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離那一天不遠了。
「唉呀,告訴人家嘛,拜托啦……」她整個人貼到他身上,使出撒嬌的必殺手段。
「我突然發現我還沒吃飽,我想吃你……」低頭吻上她的唇瓣,轉移話題。
她的唇帶著地瓜的香甜味,甜女敕多汁,讓他無法松口,越吻越深入,就在快要失控前,他趕緊抱著她進房間,將兩只緊追不舍的大狗關在門外。
他可不想讓她美麗的身體落入別人眼中,就算對象是自己的愛狗也不行。
她從頭到腳都是他的!
***
「巴那思?巴那思……」齊千夏前院後院都找遍了,但都沒看到他人,這表示他又去忙他的「秘密」了。
這一個星期,他經常不見人影,有時消失一、兩個小時,有時大半天不見人影,然後又會突然出現,滿臉疲憊地討吃的。
她好幾次旁敲側擊地想探查他的動向,但他不是虛應了事,就是顧左右而言他,再不就是直接以「秘密」來響應她。
他越是神秘兮兮,她越是好奇不已,就不信憑她不屈不撓的奮戰精神,會查不出他的「秘密」。
丙然,昨天終于被她找到蛛絲馬跡,她發現「禁地」的鎖不見了!
「他現在一定是在里面閉關!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麼?」她好奇又納悶地悄悄走到「禁地」門外,側耳貼到門板上傾听——
安靜無聲。
輕輕推推門板,文風不動。看來,門從里頭栓上了。
「嗯……奇怪?」她慢慢退回客廳,雙眼納悶地緊盯著「禁地」的門看,困擾地喃喃自語。「他既然躲在里面,為什麼每次‘出關’的時候,我都沒看到呢?否則就可以當場逮人,順便看看‘禁地’了……」
看看外頭的天色,該是煮午飯的時間了。
沒帶手表上山,手機又沒電,只能看天色和太陽的位置來估算時間,這是她在山上學到的絕活。
她走到後院,後頭跟著兩頭理所當然的忠實保鑣,在菜園撥了一些青菜後,到廚房炒了兩盤菜和從部落帶回來的臘肉,然後再度回到屋里喊人。
「巴那思?吃飯啦!」她刻意站在「禁地」外面喊,但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棒了五分鐘,她又試了一試。
「巴那思……」還是沒回應。她又等了十分鐘後,才回到小餐桌前,食不知味地吃著微溫的飯菜。
兩人的身體雖然結合了,但不代表心也相連。
他們兩個每晚同床共枕,該做的事,沒少做地,但她卻覺得自己還是無法貼近他的心。
從他這個星期的神秘行動就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並不信任她。否則,他不會有所隱瞞。
濃濃的挫敗感打擊著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解除他的心防呢?
知道他不喜歡淡到穆豐的話題,她就不提,因為她希望他會主動告訴她所有跟他自己有關的事,包括穆豐的事,但,他一個字也沒說過。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將自己的心封鎖得如此緊密,如果他不坦承以對,他們之間的關系無法長久維持。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直到趴躺在她身旁的兩只大狗突然警覺地豎起耳朵,防備地站起來,對著門外發現警告的低鳴,她才回過神。
「怎麼啦?有人嗎?」「黑白無常」是訓練有素的獵犬,性情穩定,不隨便狂吠的。
她提高警覺,慢慢走出大門,小心地查看四周,沒看到任何人或動物,正想調侃「黑白無常」也有失靈的時候,兩只大狗突然發出恐嚇的吠叫聲,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不適合出現在這里的女人,狼狽地爬上來。
那個女人手里撐著一把大花傘,穿著紅色緊身短裙,臉上的妝被汗水浸糊了,一頭長鬈發雜亂地披散著,最讓齊千夏感到佩服的是——那個女人腳上還穿著紅色高跟腳!
我的天啊!
這女人以為她上夜店嗎?真的很夸張耶!
