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說啊!你有哪一點值得我尊敬?」鮑志升將問題丟回去給她。
「你……」洪清婷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兩人的感情好好喔!」寶兒冷不防進出一句話,嚇得那兩人異口同聲地齊否認。
「哪有!誰跟他(她)感情好?」
「你們看,連回答都很一致耶!」寶兒一臉興奮地說道。
鮑志升和洪清婷對視一眼,立即不屑地別開臉。
「寶兒,來,告訴你一個秘密。」項毅珩心思一轉,故意神秘兮兮地向跪坐在對邊的寶兒招手。
「什麼秘密?」寶兒喜滋滋地探身湊近項毅珩,她最喜歡听秘密了。
「他們兩個正在交往。」項毅珩故意大聲說著悄悄話,存心也讓跟著湊近的兩人听見。
他的話引起三個人三種截然不同地反應……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那麼有默契。」寶兒認同地點頭。
「亂講!」鮑志升則是駁斥。
洪清婷更是反應激烈地抗議,「誰跟他在交往?!」
「他們果然很配耶!」寶兒不愧是寶兒,她一向只認定先說者先贏,也就是說她已經完全相信了項毅珩的話。
「沒錯。」項毅珩跟著點頭繼續制造混亂。
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志升那麼喜歡捉弄人,原來捉弄人真的很好玩,只要自己不是那個當事人。
「你很樂嘛!我想你下次應該不需要我幫忙擋酒了吧?」鮑志升也不是省油的燈,會讓人白白捉弄。
鮑志升的話正中項毅珩的要害,讓這只商場狐狸也不得不低頭。
「開開玩笑嘛,干嗎當真呢?」他趕緊賠笑安撫「擋酒大將」,這幾年若不是酒量好的鮑志升替他擋下不少應酬酒,他不知會被灌醉幾百回。
鮑志升舉起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杯酒。「你如果真有誠意,就喝下這杯酒表示歉意吧!」他還是很講朋友道義的,不至于做出太過分的要求。
「這……」項毅珩為難地看著眼前的酒杯,他真的是滴酒不能沾,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干嗎故意刁難他?
鮑志升將酒杯縮回來,大聲地自言自語︰「連這點面子都不給,那我以後也不需要太講道義嘍。」他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你這家伙……」項毅珩火大地接過酒杯一口喝下,嗆辣的液體讓他的喉嚨著火,忍不住咳嗽。「咳、咳!」
鮑志升立刻遞給他一杯水,虛心假意地說道︰「干嗎喝得這麼急,我又沒要你一口氣喝完。」「你、你才是真正的……狐、狸!」半杯酒下肚,項毅珩已覺頭昏眼花,開始大舌頭。
「這次這麼快就昏啦!」看得出鮑志升有些幸災樂禍,「也對,我這杯酒的酒精濃度有百分之四十以上,是很容易醉沒錯。」「你……」項毅珩還沒罵完就癱趴在桌上,醉死了!「總裁?!你怎麼啦?」一看到項毅珩倒下,洪清婷乘機上下用手猛模他的臉,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耶!
鮑志升一掌拍掉洪清婷的手。「干嗎?別亂模!」她那點心思,難道他還看不出來?
