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定沒游過船吧,我作東,帶妳……」
「走開。」沃娜出掌打他。
丁斌挨了一拳,差點摔倒,旁邊的家丁立刻上前。
「妳做什麼!」他們怒喝一聲。
溫亭劭在一旁露出笑,有種看好戲的心情。
「滾開。」沃娜出手打開他們。
她奇怪的招式讓家丁反應不及,一時間讓她打退了好幾步,沃娜正想上去再給他們幾腳時,忽然覺得體內有股熱氣亂竄,她連忙止住步伐,不再窮追猛打。
見兩名家丁又要上前,沃娜甩袖射出銀針。
家丁們急忙閃躲,在他們身後的丁斌一時閃避不及,手臂中了銀針。
「哎喲。」他反射地唉叫一聲。
「少爺。」家丁們連忙上前拔出銀針。
「好癢。」丁斌覺得手臂一陣辣麻。
掀起袖子一看,只見手臂上開始泛紅點。
「有毒。」家丁驚叫一聲。
丁斌一听臉都發白了。「有毒?」
溫亭劭以扇子遮住嘴,咧出笑容。
「把解藥拿來。」家丁對沃娜怒喝一聲。
溫亭劭輕聲說道︰「方才就警告過你們了。」他閑適地搧著涼。
家丁臉色一沉,直接朝沃娜出手,沃娜躲開他的攻擊,溫亭劭在一旁瞧著沃娜以奇怪的招式躲過兩名家丁的拳掌。
丁斌感覺手臂愈來愈癢,拚命抓著。「快要她拿出解藥。」
「我說了,她可是不好惹的,偏偏有人當耳邊風。」溫亭劭聳聳肩。
他火上加油的話讓丁斌大為光火。「你……」
當他正要罵人時,街上巡視的捕快走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打架?」一名捕快上前推開圍觀的行人,當他瞧見溫亭劭立刻道︰「大人。」
溫亭劭正要回答時,忽然瞥見一家店鋪的二樓有兵器的閃光,一開始他以為是有人要暗算他,直到暗器射出後,他才意識到目標不是他。
因為太有自信對方是沖著他來,以致當他發現錯誤,要出手推開沃娜時已經慢了半拍。
「小心。」他將沃娜推倒在地,兩人因為沖力而翻滾在地,滾了幾圈後才停下。
沃娜整個人讓他壓在地上,她生氣的叫道︰「你又推我。」她大聲喘氣,方才這一過招,身體又開始不舒服了。
溫亭劭警覺的往二樓瞧了一眼,確定敵人沒有再發暗器後,才說道︰「剛剛……」
「走開!」沃娜生氣的把他推到一旁,她得先回去把體內的毒性壓下才行。
他被推開的剎那瞧見她的手臂中了一支暗器。
「妳的手。」他握住她的手臂。
沃娜往左上臂一看才發現暗器嵌入她的手。
「快把解藥拿出來。」家丁走到他們身邊,怒聲道。
沃娜由地上起身,生氣地對著四周嚷叫一聲,「誰射我的,給我出來。」
溫亭劭示意捕快到店鋪二樓去查看。
她這一叫,其他人才發現她的手臂中了一只暗器。
沃娜伸手拔出暗器,鮮血流出,染紅了布料,沃娜觀察毒鏢的模樣,眉頭皺了下來。
「妳再不拿出解藥,我要妳的命。」家丁威脅道。
沃娜沒理他,忽然拉起袖子,街上圍觀的人讓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沒想到她一個姑娘家竟然大膽地在街上露胳臂。
溫亭劭立即上前道︰「別拉袖子。」他急忙要遮掩她白皙的手臂。
沃娜瞧著流下的血說道︰「這暗器有毒。」
「妳……」
「我不怕毒。」她將暗器收到腰上的袋子里,她體內的毒比起毒鏢上的還要厲害,她根本不怕。
不過她現在不能再與他們糾纏不休了,她得先回去把體內的毒壓下才行。
「好了。」她對丁斌說道︰「我現在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回去泡著尿就好了。」
見她轉身要走,家丁立即道︰「等一下,妳說什麼?」
