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事實,另一個事實是我不可能嫁他,你們最好幫他找一個她喜歡的女孩。」娜妲伊絲氣呼呼的站了起來,「馬索城是在回宇良城的路上,拿撒斯或許回國了,我打算明天下午就回去,你們準備準備吧!另外,拿撒斯出走的事不能說出去,就照先前的宣布說他奉我之命出任務了。」轉身走出帳篷,然後臨時回頭,「我發覺即使女王當政,你們這些男人還是佔了優勢,我接下來就要改變這種局勢。」終于昂首闊步的離開。
克里史東馬上埋怨,「賀拉克雷,你活該被全國的男人打死。」
***
回國的車隊在馬索城接了留守的絲吉茵及宮衛隊,另外還有那只被丹德羅鄙夷如狗名喚‘三腳’的獅子後,就浩浩蕩蕩的越過沙漠邊緣往宇良城前進。
一夜,他們駐營在沙漠的一個綠洲邊。
除了這個小小的綠色天地里有水外,其余皆是無垠的黃色沙漠,炙熱的黃沙附和著其上的驕陽,兩者努力合作燙得其閑的空氣亂竄,扭曲了直線弧線的景像。
娜妲伊絲對遠景覺得有趣,躍上一馬,吆喝著丹德羅跟上後就策馬奔馳。
熱風里有沙,吹打在她臉上,讓她體會到針刺的灼痛,但還不足以嚇倒她,讓她慢下速度,「丹德羅,我們來比賽,看誰快?」她笑。
「別騎太快,跌倒就麻煩了。」他喊著,但娜妲伊絲已經加速離他更遠,今他也不得不加速跟上。
兩個飛躍的影子愈來愈近,共同越過一個又一個黃色沙丘。
突然,娜妲伊絲勒停了馬。
嘶……
「好美。」她衷心贊嘆,從來沒見過的仙境在她眼中展開,「我不是在作夢吧?」
黃澄澄的沙漠上竟鋪著綠色的絨毯,紫色的小星一簇簇的撒在上頭,漫漫的一片泄出了她的視野,好像永無止盡般。
她跳下了馬,牽著馬走下山丘,親自確定這美景是真實的。
「真沒想到沙漠里還有這樣的地方,這花難道不怕干不怕熱?」好奇的摘下一朵紫色小花細瞧。
六個紫色的心形小花瓣圍繞著絨毛般的花蕊,一朵花合起來不足小指頭寬,仔細聞起來,飄著清清淡淡的香味繞在鼻端,很是清爽。
「這花是長在沙漠的,」丹德羅彎下腰,很無情的用大手隨便拔下一把,「耐熱耐干,即使是在這種沒什麼生命的沙漠,還是很努力的長著,跟你很像。」
「為什麼跟我很像?」急著想知道答案就放過追究他辣手摧花的過錯。
「都很努力的活著,不只活著,還努力的想改變環境。」丹德羅挑出一朵完整的紫花,輕輕綴在她烏黑的秀尖上,「跟你很配。」他說,把手上剩下的殘花隨意的往後一丟。
「真的?」娜妲伊絲心里樂陶陶的。
「真的。」他認真的點頭。
娜妲伊絲開心的蹲了下來,細心的挑撥著完整美麗的小花。
「對了,這叫什麼花?」
「芙羅瑛花,很好听的名字吧?」丹德羅蹲了下來,目標不是滿地盛開的小花,而是眼前如花般的佳人。一手攬過她的縴腰,迅即將熱唇印上,炙熱的纏綿,催快心跳,加促呼吸。
「女人,你又讓我著迷了。」
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歡喜的將雙手纏上他的頸項,親膩的摩蹭他的身體,讓他的大手從容的解著她的腰帶,一圈又一圈的放松,時間難熬,急切的熱情需要他來抒發。
「你最討厭,老是折磨我。」她咬著他的耳朵甜蜜的抗議著,但卻又不希望他因此而急切。
他的溫柔,他的慢功出細活才是她最眷愛的方式。
沙漠的熱,再加上他們的熱,熱得直叫人昏昏然飄上天,久久落不到踏實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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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回到了王城。
王城里喧騰熱鬧慶祝這一次出征得勝,軍隊凱旋回國。
「娜妲伊絲女王萬歲。」群眾聲聲歡呼,一次比一次熱情。
娜妲伊絲身穿一身黃紗禮服騎在黑色駿馬上朝沿街的民眾微笑的點頭及揮手,目光不自禁的朝萬頭鑽動中尋找……
前來城外迎駕的衛隊們在她旁敲側擊下開口透露——
拿撒斯王子沒回來宮里。
那拿撒斯有沒有可能混雜在群眾里?
