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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耶!俏師妹 第27頁

作者︰謝上薰

秦藥兒的一對眼楮睜得大大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和我成親?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必須成親。」龍湖心知藥兒從小沒母親教導,但男女之防總不能不知。「男女授受不親,我每日為你療傷,此種行為除了父女、母子、夫妻之外,總是不妥當的。雖說事貴從權,但我還是不能對不起師父。」

「關我爹什麼事?你是為我療傷,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反正,我不要和你成親啦!」為這種原因成親,她才不要。笨師兄!一點也不知人家的心事。「我會當做沒這回事,你也當做沒這回事好了。」

「可是明明發生了,如何當做沒這回事呢?」龍湖若是會趁機推諉責任的人,也不配繼承青龍社。「你要乖乖的結婚呢,還是我將事情源源本本告訴師父,由他老人家押你上花轎也行!」

秦藥兒幽怨地瞪視著他。「你並不心甘情願娶我,是不?成親之後,拿不準吵架的時候你會埋怨是我騙婚,做為打擊我的借口。」

「你別反咬我一口,我已謝天謝地。從小到大,哪一次斗嘴你不包贏?」

「瞧你,已開始不服氣了。」

「藥兒!」龍湖的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薄怒。「我生平頭一遭向人求婚,你就推三阻四的,不給面子。我再問一次,你嫁是不嫁?」

「我不嫁。」用這種沒誠意的口氣求婚,再求一百次,她也不肯點頭。

「好,我直接找師父去。」他轉身走了出去。

秦藥兒如遭一記悶棍,呆了半晌,喃喃道︰「自命什麼風流公子嘛!只會對煙花女子百般獻殷勤,對師妹就頤指氣使,不當美女看。」

龍湖前腳剛出去叫人準備船只,藥兒後腳便開溜,自己回滄浪島去。龍湖若敢來向爹饒舌,爹要問起,她就給他來個死不承認。

嫁給師兄雖然很理想,但為了一件「醫療事件」而屈于禮教的成親,別說她心里別扭,光瞧師兄那惡霸的語氣,就知他也是逼于無奈。

無可奈何的當了她的師兄,再教他無可奈何的娶她為妻,秦藥兒再怎麼「求夫若渴」,也不敢冒這種險。何況,她不急著嫁人。

回到自幼成長的地方,小山坡上的藥圃,屋後的知魚灣,均是她游戲的所在,她揚著一對純摯天真的眸子看著這一切,唇邊掛著微笑跑向草堂︰

「爹爹,藥兒回來了。」

「你的腳程好慢,這一路上又干了幾件惡作劇?」天底下也只有臭師兄龍湖一張口便數落她的陳年歷史、豐功偉業。

笑容從她唇邊隱去,她幾乎是惱怒的︰「你來做什麼?」

「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好了,自然是來……」

「爹!」藥兒搶著說話,拉住秦守虛的手臂,半撒嬌半耍賴的說︰「你別信師兄胡說八道,不管他說什麼一概不算數。」

「什麼?」秦守虛不解的。「你們這兩個孩子在玩什麼把戲?藥兒,爹要著手為你準備嫁妝了,往後別再和你師兄鬧淘氣,知道不?」

「爹,您都曉得啦?那您還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來。」

「師妹,我什麼都還來不及跟師父說。」

「你沒說?那……」她一顆頭轉來轉去,終于望定父親,急促的問︰「您說要為我準備嫁妝,爹,您將我的親事許配給誰啦?」

「這還需問嗎?自然是湖兒。」秦守虛慈愛地按住女兒的手臂,要她稍安勿躁。「去年,龍家兩老已經向我提過,我念你年紀尚幼,天真未鑿,就拖上拖,不過,兩家父母均已口頭約定,要不然,我豈容得你一位姑娘家隨著你師兄大江南北四處跑?我再開化,也沒有開化到任你拿自身名節開玩笑。」

這真是始料不及,秦藥兒狐疑的看著龍湖。

他聳聳肩。「我也是回家後向爹娘提起納聘時,才知有這回事,還被爹模了一頓,笑我後知後覺。」

秦藥兒按捺不住了,張大眼楮盯著師兄,用壓抑的、期待的語氣問︰

「你听了之後,心里怎麼想的?」

龍湖側頭想了想。「我當時心里想,既然爹娘中意你,待成親後,兩位老人家必然對你疼愛有加,這門親事可說十分圓滿。」

「就這樣?」

「沒錯。大家都樂見其成,自然是好親事。」

秦藥兒冷笑了。「別把我算上去,我還沒答應。」她性子再活潑,也不敢厚著臉皮問他︰龍父母中意她,那他自己呢,要娶親的人是他耶!