沃娜不耐煩地瞪他一眼。「听不懂嗎?針上的毒是蜈蚣泡的,只是小毒,泡在尿桶里就會好了。」說完,她自顧地走開。
街上的行人笑出聲。
家丁怒道︰「妳說什麼……」他想上前攔人,卻讓溫亭劭擋了下來。
「還不快回去,你家公子的手都要抓爛了。」溫亭劭嘲弄地瞄了丁斌一眼。
丁斌漲紅臉,怒道︰「快走。」他現在連身體都癢了。
溫亭劭沒再理他們,他快步前走來到沃娜身邊,發現她正在研究那枚暗器。
「妳要緊嗎?」
「什麼?」
「我是說妳中了毒……」
「沒關系。」她動了下手臂,才說完話,忽然軟了腳。
他吃驚地抓住她的手臂。
她忽然綻出笑。「這毒有些怪呢。」
「沒事吧,我送妳回去。」
她瞟了眼他的手。「你做什麼抓著我?」
「妳站不穩。」
「誰說我站不穩。」她抽開手,一臉不悅。「你剛剛又把我推到地上,讓我的頭撞了一下,我還沒找你算帳。」
「如果我沒推妳,那支暗器就射到妳胸口上了。」
「所以你是說你救了我嗎?」她更不高興了。
他挑了下眉,故意道︰「在下可不敢居功……」
「什麼鞠躬,你要跟我鞠躬嗎?」她點點頭。「好吧,你鞠躬的話我也不怪你了,當你給我道歉。」
他及時低下頭,以扇子遮住下巴後才露出笑容,再跟她瞎說下去,他真的會忍不住笑出來。
見他低頭,她就當他鞠躬道歉了。「好了,我不見怪你,你可以回去了。」
她高高在上的語氣讓他輕咳一聲,掩飾笑意,他也很想回去,但她中了毒,他不能丟下她,更何況也不知道躲在暗處的敵人會不會再加害于她。
現在他得先弄清楚傷她的是他的仇人還是她的?
「我有點事要請教姑娘,我們一塊兒走吧。」他起碼得將她送回小蟲坊,確定她安全後再離去。
「你又要請教我什麼?」走了幾步後,她的腳步再度不穩。
「小心。」他扶著她的手。
她瞧他一眼,他發現她額上冒了冷汗,看來那毒開始發作了。
「我沒事。」語音才落,她整個人又往下滑。
「姑娘。」他逼不得已攬住她的腰。
她的臉開始發白,但她卻露出了笑。「這毒……發作的愈來愈快了。」
他皺下眉頭。「我帶姑娘去找大夫。」
她怒聲道︰「我不找大夫,我自己能解。」
「妳這樣怎麼解?」她真不是普通的固執。
她瞧著他,忽然道︰「你背我。」
「背妳?」他有些遲疑,他們的行為已經引人側目了,若是在大街上背她,怕會生出無謂的麻煩。
「我腿酸了。」她理直氣壯地說。
他在心里發笑,她中了毒走不動卻說自己腳酸,實在愛面子。
「好吧。」現在不是擔心流言、男女之防的時候,她中了毒命在旦夕,沒時間拖了。
他彎身將她背上,她的香氣立刻環繞在他鼻間,讓他有些不自在,她額上的冷汗沾上他的頸項,讓他收回心神,他得先將她帶回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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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梅老瞧見主子讓人背回來,驚訝得手上的杯子差點掉下來。
「怎麼了,姑女乃女乃?」梅老急忙上前。
「把門關了。」沃娜指示道。
「是。」梅老也沒多問,立刻把門給關上。
「好了,我沒事了,放我下來。」沃娜拍了下溫亭劭的肩。
「姑女乃女乃妳沒事吧?」梅老問了一句,扶住面色發白的沃娜。
「沒大事,流了一點血而已。」她拉起袖子。
「誰傷妳?」梅老的臉皺成一團。
「不知道。」她拿出暗器。
梅老立刻接過,發現上頭有個蛇的圖案。
「解完毒再來研究暗器不遲。」他見沃娜的臉色好像愈來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