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他喚了聲她的小名。
她依舊頭也不回地走開。
他嘆口氣,只好使出撒手 了。「夕川的事我已經有點頭緒了。」如他所料,她立刻停下步伐。
「什麼頭緒?」
「現在好象只有提到這個話題妳才會理會我。」他自嘲地揚起嘴角。
她轉身瞪他一眼。「不要說廢話。」
「真無情。」苗嵐勛搖搖頭。「妳說,當時有閃電打雷跟濃霧,我想這是一個關鍵。」
「這我知道。」她等著他說些新鮮的事。
「我查了一些時空理論的書,雖然只是理論,不過還是能參考,雖然我很想盡可能的為妳解說各種理論,以顯示我為妳盡心盡力,妳曉得那種硬邦邦的東西有多難讀吧?不過,我知道妳一定會不耐煩的叫我講重點,妳看,妳現在就不耐煩了……好,別走,我現在就進入正題。比較有名的是蟲洞理論,妳應該听說過吧!」
見晨風點頭後,苗嵐勛才又繼續道︰「蟲洞是指時空歪斜所形成的管狀結構,它是利用超空間的短距離,連接真實宇宙中相隔遙遠的兩個點,有點像小叮當的任意門,你可以利用它到宇宙的另一端,當然,回到過去也包括在內,現在最新的理論是宇宙弦的超弦理論,宇宙弦是比原子核小的弦狀物體,它是一種能量團塊,可以以強大的重力使周圍的時空歪斜,不過,想控制宇宙弦現在是不可能的,因為它是以亞光速,就是接近光速的速度在飛行,要抓住它,以現在的技術來講是非常非常困難的。」
「我不想听理論,我要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夕川回來。」晨風打斷他的話。
「現在重點來了,注意听。」他故意賣關子的頓了一下。「不管這些理論是真是假,能不能應用,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量。」
晨風看著他,美麗的眸子閃出光彩。「雷電。」
他揚起笑。「沒錯,以前的時光理論是只要比光速快,就能讓時間相對變慢,進而回到過去,比如美國的電影回到未來的時光機就是要比光速快,但那畢竟是電影,我們現在怎麼可能弄出比光速快的東西來,所以我們舍棄光速,試試看能量,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應該能讓周圍的時空結構扭曲。」
「光是雷電有用嗎?」晨風擰起眉心。「如果只要有雷電就能回到過去,那只要一到下雨天,不就大家都消失了?」
他笑出聲。「光有雷電是沒有用的,重要的是蟲洞,而黑竹溝就跟百慕達一樣,應該都有個扭曲的點,只要撞上這個點,就會跨到另一個時空。」
晨風頷首,專心地考慮這個可能性。
「小心索日?為什麼?」夕川睜大眼,疑惑地看著曲比阿烏。
進城後,索日壓著昨晚偷襲他的漢子林得上官衙,因為擔心他私下毆打林得,所以她讓普布跟著一起去,他們其它人則找了家旅店住下,打算購買一些用品後,明日再趕路。
沒想到進了旅店後,他們一起到她房里,沒頭沒腦地就對她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主人妳還年輕,見的人還不夠多,索日以後一定會惹出麻煩的。」曲比阿烏說道。
夕川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了解她的話,可有些還是听不懂。「什麼?索日會怎麼樣?」她對白族話的理解還是有限。
在場的人互看一眼,古比咧出笑。「看樣子主人的白族話還是不行。」其實主人學習白族話已經比一般人快上許多了,但終究還是不夠。
「唉……這可麻煩了。」曲比阿烏嘆口氣。雖然昨晚也想過語言的問題,但一時之間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試試看,看樣子果然還是不行。
「上街找個能說納蘇話的人吧!」阿西木嘎建議。
「怎麼了?」夕川看著大伙兒。「發生什麼事了?」
「這一來一往的時間,索日就回來了。」曲比阿烏皺眉。
「主人。」石拍停了一下,說道︰「索日不好。」
這簡單的話她听得懂。「為什麼?」夕川詢問。
「因為索日不好。」石拍立刻道,沒發現自己的回答等于沒有回答。
夕川正想再問時,忽然听見外頭傳來嘈雜的聲音,她像感受到什麼似的皺起了眉頭。「外面怎麼了?」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迸比走到窗邊往下看,發現幾名士兵正趕著一批奴隸進城。「有一群奴隸。」他簡短地報告。
「奴隸?」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想到窗口了解情況,可又怕奴隸們痛苦的情緒沖向她,讓她不舒服。忽然,一陣鞭子聲響起,她整個人顫抖了一下,听見樓下傳來哀嚎聲。
「慢吞吞的,快點走!」士兵的怒吼聲跟著鞭子響起。
夕川又抖了一下。「很多人嗎?」
「大概有一百多人。」古比估算著。
「一百多人……」她呢喃著,她的東西不夠將他們全部買下。
好痛……我要回家,肚子好餓……好痛好累……為什麼我還活著……
這些士兵全部都該死,我咒他們全家死光光。
為什麼我是奴隸?為什麼……我也想吃好吃的,想好好的過日子。
好想死……
巨大的痛苦、絕望與憤恨撲向夕川,她握緊拳頭,顫抖得更厲害了。
「主人妳怎麼了?」石拍瞧見她的臉色忽然發白。
夕川眨了一下眼。「沒……沒有。」她的聲音發抖。她不能听這些聲音,她必須把它們擋在外頭。「正身正意,結跏趺坐,系念在前,無有他想,專精念安般,所謂安般者,若息長時,亦當觀知我今息長……」
其它人不解地看著夕川喃念著他們听不懂的話語。「主人?」
餅了一會兒後,夕川才平靜下來,她喘口氣後才道:「我沒事。」隨著她听懂的話愈多,襲向她的負面能量就愈強。
「主人,躺著休息一下。」見主人神色不對,阿西木嘎立刻說道。
「我沒事。」她虛弱地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
「主人,妳怎麼了?」石拍擔憂地立在一旁。
「我只是有點頭痛。」
「要不要請個巫師?」曲比阿烏問道。
「巫師是什麼?」夕川詢問,這兩個字她听下懂。
「巫師就是……」石拍抓抓頭,開始對夕川比手畫腳。「一個人他做很多事,可以幫人看病……」
在石拍與夕川解釋的當中,曲比阿烏對古比說道︰「你去請個巫師。」
迸比點點頭走了出去,當他走下樓時,正好瞧見阿比甘莎正與一個男子親密的交談,那男子背對著他,所以他沒瞧見他的長相,不過倒很清楚地看見阿比甘莎在他身上廝磨著。
他笑著搖搖頭,她還真是少不了男人,一到城鎮就迫不及待地找獵物。
阿比甘莎與男人說笑著,在瞧見古比時,神情立刻顯得有些慌張,但隨即恢復正常,與男人講了句話後,就往前走去,來到古比面前。
「你們談得怎麼樣?有結果了嗎?」阿比甘莎模了一下耳邊的發絲。
迸比瞄了一眼離開的男子後說道︰「主人不舒服,我去請巫師。」
「不舒服?為什麼?」阿比甘莎詫異地問,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知道。」他自己都搞不清是怎麼回事。
「我去好了--」
「不用了,一會兒路上妳跟著男人走了,那可麻煩。」古比半取笑半認真地說著。
阿比甘莎薄怒道︰「你們現在都要這樣說話帶刺的刮我嗎?」
迸比立刻道︰「說笑罷了。」他笑著走開。
阿比甘莎怒視他離去,他們這些人真是愈來愈過分了,她簡直待不下去,她一定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