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應陽該不會忘了他有個花容月貌、我見猶憐的妹子吧?她見到君應襄時簡直嚇了一跳,難以想像這世上真有傾國之姿的絕子存在。「難不成你讓應襄小姐使喚男的下人?」
「沒錯,應襄平時的鎖事,都是由長工幫忙。「
「你——有沒有弄錯?」宮櫻甯震驚地抬頭,滿瞼不敢置信地瞪著他。「身為男子粗心點無妨,但粗心到連自個兒的妹子都讓男人照顧.你山不怕君府的下人色向膽邊生,污辱了你妹子的清白?」
君應陽蕪爾,望著她贊眉的模樣。「你擔心應襄?」
「廢話!」他們知不知道危險啊?這兩個呆兄長!
「用不著擔心他,應襄自己有辦法應忖突來的狀況。」呵,她真急躁。「你——」她真想掐死他,哪有人說萬一遇上這種狀況,要妹子自個兒機靈瞧她眼里氣得都快冒煙了,君應陽失笑地擰了擰她的鼻頭,笑她此時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準跟你說應襄是姑娘家來著?」
「她穿女裝,模樣又嬌俏、弱不禁風,難不成她——呃?」宮櫻甯愣愣地掉了下巴,該不會君應襄是……
「應襄是貨真價實的男兒身。」趁她呆愣之際,君應陽竊笑地掠奪了她的唇瓣,嘗盡其中的芬甜馨香。
「呃?」宮櫻莆仍舊掉著下巴,一時間根本忘了她的清白再一次被他輕薄。
君應襄是男的、君應襄是男的、君應襄是……男的?
爆櫻甯目不轉楮地直瞅著眼前明眸皓齒的可人兒,「他」的一顰一笑都是那麼巧笑情兮,可「他」……真的是男的?
「你怎麼了?怎麼像失了魂似地?」君應襄微微地勾起嘴角,細長的指縴若玉蔥。「你……」怎麼看都不像男的……宮櫻甯眨了眨眼。什麼叫真正的「男生女相」,她總算見識到了,而且她相信這城里絕對數不出五個姑娘有君應襄的一半漂亮。
也難怪她瞞不過君應陽自己的女兒身,長年看著一個比姑娘還像姑娘的小弟,她瞞得過才有鬼!天哪,太不公平了,力什麼一個男孩長得令姑娘家自慚形穢?
「你話說了一半又沒說,該不會……」君應襄斂眉淺淺地撥著茶蓋,唇邊卻躍上笑意。「二哥已經把我的事情跟你說了吧?」
「是說了。」宮櫻甯瞅著他氣定神閑的伸韻,難以相信他身為一個男子,怎麼絲毫不覺女裝怪異。「你……從小就打扮成這樣嗎?」
「是啊,生來我身子就帶病,連大夫也說我活不過五歲,家父和家母四處尋訪名醫,可卻醫不好我;最終找上了一名高僧,高僧說我這身病是累世因緣,要想養得活,就得當個女孩子來養。」君應襄倒不避諱將他的事情托盤說出,淺淺地朝宮櫻甯眨了眨服,「你看,現在我真多活了十幾年,一點事也沒有。」
「可是…不能恢復男裝,你不覺得……」
「有什麼好覺得的?我沒當過一天男孩不明白當男子有什麼好處可言。君應襄短嘆了口氣,想到這五年來他每次都為君家龐大的帳目傷腦筋,就真恨他不是女兒身;要是女的,連帳都不用管,每天坐在閨房里等著嫁入就行。
他望了望一身男裝的宮櫻甯,微微地咧嘴。「可你和我恰好相反,明明是個女的,偏偏做男兒打扮,你倒說說看,做男孩有什麼好的?」
「呃……」他志不在立業,當男的好像也沒什麼用。宮櫻甯猶豫了下,「衣著方便、出門行走方便、立業方便,其他……一時倒想不出來。」
君應襄秀氣地抿嘴而笑。「看來還是差不多嘛,沒有當男的比當女的比較方便的間題;但你若再不換上女裝,恐怕我二哥要被下人們笑了。」
笑什麼她當然很明白,君應陽這兩天總對她毛手毛腳的,不時地摟摟她、偷吻她,一點也不在意旁邊是否有人在場,抑是她身上仍穿著男裝,她害羞得想找個洞鑽。
