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被暗殺?」齊諼妍出乎意料地冒出這句,教白水沁一時間怔愣住。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齊諼妍沒忘記方才進門時,白水沁抱怨的話。
白水沁隨即會意過來。「沒錯,這的確是事實。」
「當初叫你別接一些敏感的案子,你偏不听,看吧!惹來殺身之禍了。」黎說完啜了口咖啡。
白水沁沒有答話,只是笑著,她知道,她的朋友關心她。
「找個保鏢啊?」齊諼妍聰明地提出建議。
「找啦,剛剛才和你們擦身而過。」
黎一口咖啡差點噴了出來,齊諼妍則大聲尖叫了出來!
「剛才在你辦公室的那一個?」黎問。
「是的。」白水沁點頭道。
「那個說‘你們慢聊’的那一個?」齊諼妍追問。
「是啊。」白水沁一派平靜。
一陣沉默後,黎和齊諼妍再度尖叫了起來。
「怎麼啦?」白水沁不解地擰起眉。
「他好帥哦!」齊諼妍又是一聲尖叫。
「不只,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啊!他的身材好到讓所有的女人流口水,又有紳士風度,簡直是酷呆了!」
黎驚訝于白水沁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水沁,你不覺得他很帥嗎?」
雖有明顯的不願,但白水沁還是點點頭。「承認。」
「身材好?」
「承認。」
「風度好?」
「不!這點我不承認,他自大狂傲、目中無人,甚至以為我遇襲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認定的蠢事;他說話刻薄,老是擺著一張臭臉,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他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控我的生活!要不是奎特威脅我,我早就一巴掌給他,然後……」
然後她看到另外兩個人露出無比曖昧的淺笑。「你們的笑容非常奇怪。」
「有嗎?」齊諼妍裝傻。
黎則用咖啡杯擋住唇邊的笑意。
她們兩人心中皆認為,能讓水沁失去慣有的冷靜,這個帥哥還真不簡單哩!
「我覺得我有被瞎的感覺?」白水沁皺起眉頭。不禁想為什麼一踫到他,她就會情緒失控?
「是嗎?」兩個賊笑的人一同開口。
「討厭!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啦?」
三人一同笑開。
在水沁發火之前,齊諼妍忍住笑意,緩緩道出此行的目的。
好友來訪,白水沁放下手邊繁忙的工作,細听著齊諼妍的話,諼妍要將公司轉賣給別人,所以特地來找她,請她幫忙擬份合約。
白水沁又煮了一壺拿手的好咖啡,隔著裊裊輕煙,使得她一向嚴肅冷漠的表情柔和許多。
「哇!還是水沁的咖啡最好喝!」齊諼妍一臉滿足的表情,快樂的模樣一掃近日所有的煩憂。
「小妍,你確定要將公司轉賣給其他公司?它可是你的寶貝哦?」
「當然要賣嘍!我都快煩死了。」齊諼妍說著,眼中閃著莫名炯亮的光彩。
「要賣,一定得賣!」她又大口大口地灌了一嘴咖啡,準備再來個續杯!難得喝到水沁的咖啡,今兒個非來個三、四壺不可!