雖然以拿撒斯的個性來說,他不可能放份和平民奴隸一塊混,但絲吉茵卻對神發誓絕對沒看錯,拿撒斯穿著平民的低劣衣服和個小男孩一起。
或許有這個可能也說不定?
畢竟拿撒斯已在她意料不到的年齡瞞著她玩過女人了,再出乎她意料的和平民奴隸混在一起也不足為奇。
可是,漫漫人海,她這樣找太難了。
回頭看了看後頭,丹德羅、賀拉克雷及克里史東的目光也在人群里游移,是跟她有同樣的想法,同樣的目的吧?
罷進皇宮不久,才正想要躺在久違的潔白床上休息一下,卻偏偏有人不識好歹執意要見她。
讓她板著一張臉坐在寶座上,很不耐煩的看著面前的眼中釘。
「喬納斯,你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嗎?」就連聲音也听得出來十足的不愉快。
繼當年刺殺先王普西凱而成為左丞相的喬納斯•索羅茲很厚臉皮的微微躬身,「請問陛下?王太子殿下現在何處?」
「不是說了嗎,他奉我命令秘密的執行任務。」她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說出實情的。
「請陛下說明是什麼任務?」喬納斯強硬的要求,頗有「不給我答案,我就不讓你好過的」的氣勢。
這讓娜妲伊絲更不高興,「告訴你就不叫秘密了。」
「喬納斯大人請回吧!」丹德羅臉上也不好看,是疼惜她的疲憊吧?
想到這里,娜妲伊絲的心情好了一點。
「我是王太子殿下的親叔叔,為了他的安全,我有權利知道他現在的下落。」
「而我是他的母親,不跟你講也是我的權利。」輕哼一下,撇開視線,免得愈看愈火。
「你們沒有血緣關系,你算是個外人,就更有可能對王太子殿下不軌。」喬納斯挑明了指責。
她怒擊扶手,順勢站了起來,「喬納斯,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誣賴我要加害拿撒斯。」
「如果沒有,陛下又何必對我隱瞞王太子的下落?」
「為了避免你去騷擾他。」這話不經思索就沖口冒出來。
喬納斯顯然大吃一驚,「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娜妲伊絲左看右看,看了看丹德羅仍是一臉沈靜,瞧了瞧克里史東捏了一把冷汗,「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
她仍然想敷衍過去,反正她一時想不出來好的借口。
「陛下莫非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喬納斯懷疑。
娜妲伊絲煞有其事的搖頭,「不是。」
「那就請陛下說明!」
「不要,」她一偏頭,「反正拿撒斯一回來,你就知道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也想知道。
「等他事情辦完了,自然會回來。」丹德羅平板的插了進來。
「你們兩個倒真有默契,配合得很好,別以為王太子不在,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索羅茲亞不是你們的。」
「你在指責什麼?」娜妲伊絲氣沖沖的走近他,「告訴你,你錯了,索羅茲亞是我的,因為我是國王,而你,不過是個臣子,勸你嘴巴放干淨點,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你不能殺我,我可是索羅茲亞皇家人。」喬納斯挺起胸膛。
啪!
娜妲伊絲氣昏了頭,一巴掌打過去,「我也是皇家人。如果拿撒斯不回來,我第一個就把你抓進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是一直想要當國王,拿撒斯如果不在,對你最有好處,你還是向神祈求保佑他平安吧?」再也不管傻了眼的喬納斯就轉身大步走出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