爆櫻甯撇了撇唇,神色抹上一股羞惱。「就讓他被笑吧,我身上又沒沾著蜜,他卻秸得死緊,他被誤會,算他自找苦吃。
「你真確定你身上沒沾著蜜?」君應襄輕聲地取笑她,端眼也看得出若她真無意,二哥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二哥性如溫火,初不覺這個入有什麼危險性,但等到二哥真心想要的東西出現,他會以令入未覺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而他看得出來,現在二哥最想要的,就是宮櫻甯。
「應襄小……少爺!」宮櫻甯滿臉紅暈地睨他,一時間還是沒辦法把他和男孩子聯想在一塊兒,只覺君應襄此刻的神情,像個淘氣的小女孩。
「哎,早听二哥說過書院是個危險的地方了;可憐的二哥,明明他沒看走眼。可你又不肯換回女裝,這下子下人傳得一定會愈來愈難听……」君應襄嘴里雖然可憐著君應陽,但語氣卻十分宰災樂禍。
「今兒個廚娘才把我偷偷拉到一旁,說我二哥終于被書院里的人教壞,染上斷袖之癖;這染上還不打緊,居然把人家公子哥給拐回來,也不管這樣會毀了他的清譽,還斷送了那位公子的前程。」君應襄涼涼地喝口茶,戲夸地眨了眨眼.「你說,倘若我二哥听到了這一番話,他會做何反應?」
她又沒說她不換上女裝,她是做啥?宮櫻甯心念一轉,瞼上緩緩浮出個笑,「哎呀,這樣听你說來倒也好玩,不如就這麼好了,我干脆別換回女裝,任他們誤會到底,等到你二哥知道了,我們才能明臼他的反應啊。」
「這……」君應襄瞼色一變,這下可知道玩笑開過頭了,宮櫻甯若決定不換回女裝,二哥不第一個宰了他才怪!「你可千萬別這麼做,要真讓二哥知道了,我有幾個身子都下夠他折騰。」二哥生起氣來遠比大哥恐怖千百萬倍啊!
「你二哥這麼疼你,怎麼可能讓你受折磨呢?」再取笑她啊,沒關系,她伶牙俐齒的功力都還沒發揮一成呢!
「拜托、拜托,我還想活命哪,」二哥不喜體罰,但他可預見二哥只會冷冷地把嘴一撇,然後丟給他君家三年來的帳冊,叫他重頭再算一遍!天啊——
「曖,你真好玩。」哥兒倆同樣好欺負,教她怎麼忍得住?宮櫻甯笑咧了唇,決定放過君應襄一馬。「衣服在哪?我這就去換上。君應襄聞言呼了口氣,連忙雙手將一旁的衣裳奉上。「你願意換就好,需不需要我的幫忙?」說下定她男裝成僻,真換上了繁復的女裝,她還會談得如何穿嗎?
「你當我是呆子?」宮櫻甯含笑接過衣裳。
「我怎麼敢當你呆?」君應陽喃喃地說道。早該明白會被二哥瞧上眼的不可能是什麼普通的角色.宮櫻甯不說則巳,一鳴驚人,往後的日于可有得瞧了。
一身素色的寬幅羅裙、襯與湘繡的女敕粉紗羅,內著輕軟舒適的羊皮厚儒,再加上一件長及膝間的滾繡紅邊背子,換上久違的女裝,宮櫻甯有說不出的懷念感。
她隨手解下發上束起的譬,隨意地編成一條辮子,著完裝後,她走回花廳,發覺君應陽在里頭,正一瞬也不瞬地真瞅著她。
「啊,原來你也是美人耶。」君應襄微挑高眉,眼角瞄過一臉呆楞樣的二哥,暗笑他不知有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神情了。
君應陽曾想像過她換上女裝應是什麼模樣,真見著了,和揣想的差距並不太大;眉清目秀的臉龐多了幾分艷色、如水秋剪里蘊含靈韻,姣好飛楊的柳眉和不點自紅的朱唇,模樣嬌俏,卻隱約地流露出不該屬于丫鬢的尊貴之氣,凡乎讓他貪看得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