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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狐妹妹 第19頁

作者︰向吟

杰利被氣得啞口無言,他狠狠地瞪著叉腰以視的倪瓔歇,「好男不跟女斗。」

他回頭瞅著凌睿晨,「但是我並非不明理的人,如果你真是不能接受我,我大可以不來找你,等到你確定你自己可以接受我,來找我,我一定等你。」不等凌睿晨回答,他就推開了凌睿晨伸來的手,一個人離開酒吧。

凌睿晨看著杰利怒氣沖沖地離開,臉上的表情也和他如出一轍,他瞪著滿面奸笑的倪瓔歇,「這樣你滿意了吧?把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氣走,確定我和同性沒有一點接觸的機會,然後你就可以回去和家里的兩個老人報備,說我沒問題了,只等著有哪個女人替換男人的位置,跳上我的床,等著和我結婚。」

「你在中傷我。」倪瓔歇擰眉,不假思索地從桌上拿起他的酒杯,將里頭的液體一仰而盡。

「不準喝!」來不及了,他只讓杯里殘存約三分之一的酒潑到杯子外頭,其余的全進了她的喉頭。凌睿晨火氣上揚地瞅著她壓低了聲量,「你不能喝酒,忘了嗎?」她一喝酒就原形畢露,難道她想找死?

「干嘛關心我這麼多?」倪瓔歇口氣頗沖地回道,聲量不自覺大了許多,「我傷心,所以想喝酒,你不知道嗎?」或許她是在逃避心里的傷口,她氣自己如此容易被他的話語影響,因為她在乎。

「不關心你我要關心誰?」她的貓瞳閃著發潑前的光芒,凌睿晨毫不考慮地掏出皮夾,丟了幾張鈔票給吧台的服務生,然後拉著她的手臂強迫她跟他走。

「不要啦!」倪瓔歇肚里的酒蟲一旦得到慰藉,就渴望更多酒精來平息,她隨手將手邊的酒杯朝凌睿晨的方向丟去大吼,「你管我怎麼樣!」

厚實的玻璃懷擦過凌睿晨的耳際,在他後頭的某個倒霉鬼發出悲慘的痛呼,而後酒杯應聲破襲,在地上碎成兩半。

維持場內秩序的吧台保鏢立即聞聲圍上,看著店里的貴客,語調客氣卻又嚴厲。「凌先生……」保鏢眼里的意思很明白,這種會員制的同志酒吧不容許有人鬧事。

「我明白。」凌睿晨伸手阻止兩名保鏢打算從後頭拉出發潑的倪瓔歇,他上前抓住她不停揮舞的手,便攬著她的肩,「我自己帶她走。」

「放開我。」倪瓔歇咬住他的手背,以腳踢著他。

其中一名保鏢蹩起眉頭,看著凌睿晨緩慢地把倪瓔歇拖出去,「需要我們的幫忙嗎?看來這個女人不好惹,但是挺面熟的,好像也是個演員。」

「不用了,麻煩你請人幫我把我的車開過來。」凌睿晨咬牙承受下她的攻擊,該死的,她的力氣就不能和平常女人一樣嗎?真是要命,她快變身了,他感覺得到,她不尋常的體熱,那通常是她露出原形前的征兆。「能不能快一點?」

「凌姊姊……」倪瓔歇硬生生地被凌睿晨拖著塞進車子里,他不留情地把她重摔下去,摔得她頭暈眼花,她扶了扶頭,結果他又拿起一頂早預備好的白色帽子壓在她的頭上,差點把她縴細的脖子壓進她的體腔。

「坐好。」凌睿晨迅速地踩下油門,火速逃離是非之地。

倪瓔歇迷起眼瞳瞪他,但他似乎沒意思跟她對罵,崩緊下顎,一語不發地開著車。耍酷?誰不會啊?她負氣地伸手拂過掉在頰邊的頭發。哎呀,毛絨絨的,她的耳朵……她的視線往自己身後瞄去,果然沒錯,她原形畢露了。

