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很難說。」朱盈莎再次轉向她。「我一直感覺我們有種斷不了的聯系,你知道……」
「不知道。」她很爽快地接口,然後,她發誓她好像听到朱盈莎的鼻子里發出一種類似不屑的哼哈聲。
她緩慢吟誦般地說著︰「他身上有為了我而存在的標記。」
又是這種含糊不清的話語。「你是說他在身上刺了你的名字?」她瞪大眼。
「差不多,不過,並非是這麼鄙俗的。」朱盈莎伸手招車。
「什麼意思?」她皺眉,真想叫她說話爽快點。
計程車在兩人面前停下,朱盈莎打開門坐進車內。「我還有事先走了。」她關上門。
「等一下……」藍郁涵發現自己正對著空氣說話,只見計程車已經揚長而去。
這人為什麼老愛說話說一半啊!
基于女人的直覺,她能感覺朱盈莎是在向她下戰書,而且在宣告楊漢成是她所有。
她不會認輸的!藍郁涵給自己打氣。從小到大,她從沒認真爭取餅什麼,就連前男友回到舊情人身邊,她也沒加以挽留,雖然傷心,但她並不想爭取;可楊漢成不一樣,她能感覺他喜歡她,更重要的,他是個可以依靠的人,而且誠心對她,這一次,她絕不會輕易松手。
第七章
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包糟的是,他的預感向來很準,而這讓楊漢成的心情極端惡劣。
他們在剛剛逮捕了涉嫌綁架女童案的其中一人,可對于女童的生死,嫌犯支吾其詞,這讓他覺得很糟。
包糟糕的是,他的胃也不對勁,但他現在無心吃藥,他與屬下都竭力爭取任何可能的時間,他們以最迅速的動作移動、上車,沒人說話,車上的氣氛凝窒沉重,天色也灰暗得仿佛要下雨了。
一到達無人的建築工地,他迅速下達指令,「人質安全是第一考量,快。」
眾人敏捷地跳下車!有默契地分開,且迅速前進。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所有的隊員就地尋找掩護點。
有些人躲到水泥筒後找掩護,快一步的人則避至柱子後,槍聲再度響起。
楊漢成瞄了一眼二樓上開槍的綁匪,示意其中一小隊由鷹架上去,另一組人馬負責掩護動作。
頃刻間,槍聲四起,楊漢成低子,听見遠方傳來一記悶雷,他在心中喃念,一定要來得及,一定要……綁票不見得都會撕票,但兒童綁架案,通常……胃緊抽了一下,他咒罵一聲,全身肌肉繃緊,他有非常不好的感覺。
他以靈巧的動作在鷹架上穿梭,當他站上二樓高度的竹枝時,瞧見地上到處是他們吃過的食物垃圾,在垃圾當中,棄放著一只布女圭女圭,四周沒有小女孩的蹤影。
他感覺右手的肌肉幾要不受控制,他咬牙,恨不得能一槍轟掉他們的腦袋!他與幾名隊員敏捷地伏,朝躲在柱後的人開槍,這時,另一組隊員從樓梯上來,準備包抄嫌犯。
「有三個。」歐賽奇觀察了一下形勢。
趁著槍聲稍歇,楊漢成例行性地喊道︰「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手槍,站出來——」
「去你的。」一聲槍響響起。
「從來就沒人會听,可還是得說這些老套東西,真把我惹毛了。」楊漢成自柱後探頭。「掩護我。」他準備往前逼近。
小組人員再次朝三名嫌犯鳴槍。
楊漢成縱身側躍,開槍射向嫌犯露出的手臂,隨即敏捷地落地找掩護。
「啊——」嫌犯的槍落到地面。
這時,走樓梯的小組沖上來,控制住整個場面,另外兩名嫌犯拿著槍,舉起雙手。
「把槍放下。」
兩人連忙丟下槍,與受傷的另一人站在一塊兒。
楊漢成走近,一句廢話都不想說地直接道︰「人質呢?」
其中一個瘦小的賺犯,嘴唇發抖。「她……她……」
「在哪兒?」他沒耐性地吼道。
「再不說我就一槍斃了你。」高頭大馬的歐賽奇冷冽道。
「她……她一直哭……所以……我們不是故意的……」