「師父答應就算數,你反對也沒用。」

「爹點頭答應,那你娶他好啦!」

她一扭身,跑回房里去。

秦守虛哈哈大笑。「姑娘家說不要,其實是要的,以前她娘也是這樣子。」

龍湖嘴上附和,心底無奈地嘆息,他曉得藥兒不是鬧鬧別扭就算了。真搞不懂女人,沙紫光在數年間由艷冠花國的名歌妓一變為活在夢里世界的夢娘;朱蓉鏡不久前還嚷嚷要出家當尼姑,兩天前已傳聞梅府正積極籌備婚事,自然少不了她一份;秦藥兒明知她已不能再嫁他人,偏生死性不改,一再考驗他的耐性。

就算是上輩子欠了藥兒,十年啦,也該償還得差不多吧?!

「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煩!」

若是秦藥兒在此,走要回他︰「男人,你的名字叫‘自找’麻煩!」

※※※

十日後的清晨,僕人一早打開門扉,就瞧見一名年輕人直挺挺的跪在離門口兩丈處。

「喂,你干什麼的?」

「特來求師,懇求秦神醫納入門下。」

僕人真覺稀奇。秦守虛自從收龍溯為徒後,已對外宣稱謝絕拜師,好多年沒見過這陣仗,掃帚一放,忙跑進去告之老爺和小姐。

秦守虛懶得走出去,坐在草堂主位上喝荼,對僕人道︰「打發他走!要是他死皮賴臉硬要跪斷兩腿,就叫他離遠一點,別擋住門口讓人出入不方便。」

僕人應聲而去。那年輕人二話不說,爬離二丈外。

秦藥兒梳洗罷,也出來看稀奇。

「乖孩子,別理他,過來陪爹用膳。」

「喔!」

吃過早飯,她仍禁不住好奇的走出門外,一直走到那人的身邊,俯去,想瞧清他垂頭喪氣的面孔長什麼樣子。他感應到了,精神重回他的體內,振作起一張有活力的臉,和她四目相對。秦藥兒「啊」的一聲︰

「秦朗!」

「不,我的本名叫秦男,男兒的男。」在「催魂魔女」面前,他的男兒氣概總要矮上半截。「我的養父是位采藥人,我從小苞著他,識得各種藥性,只是,還是沒資格為病人診洽,得不到別人的尊崇。秦姑娘,我真是有心要學醫,你幫我求求令尊大人破例一次好不好?求求你,好不好?」

秦藥兒思及上回捉弄人家有點過火,補償他一下,反正是惠而不費。

「好吧!我去試試看,成與不成就全看你的造化。」

「多謝,多謝。」

秦守虛對女兒是偏愛有加,當初就因她叫一聲「師兄」而收了龍湖,但他實在不耐煩再花精神授徒,婉轉道︰

「江南名醫沒有八十也有五十,隨便拜誰為師都成功有望,唯獨你爹專研奇癥怪病,沒有特殊天才是絕對學不來。」

「唉呀,爹,您急著將我嫁出門,不招一個徒弟進門,不嫌寂寞嗎?」

把你嫁出去我才樂得輕松!這種話父親終究說不出口,總之,不答應就是。

秦男在門外跪了兩天,若不是藥兒同情他,派僕人送干糧和水給他,搞不好早已虛月兌暈倒。

不久,龍湖就要帶著媒人來下聘,秦藥兒絕不甘心嫁得草率,她要試一試龍湖的心中到底有沒有她,再決定嫁或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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