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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壓寨大將軍 第33頁

作者︰向吟

「去他的不要找她,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事,干麼躲著不肯見人?」曲水樓一生起氣來就口無遮攔。「什麼叫做『歸本溯源君莫念,但求只身邀明月』?更氣人的是你那個豬腳王爺師兄,和向樓過了一夜還不知道枕邊人究竟是誰,天底下豈有這麼荒謬的事?向樓八成是被他給氣跑的!」

風滌塵不禁苦笑,覺得朱皭顃真是冤枉,沒想到曲向樓那天晚上居然跟他說自己是吟風樓的樓主,而朱皭顃卻也遲鈍地沒發覺心上人的易裝巧扮,直到曲水樓發現曲向樓不見後氣惱地吼了他一頓,才驚覺到原來令他痛不欲生的曲向樓竟然是個女子。

而曲向樓最後留給他們三個人的,就是這句「歸本溯源君莫念,但求只身邀明月」。

曲向樓要他們放棄找她的打算,但由水樓和她終究是親姊妹一場,曲水樓怎可能放棄尋找她?況且朱皭顃明了了她是女兒身之後,又豈會輕易地任此生惟一動心的女子從掌間消失?所以朱皭顃早在曲向樓失蹤的隔天,起身到「妙手神醫」駱春年的住處,或許走訪曲向樓的師父會有她的消息。

曲水樓猛啃指甲。「不行,我要去找她。」

「不行!你必須待在這里。」風滌塵說什麼也不會讓曲水樓再離開將軍府一步,上回的經驗就夠他警惕一世了。

「滌塵,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向樓在外頭只身天涯、四處飄零,而我卻坐在將軍府里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完全不顧她的死活?失禮,我辦不到!我只要想到她目前不曉得在哪個荒山野嶺中挨餓,舉目無親,我就……」她終于低首忍不住地啜泣了起來。

風滌塵安撫似地讓曲水樓靠在他懷里哭泣,試著對她說理,「我明了你的感受,但是即使你出去找她,你又清楚她在哪里嗎?」

「就算找不著,我的心里起碼會安適點嘛!」曲水樓這幾天早已習慣拿他的衣襟當繡帕使用。「我真的很擔心向樓的安危,依她留下來的第一句話來看,她有可能已經恢復女裝了。她長得這麼美,獨自行走在江湖上一定會遇上覬覦她美色之徒,任憑她的武功再好,俗語說『猛虎難敵猴群』,我很怕她遇上一大群歹徒無力招架,到時……」她想到這兒就不敢再深想下去。

「向樓為人精明,她一定會有法子避開你說的情形,再說皭顃也已經去找她了。水樓,你就多等幾天,等皭顃從你師父那邊傳來消息,倘若說你師父那邊也沒有向樓的消息,我再陪你去我她。」

她淚眼汪汪地瞅著風滌塵。「這可是你說的哦!」

「大丈夫一言九鼎。」他溫柔地拭去曲水樓眼角的淚水。「若沒找著向樓,只怕你這個小麻煩一輩子都不肯嫁給我了。」

曲水樓破涕為笑,心滿意足地枕著風滌塵的胸膛。「你明白就好。」

皭顃離京也已經好幾天了,但願他能將向樓帶回來才好,風滌塵心想。

☆☆☆

朱皭顃依據曲水樓在地圖上的指示越過層層的密林。由于「妙手神醫」駱春年不喜在他退隱江湖後尚有生人會打擾他,所以便到不為人知的深山中隱居,並且以密林做為層層掩護,若非手中有駱春年所給的地圖,就算是常年在這雲煙縹緲的深山里砍柴的樵夫,也會在這個密不見天的樹海中迷路。

向樓若是想躲到某個地方,駱春年的居處似乎是最佳的選擇了,朱皭顃望著樹海之後宛若桃花源的景色暗忖。

群山環擁、雲跡縹緲,樹海後竟種植了一大片的楓林。深秋的楓葉為這里染上了一抹艷紅的秋色,林邊望去淨是些不知名的奇珍異草,眼前的景色的確令朱皭顃流連了好一會兒,他贊嘆著人間還有如此的仙境。