楊漢成咬牙。「該死——」他咆哮出聲。「在哪兒?」他一個拐子掃向另一人,那人的鼻梁當場斷裂,鮮血流出,直接摔在地板上。
瘦子賺犯嚇得當場癱在地上。「在桶子里,我們把她放在桶子里,在下面……」
楊漢成閉上眼,感覺憤怒的血液直沖上腦門。
「你這狗雜碎——」歐賽奇怒喊一聲,提起槍托撞向嫌犯的背,讓他當場撲倒。
「夠了。」楊漢成不得不出聲阻止,雖然他也想親手扼殺這些人渣。「醫生,修念,你們兩個下去看。」他厲聲道。
「是。」兩人以最快的速度下滑至地面。
一道閃電掠過,而後又是一聲雷劈下,豆大的雨滴開始落下,眾人能听見伙伴檢查每個水泥筒的聲音。
而後是醫生與修念的憤怒的咒罵聲,楊漢成的胃沉下。
「她死了有兩天以上了。」醫生緊繃的聲音傳來。
「該死——」歐賽奇一腳踏上綁匪的背,頓時哀嚎聲四起。
「你們……動用私刑……」其中一名嫌犯嘶喊。
「我讓你見見什麼叫私刑。」詩人俊美的五官冰冷無比,他抽出靴內的刺刀。
「夠了!」楊漢成厲聲道,胃抽動了一下,他閉了閉雙眼,試著冷卻下來。「都帶回去。」
他眼尖地瞄向趴在地上的其中一名嫌犯,他似乎想拿起被打落的槍枝。
「你最好撿起來,然後還手,好讓我一槍轟了你。」楊漢成冷厲地道,他蹲,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而這會讓我他媽的非常爽快。」
「我也很想爽快一下。」另一名人員將長槍對上他的太陽穴。「老子很久沒爽過了。」
「沒……我沒有……」綁匪嚇得屁滾尿流,癱在地上起不了身。
楊漢成起身,冷聲道︰「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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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涵持著滿腔的疑惑回家,想找楊漢成問清楚他與朱盈莎的關系,可他卻仍未回來,她忽然變得有些泄氣,疲憊地癱在沙發上。
她打開電視,漫無目的的轉台,在HBO看了約十五分鐘後,又轉到別台,忽然新聞台的跑馬燈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天下午五點整,警方以突襲方式成功的制服了三名嫌犯,可惜的是,小女孩早在被綁架的第二天已被歹徒殘忍的關在水泥筒里窒息而死,小女孩身上還有幾處毆傷,詳情請看**新聞台。
藍郁涵急忙轉到別新聞頻道,關心最新情況,當她瞧見小女孩父母悲慟欲絕的模樣時,心里非常難受。
她又看了十分鐘,而後不忍地關上電視,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壞的人呢?
這不是台灣的第一起綁架案件,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件,每次瞧見這樣的新聞,她除了難過外,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別的反應!而後,她就變得愈來愈不愛看新聞。
但她能關電視,可楊漢成能嗎?這是他的工作,面對這些,他要怎麼調適?
她長嘆一聲,而後只是發呆地坐在沙發上想事情,忽然想到被毆打的莊啟銘,她是不是該去告訴他的父母?但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否為明確之舉!
一個小時後,她在廚房煮東西時,瞧見對面泛出的亮光,她立刻關掉瓦斯,解下圍裙,跑到對面按鈴。
三十秒後,他門未開,聲先到。「我今天沒心情哄你——」他猛地拉開木門,聲音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