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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勢在必得 第11頁

作者︰陶陶

「你又不懂。」告訴他也沒用。

「我這幾年多少也有研究。」他立刻道,雖說他是個道士,但現在是多元化時代,他有空時也會翻翻一些西洋的東西。

她瞥他一眼,拿出命運之輪、世界與死神三張牌,這三張是她最常算到的。

苗嵐勛拉出椅子坐下。「嗯……果然深奧。」他想了一下後,開口道︰「我只能說是天意。」

「廢話。」她忍不住說了一句,什麼事都可以用這兩個字一筆帶過。

他點點頭,表示接受她的批評,隨口又扯了別的話題,其實他自己私底下也替夕川卜卦過,但結果都不太樂觀,為免晨風知道後擔心,所以他一直沒提。

苗嵐勛又閑扯了幾句後,手機聲響起。

「喂,是,好,我讓她跟你講話。」他將手機遞給晨風。「教授。」

晨風立即搶過手機。「喂,教授,譯出來了嗎?」

「沒這麼快,不過有些東西大意上是知道了,我知道你心急想知道結果,所以趁著空檔跟你說說。」

「您說。」

「這份資料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到任何你想知道的咒語,它是一份記事詩歌,由一位畢摩記述下來的,我想這部分你已經知道了。」

當他停頓住時,晨風按捺下心急,靜靜等著他接續下去。

「它講的是符氏一族被滅的經過。」

晨風愣住。

「喂?」

「是,我還在。」晨風立即道。

「關於這部分,你可有听你母親或在任何文獻中看過?」

「沒有在文獻中看過,不過我的母親似乎提過一點。」

「你能告訴我嗎?」

「可以,不過可能沒什麼幫助,因為母親說的並不多。在我小時候,她提到過符氏一族好像……」她擰著眉心回想,隨即露出訝異的表情。「好像在南詔後期被追滅,祖先一直逃,可敵人緊追不舍,最後只留了一條命脈,當時那位勇士背著畢摩翻山越嶺,由雲南一路逃至四川,後來這位畢摩使了一種很厲害的咒術,折損了自己二十年的壽命才逃過一劫。」

「那……這資料應該就是當時那位畢摩寫的,她寫得很急、很倉卒,字體有些凌亂,再加上經過了這一千多年的損壞,有些都認不清了,才會這麼難譯。」

「能不能請你找找她有沒有留下任何咒語?這很重要。」晨風說道。

「好,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晨風道謝後,將手機還給苗嵐勛,她的表情凝重,坐立難安。

「怎麼了?」苗嵐勛問道。

「我有不好的預感。」她煩躁地說。

「你擔心夕川會踫上滅你族人的敵人。」

她嘆口氣,苗嵐勛知道自己說對了。「你不用想太多,事情不會這麼巧。」話雖如此,他自己也不免擔憂起來。

世間上的事便是這樣,你愈不想踫到的,偏偏就讓你遇上。

第十五章

「怎麼又是這種烏漆抹黑的湯,要毒死我是不是?!」

「不是……」

「你一定是來騙吃騙喝的對下對?拿開,難喝死了,我不喝。」少年一把推開眼前的碗。

潑灑出來的藥汁燙上夕川的手腕,她倒抽口氣,急忙將湯碗放到一旁。

「哈,啊——」

少年由笑轉為驚叫,他整個讓人從床上拎了起來,圓胖的雙頰因驚慌而顫動著。

「你再鬼叫一次,我就直接把你丟出去。」索日冷冽地瞪視著他。「听見了嗎?」

少年讓他陰狠的表情嚇了一跳,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

「你在做什麼,快放下少主。」曲比阿烏怒聲道。

「索日,我沒事,快放了他。」夕川拿起濕巾覆蓋在手腕上。

索日冷哼一聲,將他丟回床上,這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才十幾歲出頭,就目中無人猖狂到這地步,若不是看他年紀還小,他真會當場扭斷他的手。

