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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劫芳心 第6頁

作者︰向吟

「唔……」水戀夜嘴邊雖然猶豫,但柔莫早已抽走了聶夏萌和莫希織的入社單,又不知從何處抄出了兩個草人,完美地咧開了一個微笑,「恐怕不行耶,我們沒有退社的規定,現在你們兩個都是我們的社員了,而你們的生辰年月日也填在表上,如果你們真想退社,小心我們用「西時參拜」詛咒你們,相信我,這種咒法在有靈力的人身上特別有效的唷!」

「西時參拜’?不會吧!」莫希織嚇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遠個社團挽留社員還用咒術?從以前就听就過這種咒術很可怕,甚至會咒人致死,雖然她不迷信,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她又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這里到底是什麼鬼社團啊?」聶夏萌咬牙大吼出來,開什麼玩笑?

凌睿堯沉穩地笑了笑,連水戀夜的瞳中都閃著相同的妖異光芒,在波動的燭光閃動下更顯詭異,瞧得令人打從心底不能自己地不寒而栗。

「這里是‘稀奇古怪研究社’,當然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會發生,尤其是你,」他又多瞄了聶夏萌一眼,笑意幾乎咧到嘴邊,「偶然成精的人參小學妹。」

***

「聶醫師、聶醫師……」小護士輕柔地推著聶夏萌的肩膀,雖然昨晚聶醫師累到做報告做到一半就趴在值班桌上熟睡,但是交班的時間快到了,如果不趕緊將聶醫師叫起來,等到駐院醫師來了後聶醫師可就慘了,在醫院里,實習醫師根本沒有休息的權利。

「呃?」聶夏萌揉了揉眼皮,突然從過往的夢境中走回現實,她睡眼惺忪地瞧清眼前白色的身影,意識到自己已不是七年前的聶夏萌,她蹙起眉頭听著外頭的鳥鳴聲,翻著她昨夜趕完的報告,「現在幾點了?」幸好報告幾乎都趕得差不多,否則今天早上的醫務會議她可就難受了。

小護士笑了笑,「快交班了,你要不要先去喝杯咖啡提提神?要不然等魔鬼主任來了鐵定猜得出你偷睡覺。」她體貼地遞出梳子,「你的頭發有點亂。」

「謝啦!」聶夏萌給了小護士一個笑容,順手抽掉發簪梳埋因睡眠而弄亂的發絲。自從被凌家收養後,她也迷上了慕容姐那種以一根簪子就可以將頭發制伏的方法,甚至在念醫學院的時候,她的頭上時常都用筆代替發簪,省事又方便。

「這麼長的頭發洗起來不會麻煩嗎?」小護士望著聶夏萌留到大腿中間的秀發不禁贊嘆,「要留到這麼長一定要留很久吧?」很少見人頭發願意留得這麼長耶!

聶夏萌梳發的動作明顯地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將頭發盤上去,「大概七年,如果七年不剪頭發,你也會留到和我相同的長度。」

「為什麼要留這麼長啊?」長頭發固然飄逸,但長過腰給人的感覺卻很陰森。

聶夏萌牽強地笑了一下,「因為沒錢剪頭發啊,就隨便它長嘍。」

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肯剪發,她怕剪去那一份她不顧忘懷的回憶,就算七年前的她有多討厭長發,和拖把頭在一起的時光里總想著要把他那頭栗發剪掉,但是自從他離開後,不斷生長的發絲就像她不斷延長的思念,就算已經天人兩隔,但她內心深處的一部分卻希冀自己能與他多一份雷同;即使是只有發絲也好。

「哪有這種理由?」小護土古怪地瞅著聶夏萌離開值班室,總覺得今天早上是否師好像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哪里奇怪。和聶醫師相處也快兩個月了,她給自己的感覺總是親切而活潑的,但在以為沒有人注意得到她的時候,自己有時卻又在聶醫師的眼瞳里瞧見一抹淡淡的哀傷,就如剛才她初醒過來時一般……

難道聶醫師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和她昨天晚上提到的那個人有關?