看到這個女人跟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裝扮,齊千夏不禁想到自己那套埋在衣櫃底層的名牌套裝和卡腳的名牌鞋。
她一個月前也是穿成這樣來爬山的嗎?真丟人啊~~~~~~~~~~
相信當時巴那思的感覺肯定跟她現在一樣,認為這個女人是都市來的瘋子,才會穿成這樣來爬山,要不然就是迷路……
嘖……不對!她收起看笑話的心態。
有了自己這個「前車之鑒」,她相信這個女人不可以是單純地來爬山或是迷路。
沒人會迷路,還能找到這棟木屋。
齊千夏雙手環胸,冷著臉,防備地看著越走越近的不速之客,眼底因為認出來人而有了領悟。
就算她臉上的妝花了,齊千夏還是認出了這個女人是巴那思的未婚妻。三年前,她的臉出現在各大媒體雜志,更別說有段期間她的臉還跟內衣畫上等號,想認不出來都難。
氣喘吁吁的呂佩霓終于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是個女人,她之前遠遠地只看到這個人的穿著,還以為是個小男生呢!
「你是誰?在這里做什麼?」呂佩霓一臉高傲地質問,一副她是這里的女主人似的。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齊千夏挺起健美的身軀,氣勢不下于她。「這里是私人土地,你走錯路了。」
這個女人有一張美艷的臉,身材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絕對是凹的,但是打扮俗麗,看起來沒什麼氣質,雖然個子不高,氣焰倒是很高。
「我才沒走錯路!我是來找這間屋子的主人,我是他的未婚妻!」呂佩霓虎視眈眈地瞪著齊千夏。「你又是誰?在這里做什麼?」
「你說你是這個屋子主人的未婚妻?」齊千夏不理會她的問話,老神在在地反問。「那我頭號你,這個屋子的主人叫什麼名字?」
穿著巴那思的舊衣物,雖然無法跟光鮮亮麗的高傲女人相比,但是她齊千夏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生。
想在她面前擺譜?門都沒有!
「穆豐!」呂佩霓鼻孔朝天地回答。
巴那思果然是穆豐!
她的猜測是正確的,但她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巴那思如果只是單純的巴那思,那他就是屬于山林,屬于她一個人的巴那思。
一旦跟穆豐扯上關系,一切就變得復雜,畢竟穆豐不是普通人,更何況還牽涉到一個「未婚妻」!
雖然她是為了尋找穆豐而遇到巴那思的,但她現在卻希望巴那思只是巴那思,不是任何其它人。
她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巴那思會排斥「穆豐」的存在了,因為「穆豐」這個角色雖然名利雙收,卻容易招來豺狼虎豹。
既然巴那思不願再當「穆豐」,那就讓「穆豐」永遠消失吧!
「這位小姐,你找錯地方了,‘現在’這里沒有一個叫做穆豐的人耶!」齊千夏轉頭指著木屋。「那棟房子是我的,我是個地道的女人,不可能有你這個未婚妻,你搞錯了吧?」
「你胡說!」呂佩霓氣急敗壞地大叫。「這里明明是穆豐的家!你這個野女人把穆豐藏到哪里去了?」
「就跟你說這里沒有穆豐這個人,你是听不懂國語嗎?還是存心來亂的?」齊千夏一臉「秀才遇到兵」的無奈,完全將呂佩霓當成無賴看待。
「你這個狐狸精!我要打爛你的臉!」呂佩霓氣炸了,沖上去就想給齊千夏一個巴掌,但她才跨出一步,就被突然竄出來的兩只大野獸嚇到,放聲尖叫。
「啊——有怪獸!救命啊——」
似曾相識的場景,齊千夏想到自己也曾像呂佩霓一樣抱頭鼠竄,忍不住覺得好笑。第一次看到「黑白無常」的人都會被嚇到,但其實他們是很善良友好的玩伴兼保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