意圖被當面拆穿,洪清婷不得已尷尬地收回手。「你叫什麼叫?我是關心總裁呀!」
「不用你雞婆!」鮑志升攙扶起項毅珩,盡責地保護老友的「貞操」。若被這女人纏上,毅珩的下半輩子也毀了。
「寶兒,你幫我叫輛計程車。」
「好。」寶兒拿起皮包快步往外面沖,站在路邊攔計程車。
「你先去付賬,明天再去公司報賬。」鮑志升臨走前吩咐洪清婷去結賬。
當他帶著昏睡不醒的項毅珩走出PUB時,寶兒已經叫到一輛計程車,正在路旁等候。
他先將項毅珩塞進後座,轉頭跟寶兒說道︰「寶兒,你坐在後座幫忙照料他,我坐在前面帶路。」
寶兒听話地坐上車。
鮑志升也跟著坐入前座,跟司機說明目的地後,臉上多了一抹詭譎的賊笑,不知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計程車到達項毅珩所住的電梯華廈後,鮑志升跟寶兒一起將他送到位于頂樓的住處。
「寶兒,門的鑰匙在他褲子的口袋里,你找找看。」鮑志升撐起項毅珩全身的重量,方便她找鑰匙。
寶兒沒啥心機地乖乖將手伸進項毅珩口袋,前後左右胡亂模一通。
因為昏睡中的項毅珩竟發出性感的申吟聲。
鮑志升一听,心里已有數,但他還是故意捉弄一臉慌張的寶兒。「你不會乘機吃他豆腐吧!」
「沒有。」寶兒急忙撇清關系,並高舉罪魁禍「手」,以示清白。
鮑志升強忍住急欲大笑的,裝出一臉正經。「是嗎?可是你鑰匙沒找到還模了那麼久,很可疑耶!要不然,你馬上找出鑰匙給我看,否則我沒辦法相信你的話。」
「這……」寶兒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真的找不到,那要怎麼辦?
看到寶兒左右為難的反應,鮑志升更是忍笑忍得快變內傷,但他還是繼續出招。「沒關系,我能諒解,像他這麼‘秀色可餐’的男人,被偷吃豆腐是正常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承認。」他一臉很能了解的表情。
被鮑志升當成看待,這下子寶兒再怎麼為難都得找出鑰匙,證明自己的清白。
只見她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褲袋,極力避開重要部位探索,但仍一無所獲。
「沒有耶。」
「換另一邊試試。」狗頭軍師又下達指令。
听話的寶兒又朝另一個褲袋邁進,但是找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鑰匙的蹤跡。「這邊也沒有。」
這時,鮑志升才露出一個「突然想到」的表情,叫道︰「哎呀,我想起來了,我上計程車之前就先幫他把鑰匙拿出來了。」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鑰匙。
「那就好。」她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從頭到尾都被人耍著玩。
鮑志升不禁贊嘆寶兒果然是單細胞生物,連這麼明顯的捉弄都沒發現,真是敗給她了!
「開門吧。」他將鑰匙交給她開門。
寶兒將門打開,並模索著打開牆上燈的開關,看到一間跟十二樓辦公室裝潢非常相似的客廳,非黑即白的簡單擺設,簡直就是辦公室的翻版。
她自言自語地評論︰「這個地方像個樣品屋,根本沒有家的感覺。他就是在這種環境待太久,難怪表情總是冷冰冰的。」
寶兒已經在腦子里開始設計藍圖。「他應該掛上幾幅色彩明亮的畫和小擺飾,最好再插盆花,這樣才不會顯得冷清。」
鮑志升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地喚醒正做著設計師夢的寶兒。「小姐,別在那里發呆了,快點幫我將他抬進房間。」
項毅珩雖然看起來瘦瘦的,但體重並不輕,鮑志升一路將他從PUB扛回家,已經有些吃不消,不禁暗罵自己自找麻煩。
寶兒幫鮑志升將項毅珩拖進房間,在床上安置妥當後,鮑志升又下達另一道指示。「你今晚留下來幫忙照顧他。」
「我?!不行啦,我不能外宿。」她爸爸和哥哥們不會準她在外面過夜的,而且還跟男人獨處,那更是不可能。
「那怎麼辦?他自己一個人住,沒有人可以照顧他。」
「可是我真的不行。」她雖然很想留下來,但過不了家人那一關。
鮑志升大聲地自言自語︰「毅珩,你還真可憐哩!自己一個人獨居,沒有人願意照顧你,我看也只有我留下來了,雖然我也喝醉了,不知道會不會睡死,不過你就將就點吧!」
他的哀兵政策果然奏效,實在不忍見項毅珩乏人照料,決定先斬後奏。「好吧,我留下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