***

聶夏萌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會再度夢見她和拖把頭的往事,或許是因為樊散東昨天晚上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不由得去想到他。她緩緩地捂嘴一笑,笑容里帶著甜蜜與酸澀,在飲料機前站定後掏出零錢丟進販賣機。

「西時參拜」?呵,只有她那個奇怪的社團才會想出這麼整人的法子,稀奇古怪研究社里盡是一堆怪人,最後連膽小如鼠的希織都愛上了那個社團,天天準時到社團做免費菲佣。但那樣也好,若不是那個奇怪的威脅,說不定她根本不會注意到拖把頭異于常人的能力,他早在自己還來不及掩飾前就揭穿了她的身分,卻不會以身為正常人的眼光將她排斥在外,反而因此黏住了她。

倘若曾在一段不願忘記的甜蜜戀情里沉迷,又有誰能舍得忘懷?每個人都害怕失去,她已經失去了拖把頭,所以更會害怕失去他們在一起的回憶,就算是她只能在夢中回想也是幸福的,七年來她都迷戀著那隨時光愈米愈難捉模的甜蜜時刻。

你早上有對著販賣機傻笑的習慣嗎?」樊散東蹙起劍眉盯著她,她已經在飲料機前站了好幾分鐘了,就算不知道該選什麼飲料也不用對著機器傻笑吧?機器又不會因為她的笑容而開口告訴她哪種飲料比較好喝。

他自作主張地從她身後伸長了手隨便按下一個鈕,

「這沖牌子的咖啡還不錯,不過你這種傻笑的習慣倒不太好,」

聶夏萌明顯地斂回笑容,轉身瞪著他突然出現的身影,「樊先生,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不僅只有酒精對心髒病患不好,咖啡因對你也沒多大好處。」嚇死人,他怎麼也跟拖把頭一樣,走路都沒有聲音的?突然出現在她背後,若非以前早就被拖把頭訓練成習慣,否則她真會被他嚇到跳起來。

「你的記性還不錯,這次總算把我的姓氏叫對了。」樊散東斜撇開一邊嘴角地彎身拿飲料,還故意在她面前作對似地打開喝了一口,「謝謝你慷慨解囊請我喝咖啡,如果我喝完這罐咖啡就心髒病發了,記得把我送到手術台。」

聶夏萌哼哼又冷笑兩聲,「不用這麼麻煩,我會直接把你送到太平間,反正你上了手術台只是浪費醫療資

源。」她最氣不會愛惜自己身體的人了,他明明比拖把

頭強壯許多,有更多的力氣可以抵抗病魔的侵襲,進醫院後卻故意處處和醫護人員唱反調,這種垃圾干脆早死早超生算了。

「這麼狠?」樊散東訝然地又多灌了口咖啡,「夏萌,你不想當醫師了?」

「你找錯醫師了,以你的情況應該去找‘獸醫’。」聶夏萌臉上的笑容極為職業化,暗地里則氣得牙癢癢的,「但如果你不嫌來的話,請尊重我的職業,叫我‘聶醫師’。」她的名字豈是他隨便叫的?

樊散東挑了挑眉,「何必這麼拒人于千里?醫師不是都該盡量與病人維持良好的信賴關系?我可以叫你夏萌,你當然也可以叫我散東,我不喜歡什麼‘聶醫師’、‘樊先生’,太過見外了。還有,要是你能對我像對那台販賣機一樣笑得真心一點,我可能會覺得更好。」

「樊先生,你是否搞錯了一些事?」老天,不曉得怎麼搞的,她一見到他就肝火直線往腦門冒,聶夏萌又暗暗咬了咬牙,「到處跟護士們說‘我愛你’可不是建立信賴關系的好方法,我也不是你的主治大夫,倘若你覺得這個法子真的能奏效的話,我勸你去跟你的主治大夫說‘我愛你’,他很可能會讓你提早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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