鄭仁旻一被丟回床上,立刻喊道︰「來人啊!快把這個人給我拖出去。」

听見這話,並沒有任何士兵進來,倒是閩氏入了房,她一進門,瞧見兒子比昨日有精神,不由得露出笑,剛開始時她實在無法信任這小泵娘的醫術,可才過三天,兒子已能從床上坐起,而且氣色一天比一天好,怎麼不讓她高興。

「怎麼了?」她探問一聲。

「母親,這個奴隸對我實在太無禮了,把他拖出去。」鄭仁旻的臉漲得通紅一片。

閩氏尷尬地瞧了夕川一眼。「真是抱歉,這兒我來就行了,你跟你的……」她畏懼地瞧了索日一眼。「還是先出去吧!」不知為何,索日冷厲的表情總讓她害怕,偏偏兒子又瞧他不順眼,她杵在中間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好。」夕川應了一聲,也沒堅持留下。「那藥一定要喝下去。」她叮嚀一聲後便與索日走出房。

兩人一出房,鄭仁旻立刻道︰「母親,那個奴隸竟然說要把我丟出去,你立刻叫人把他關起來——」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閩氏安撫地說。「等你病好了再說。」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喝藥。」鄭仁旻坐在床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任性。

閩氏不知所措地望向曲比阿烏,曲比阿烏立刻道︰「如果把索日關起來,主人就不會為您醫治了。」

「我已經好了。」鄭仁旻說道。

「您的指甲還是青黑青黑的,等毒都排出去了再說。」曲比阿烏安撫道。

「那人到底什麼來歷?」閩氏憂心忡忡地問。「怎麼一點下人的樣子都沒有。」

「他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為的呷西。」曲比阿烏輕蔑地說了句,呷西是奴隸中最低的階層,是下等奴隸,也是罵人的字語。

「他的眼神讓我害怕。」閩氏不安地說。

那個叫索日的一點都沒下人該有的卑微與認知,看人總是這樣大剌剌地直視,那眸子像黑暗中的貓眼一樣不懷好意,盯得人毛骨悚然、背脊發涼,更令她恐懼的是,他的眼楮讓她想起早已塵封多年的往事,而那往事是她至今都不敢去踫觸的。

「有什麼好怕的。」鄭仁旻輕哼一聲。「他會比戈阿婁厲害嗎?」

瓣阿婁可是士兵當中力氣最大、功夫最厲害的,他參加過十幾次戰役,身上都是傷疤,砍下的腦袋可以從他房門口排到大門去,戈阿婁可是父親特地挑選出來在這兒保護他跟母親的安全。

「索日的力氣很大——」

「戈阿婁的力氣也很大。」鄭仁旻不服輸地說,如果不是母親阻止,他早要戈阿婁去教訓索日了,但因為母親不喜歡戈阿婁,說什麼他無禮殘暴,所以一直不讓他進入內院。

曲比阿烏換個方式說道︰「等少主的身體好點再說吧!」

「是啊!你乖乖靜養。」閩氏在床邊坐下,拿起湯藥•「來,把這些喝下。」

「我不喝,苦死了。」鄭仁旻任性地說。

「少主,你不喝,不就稱了那賤人的心嗎?」曲比阿烏勸道。「你會中毒,一定也是她搞的鬼,你可要保重身體。」

「你真羅唆。」鄭仁旻不耐煩地瞪她一眼。

曲比阿烏只得閉上嘴巴。

閩氏哄著兒子將藥吃下,鄭仁旻拖拖拉拉地不肯就範,等湯藥終於喝完時,已過了不少時間。當鄭仁旻因身體的不適而躺下休息後,閩氏才與曲比阿烏離開房間。

「曲比阿烏……」

見閩氏欲言又止,曲比阿烏接話道︰「您有話直說,主人。」雖然兩人已不是主僕關系,可她還是習慣這麼叫她。

「索……索日……」

「他嚇到您了?」曲比阿烏問道。

「嗯!」閩氏頷首。「他跟戈阿婁一樣都讓我害怕。」

「我會叫他不要再來內院。」曲比阿烏立刻道。見主人沒應聲,仍是一臉忐忑不安,她安慰道︰「主人,您別擔心,我回去會斥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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