、欺凌蹂躪過的各式傷痕,?
「發現了又如何?作兒子的,難道還不懂得要好好孝敬老子?咱哪,就是喜歡……喜歡你害、害怕……羞答答的俏模樣,搔得咱……心癢啊!」他急躁地狂扯上的袍褂,再將它卷成條狀後纏綁在美人與琴身之上。
「嗚……不……不要啊……」夢魘壓境,她怎麼逃也逃不掉。
「至于女人……要像樂器才好,好的……的樂器,也得配上出色的樂師,才能吟奏出最……駭世絕美的音調,知道不?」他說,遂含住她胸前其中的一朵嬌女敕蓓蕾。
「求、求您……別……別再……嗚……折磨……我……」她打著哆嗦,唇瓣咬出了一大輪血水。「我……我會、會崩潰……會被逼瘋的……」
「噓,別說,咱要听听這琴會……發出什麼樣的好旋律……」東方炬一雙老手開始玩弄起她被束縛住的身子,一會兒撥彈、一會兒捻挑……
她哭得泣不成聲,渾身抖顫,她終于知道自己是永遠都逃不出這場夢魘了……
???
最近這一陣子,冰兒老听人說狂嘯樓里,總會不時地傳出一陣陣淒涼哀怨的哭泣聲或者狂笑聲。謠言傳得很厲害,有人說那是大少主東方狂新養的小女奴闖了禍被打的哭叫聲,也有人說那一定是如絮姑娘失寵後的抗議舉動。
無論真相到底是什麼,都勾出了冰兒想去一探個究竟的好奇心理。
她不知道自已為什麼突然會對這件關于「他」的事情產生了興趣,可能是因為想找些把柄伺機報復吧,也或許是听說「他」又養了個小女奴,心里有一丁點酸澀的感覺在作祟……總之,她就是忍不住想去瞧一瞧。
晃著晃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狂嘯樓里。
突然,屋內傳出一陣忽起忽落的尖笑聲,那音調……大概就是老人家口里常說的「鬼哭神號」了吧!
「嘿嘿嘿嘿……嘻……嘻……」笑聲其實很輕淺,其間還偶爾夾雜著」陣倉促換氣的喘息聲。「嘻嘻……呵呵呵……」
冰兒順著啼笑的音源逐步尋找,經過了一層層的樓,最後終于在「絮之坊」的房門前停下了腳步。
「竟然是這里……」冰兒很難把這麼恐怖的聲音,和膽小脆弱的柳如絮聯想在一起。
「嘻嘻……嘻嘻……」又是一陣尖笑聲,自半掩的房門傳出。
冰兒推開房門,看見柳如絮長發披垂地趴俯在床榻上,身子壓得低低的,雙手和身體不自然地擺動著,冰兒完全瞧不出她究竟在做什麼。
「如絮姑娘……」冰兒一邊踱近床畔上邊輕輕喚著她,但柳如絮卻像什麼也沒听見一樣。
「如絮——」冰兒嘴里最後的姑娘二字還沒月兌口,整個人就已被眼前的景象給愣住了。
只見柳如絮嘴角含笑,嘴里喃喃自語,眼楮渙散無神,而她的雙手……竟不停地撕扯著床榻上一條破爛不堪的棉絮被,棉被內里的棉絮散落了滿床滿地,甚至連柳如絮的身上也都有。
「如絮姑娘……」冰兒沖上床榻,抓住柳如絮不斷動作的雙手。
怎料即使冰兒抓住她的手,但她的手腕還是不受控制地拼命抽動著,連停都停不下來,搞得冰兒的手也被牽引得晃動。
「你是誰……」柳如絮蹙著眉,微微仰頭望住抓住她手腕的冰兒。「為什麼來這里?」
「如絮姑娘,你不認得我了?」
「你是……」柳如絮遲疑了一會兒,彎彎的眉眼凝了凝,感覺好像是在看著冰兒,可眼瞳中卻一點兒熟悉的畫面也沒有。「喔,你是大少主呀。」
「什麼?我……我才不——」
「呵呵呵……」柳如絮突然對著冰兒吟笑了起來,將臉龐挪至冰兒面前,披散的長發飄舞在兩個人之間。「是、是大少主來看我了……大少主……」
冰兒不曉得柳如絮究竟怎麼了?怎麼會不認得她了呢?就算再如何離譜也不至于將她看成是東方狂吧?難道她是瘋了不成?瘋了……
一閃即過的念頭忽然被打住,冰兒開始好認真地瞅看著柳如絮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她的表情雖然很突兀,卻並不像是偽裝的;她的嘴唇干裂得很厲害,上頭留有一條條不斷重復咬囁的痕跡;她的眼神非常渙散,和之前盡避驚惶卻仍舊清水汪汪的靈氣完全不同了。
「是東方狂害你變成——」冰兒心里很急,月兌口而出地問道。
「噓……」柳如絮笑笑地搗住冰兒的嘴,抓起一把棉絮便胡亂地扔向了冰兒。「嘻嘻嘻……不要隨便亂說,若是讓爺知道他爹早玷污了我的身子,他會……會傷心、會生氣的……噓,不可以……亂說話……」
冰兒覺得自己的身體僵掉了,怔怔地好半天都沒法動彈,腦子里也是一片亂,剛才她听到了什麼?不會……不會是真的吧?
「嘿嘿嘿……我要躲起來,嘿嘿嘿……躲起來唷……讓莊主找不到我,就不會……不會被逼瘋了……嘿嘿嘿……我要趕快躲起來才行……」
柳如絮完全不理會冰兒了,撇過頭望著房里的四面牆,好像在尋找下一樣更能吸引她注意的東西似的,一面張望還不斷重復著之前扯棉絮的動作。
「嘻……你們都瘋了呀……呵呵呵……瘋了耶……」
原本皓白的棉絮在不斷抽扯的狀態下,早就已不再是原先那般純潔柔美的模樣,它的顏色變混濁,它的形狀變扭曲,它的功用也就消失了。
或許就像柳如絮心中憑空消失掉的某一部分一樣,是再也找不回來它原先最初的感覺了啊!
第六章
「嘻嘻嘻……沒想到那個柳姑娘這麼快就瘋了呀!」
「對啊,本來咱們還以為她挺有本事的呢,竟能讓莊主花錢買回來送給大少主作侍妾……」
「哼!還不跟咱們一樣都是賣身,只不過人家長得美、賣的是清白,咱們啊就只能在院子里掃掃地,整理整理花草。」
「嘻嘻嘻……幸好柳姑娘瘋了,這樣大少主才會想看咱們一眼哪!」
失神地走出狂嘯樓後,冰兒邁著沉重的腳步正要穿過花庭時,正好听到這兩個丫環的對話。想到柳如絮的悲慘遭遇,那樣一個可憐的女人被逼瘋了,旁人竟然還說閑話糟蹋她,登時讓她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