騫然地,他望見遠處似乎有一抹炊煙,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快步地越過仍舊碧綠的草地,往炊煙升起的地方前去。

☆☆☆

曲向樓一身縞素,自己兩天來的廢寢忘食至今總算有了些知覺,到灶房里為她自己弄了些束西好填填肚子。

她沒料到此番回到師父的住處,居然是為他老人家送終。

當她回到這里時,駱春年早已重病不起,任憑她將師父的遺世奇經翻遍,最後還是挽不回他垂危的性命。駱春年雖道自己是壽終正寢,但曲向樓不免也為之神傷,師父一生行醫無數,到最後竟是因為小小的風寒而魂歸離恨天。

師父辭世的悲慟,還有她毅然舍下一切的空虛,竟然使她頓生無助之感,這幾天來她有若行尸走向,定定地在師父的靈前跪著。師父對她來說比親生的爹更像是她的親爹,沒有當初駱春年,就沒有往後叱 風雲的曲向樓。

師父對她的再造之恩是不可言喻的。然而當她再度意識到自己必須回到現實中的時候,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夕,師父靈前燃燒殆盡的燭淚,提醒她時間已從自己的哀慟中飛逝。

曲向樓食不知味地進食著粗茶淡飯,思忖若明天必須將停靈在廳頭的柩木找個地方,好讓師父人土為安,再則……

她該怎麼辦呢?師父臨終前令她震懾的話語,仍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

曲向樓知道自己必須要好好地活下去,因為過不了一年的光景,她就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了。

那一夜的魚水之歡在她的身子里孕育了一個嶄新的生命。師父說過的話她絕不懷疑,他老人家一眼就可瞧出一個人久藏多年的隱疾,她也為自己把過脈,脈象暗浮一氣,雖離那夜不到個把月的時間,曲向樓對自己身子的狀況,卻是明了得很。

師父要她下山尋回孩子的親生父親,但她實在無法辦到,曲向樓苦澀地在心頭念過朱皭顃的名字。他是堂堂八府王爺,豈是她這個平民女子高攀得起的?況且商人的地位遠比農夫低下,朱門庭深,即使朱皭顃對她有意,身為王爺之身是不能拋開階級制度娶一個平民百姓為妻的。

師父說得沒有錯,她心里頭是有一個心給,但這心給想解又談何容易?她所求不多,此生惟一愛過的男人無法與他廝守,但只要有他的骨肉能陪著她一世,那也就足夠了……

第十章

「向樓,你果然在這兒。」朱皭顃欣喜若狂地穿過灶房搖搖欲墜的木門,他沖動地想緊緊地抱住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兒。

曲向樓見到來人馬上防備似地猛然起身,一絲脆弱的神情瞬間消失在戒備的面容之下,和他中間隔著桌子打轉。「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朱皭顃望著她蒼白憔悴的面容,消瘦的面頰顯得五官更加地凸出,一身白衣白裙襯得她瘦得令人心疼。「向樓,你怎麼變得這麼憔悴?」

「是水樓告訴你的?」曲向樓微側著頭。「你又何須來此?」

「我當然是來找你的。」朱皭顃對曲向樓對他防備至極的態度感到不悅。「你怎麼可以就這麼一走了之?」

「朱王爺,我走不走不關你的事,你大可以在京城里做你的王爺,不用來這荒山野地找一個決定退隱的商家女子。」她硬將心中的撼動壓下,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朱皭顃瞅著曲向樓。「我不容許有人在愚弄我之後置身事外,況且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我更不許你就這麼消失。」

「妻子?那一夜的錯誤又怎能算數?」她沒有忽略朱皭顃那抹閃過眼中的傷痛,她明了自己傷著他了,但她又何嘗不是呢?只不過現在不是再心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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