「你想找死嗎?」怒氣隱忍著總不是辦法,憋久了會得內傷。花了大半晌的時間,凌睿晨熟練地將車子彎上坪林的道路,劈頭就開罵。「還是要我找人先解剖你,這樣你才高興?」倪瓔歇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耳朵透氣,又被他挪出一只手把帽子壓回,他沒好氣地朝她下命令了,「戴好,否則你把我家里的人嚇到了,我定送你去醫學院作教材。」

倪瓔歇不滿地皺起鼻子,「干脆你現在就轉彎,直接把我送過去作教材好了。」每次她出去找他,最後就會得到他霸道的命令,他不高興,她更不高興啊!看著他和男人卿卿我我,她全身的嫉妒就開始作怪,啃著她傷痕累累而殘缺不全的心。

「可以。」凌睿晨正在氣頭上,猛然地踩下煞車,一副真的想倒車回去的樣子,嚇得倪瓔歇按住了他正在打排當的手,「你干嘛?」

「送你去醫學院。」凌睿晨憤怒地睨她,「既然你不自愛,我就不用費心怕你的身分暴光。」

倪瓔歇心都快涼掉了,臉色驀然地轉為慘白,「你確定?」她只是負氣隨口說說,他竟毫不考慮就真的要送她去。這算哪門子的事?就算是哥哥也不會眼睜睜地把妹妹雙手捧出去送死。

他哪里真的想送她去呢?凌睿晨深深地嘆口氣,不忍見她如此慌張的表情,「能送早就把你送去了,用不著等到今天。」兩人同樣老愛在嘴頭上逞強,其實並非真的那麼難處。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倪瓔歇甜甜地笑開,摟住他的脖子給他一個響吻。

這次凌睿晨避都沒來得及避開,被她蓋上來的唇吻個正著,他扳著她的臉,一不注意就將她頭上的帽子弄掉了。「你等一下,有人會看到你的耳朵……」

「哎呀,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好了。」倪瓔歇的尾巴在車窗旁邊搖得正起勁,小小兩撮耳朵算什麼?這里靠近山路,除非有人上山欣賞夜景,否則這條路上半個人影也沒有。「你配合點嘛!我的臉被你搓得痛耶!」她興奮地吻著他的嘴角,將他的抗拒當成吻他必要的一種過程。

「倪妹妹——」慘遭「狐吻」的凌睿晨仍不放棄地掙扎著,他搖頭苦笑,如果每個女人都像她這個樣子,那難怪世上會有許多對女人害怕的男人存在,他正是其中之一。「你不能每次喝酒就侵犯我……」

「呀呵呵呵,誰教我喝完酒以後就會很興奮。」倪瓔歇理所當然地露齒賊笑,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一天吻他一次,讓他習慣她的吻,那麼出去抓他的時候總可以吧。「你每次出門都故意找間有酒的酒吧,簡直變相引誘我喝酒,我是只酒狐,有那麼多的酒擺在那里,你想我可能不喝嗎?」

「喝歸喝,借酒裝瘋就是理由。」他的胸口怪怪的,該不會是被她吻得透不過氣來吧?最近被她吻的感覺愈來愈怪了,好似他不應該如此不合作,他該多做點事順從內心給他的勸告,譬如說回應她……他在想什麼?!回應?凌睿晨眉頭揪成一團,用力推開她的瞼,望進她滿臉失望的表情。「你只是我妹妹。」

倪瓔歇側頭捧著他的臉,聲音低低柔柔的,卻又充滿感情。「你只能當我是‘妹妹’嗎?我壓根也不想做你妹妹。」

凌睿晨很想撫著她下垂的狐狸耳朵,但他握緊拳頭,阻止自己真的放手去模,「做我妹妹是最安全不過的事,我沒辦法給得更多。」

「你不喜歡我嗎?」倪瓔歇在付出這麼多後,她的心只能更加確定不會給其他人。

「喜歡,但我是個Gay。」凌睿晨以這句話來說服她,也說服自己愈發不確定的反應。

「你不是!」

「我是。」凌睿晨篤定地說道。「所以我可以給你屬于姊妹的關懷,卻不能給你戀人的感情。」讓她死了心也好,即使要他重復說上一千次、一萬次也沒關系。

倪瓔歇緊咬著唇,下巴微微地顫抖,過了半晌,她緩緩地坐回她的位置,將頭垂到前座的置物箱上,幽幽地嘆道︰「可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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