「她啊,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嚷著什麼天蠍座復仇計劃?我都不知道她要干??!」黎抗議著,但並沒有停下品味咖啡的動作,她悠閑地斜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嬌媚。
「少來哦!別想找水沁一起嚴刑逼供我哦!」
白水沁逸著微笑,和諼妍總是可以讓沉悶的世界變得熱鬧,這時候如果再加上奎特,保證她的辦公室一定熱鬧到掀翻屋頂。
對了……「,昨天我和唐愷聯絡過,她說有人在調查你。」
「誰啊?」黎擰起秀眉。「哪個愛慕我的人竟可驚動到咱們遠在美國的好友?」她不經心問著,可沒多少的在意。
黎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天成的嬌媚絕艷,足以讓每個男人瘋狂。
「不知道,唐愷還在查,不過確定是個男性就是了,你小心一點。」
黎點點頭,但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里,注意她的人太多太多了,她沒心情理會這些。
「我也要!」黎將咖啡杯往前遞,讓諼妍將咖啡注滿。
白水沁皺著眉,反而替黎感到憂心忡忡。「你別這麼事不關己的模樣,如果真的只是一般的愛慕者,唐愷不會特別警告。」
黎又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正在想法子減少外界對我的好奇。」
黎曾是紅透天邊、享譽國際的名模,在美女如雲的國際伸展台上,黎總是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在她腰傷之後便褪下所有光華的色彩,轉移陣地,開了一間進口服裝代理公司,人際關系佳,當然生意就會好。
只是,她仍然受人矚目。
「你小心一點就是了。」白水沁再次提醒。
「好啦,你自己也是,不過,」黎神秘笑著。「有那位帥帥的保鏢先生保護著,我們這些好朋友絕對可以放一百萬個心!」
齊諼妍笑著附和。「對啊!耶,你們會不會像‘終極保鏢’一樣,最後來個日久生情啊?」
白水沁瞪大了眼,天曉得她的摯友們竟開起這種曖昧的玩笑。
老天!她閉上了眼,雙上按住兩邊抽痛的太陽穴。
「呵,那真是浪漫極了,真讓人羨慕啊!」
「是啊是啊!」黎開始哼起「終極保鏢」的主題曲。
「哪像可憐的小,都被陌生人調查了,也不知是凶是吉。唉!都沒有一個可靠的肩膀可以依賴,好可憐哦!」
「就是就是啊!」
「人家我也好可憐,被那些商場上的虎豹豺狼欺負,也沒個帥帥保鏢可以保護。」
「對啊!我們都好可憐哦!」
兩人一搭一唱,白水沁憋著笑,拚命維持著冷漠的表情。
在四個人之中她極少被拿來當取笑的話題,她的生活一向嚴謹,沒想到只因為雇用了一位保鏢,就成了話題女王。
她啜口咖啡,強忍住笑意,不因雙人逗趣的表演,而讓咖啡失控噴了出來。
「哦!老天!我也要帥帥保鏢!」
黎嗲聲嗲氣、極度嬌嗔的聲音,終于讓白水沁忍不住大笑開來,她笑著拭去眼角的淚水。
「別鬧了……」
三人狂笑的聲音立刻傳遍整個辦公室。
意外的騷動,引來任天陽的注意,猛然推門而入,他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飛揚的笑容、閃亮的眼眸、酡紅的臉頰,卸去所有的冷漠,白水沁竟是這般的快樂無憂、嬌媚動人。
任天陽怔立當場,心中猛然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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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旭日東升。
白水沁又環身屈坐在臥室的窗台上。
她失神撫著玻璃的雕花紋路,窗戶已經讓他給換成防彈玻璃,就算歹徒再來破壞,保證這次的殺傷力絕對不像上次一樣嚴重。唯一可惜的是,這樣的雕花玻璃雖能透光,卻擋住了窗外的景致,她再也看不到日出、晚霞、明月、星空,甚至樓下前庭的花花草草……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她一定要請工人拆掉這些阻礙物。
準七點,咖啡香由外頭傳進臥室,像是宣告一天的開始;
他煮的咖啡比她好的太多,如果讓她那三位好友喝到他煮的咖啡,她保證,這位保鏢先生鐵定會讓她們的友情受到最嚴厲的考驗。
臥室房門傳來敲門聲,隨後他開門而入,手里拿著一杯熱騰騰剛煮好的咖啡。
他將馬克杯遞給白水沁。
從他進駐她的家,她就失去了鎖門的權利。
「謝謝。你不冷嗎?」她看著他,寒流來襲,室內溫度偏低,但他還是一件合身的黑色短袖上衣,搭著一條合身的黑長褲;一身的黑,倒是像極他陰沈的性格。
白水沁單腳落地跳下窗台,她打著赤腳,身著一件白色厚棉的長睡衣,長發披肩,全無一絲慣有的利落干練,反而顯得柔弱,她的身上能用上這樣的字眼,的確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