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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天注定 第10頁

作者︰陶陶

鳳翎見索冀禮還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不由得鎖緊眉心。「將軍還不住手嗎?」

索冀禮故意听而不聞,他今天若不出這口怨氣,他絕不善罷甘休,更何況在這麼多下屬的面前,這狗奴才至今仍未拔劍,根本就是存心給他難堪,沒將他放在眼里,這羞辱他如何也忍不下來。

瞿溟不斷的以劍鞘擋住他的攻擊,雖說他的武功在將軍之上,可將軍的窮追纏打也讓他難以月兌身。

鳳翎冷下臉,她直直的朝兩人走去。

冰韋見公主朝兩人打斗的範圍而去,嚇得連膽都要跳出來了,不由分說的就要阻止。

「給我讓開。」鳳翎怒聲道。

「可是……」

「我說讓開!」她揚高聲音怒視他。

長得高頭大馬,一臉粗獷的郭韋頓時有些慌張失措,一下子失了主張。「公主——」

鳳翎走過他的身邊,他也不敢攔阻,只是心急地大叫。「快住手,會傷了公主。」他著急地跟在公主的身後。

其他侍衛與隨從也都大叫。「公主——」所有的人全一擁而上。

瞿溟見她已要上前,心中一急,喝道︰「攔下公主。」

瞿溟右手以閃電般的速度卸飛劍鞘,劍鞘筆直地打向索冀禮的肩,因為兩人距離近,所以,索冀禮根本沒空間閃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擊,往後退了一步。

瞿溟趁勢往一旁飛掠,以背部擋在公主的面前。「郭韋,帶走公主。」他厲聲道,雙眼注視著怒沖沖而來的索冀禮。

「屬下……」

冰韋話還沒說完,鳳翎就已自瞿溟身旁跨出。

瞿溟的左手迅速搭上她的肩,欲將她推開。

這時,就听見索冀禮大吼一聲,「拿開你的髒手——」他揮刀直劈而來。

冰韋反射性地拔刀竄上前,擋下他揮來的刀刃。「將軍若再不住手,會傷了公主。」他瞪大眼,一臉的怒意,眼楮泛起血絲。

所有的隨從與侍衛在同一時間全抽出兵器,刀刃相向、怒目相對。

「這是怎麼回事?想造反嗎?」

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讓所有的人全止住動作,鳳翎放松地吁了一口氣,轉身望向來人。

「四哥。」

***

「都成什麼體統了?夫妻間竟然兵刃相向,是天要反了,還是怎麼著?」朱棣大聲怒斥。

他是個中等身材,體格結實的中年男子,年約四十,國字臉,蓄著胡髭,穿著一身紫藍華服,服上繡著獸紋,腳蹬黑色長靴,身旁跟著兩名貼身護衛。

「屬下……」索冀禮一句話也接不下去。

「怎麼?說不出話嗎?」朱棣繼續斥喝。「若我晚來一步,你手上那把刀就要往鳳翎的脖上抹去了嗎?你不是個糊涂人,怎麼會做出這等糊涂事?幸好是我見了這陣仗,若是讓皇上瞧見,你這顆腦袋立即就要落了地。」

「屬下不是要殺公主,而是想宰了瞿溟。」索冀禮咬牙切齒的說。

「瞿溟?」朱棣緩下怒火。「跟瞿溟有什麼關系?」

「他……」索冀禮頓了一下,看了朱棣身後的護衛一眼。

朱棣以眼神示意兩名護衛先離開偏听,在兩人退下後,他才繼續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雙手往後一甩下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索冀禮開始將瞿溟的「惡行惡狀」一一稟告。

朱棣只是沉思地听著,並未打斷他的話語,一刻鐘後才又開口道︰「我離開京城到這兒時,瞿溟還沒進京,所以沒同他接觸過,一直到他在十一年前救了鳳翎跟宜妃,父皇才將他擢升為近親護衛,沒幾年就成了指揮使,雖然才見過他幾次面,可記得他是個盡責的人,或許就是因為護主心切,所以才讓你有了這樣的誤解,再怎麼說,他也是皇上身邊的人,你同他計較什麼?而且,我記得你不是那種重視繁文縟節的人。」

「屬下也不想與他計較,可他的氣焰實在是過于囂張,這口氣屬下是怎樣也咽不下去!」索冀禮仍是積怒在心。

「就算看他不順眼,有必要將鳳翎也牽扯在內嗎?你不會不知道我這妹子是皇上心上的一塊肉吧?誰要動她,讓她受了委屈,那就是自找罪受。」朱棣警告地說。

「瞿溟就是有公主護著,才會目中無人。」索冀禮滿不是滋味地說︰「他倆形影不離,將我這做丈夫的置于何地?那不如讓他做了駙馬——」

「你這是什麼話!」朱棣喝道,氣憤地站起身。「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你是在懷疑什麼?」

索冀禮沒有吭聲。

「好好的一段姻緣,成了什麼樣子?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頭傳了什麼?人家說鳳翎逼死了你的家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怒問。

「縈璇是自個兒懸梁自盡的,不關公主的事。」索冀禮勉為其難地回答。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關鳳翎的事,雖然我足足大了這妹子二十幾歲,也不常跟她相處,可她的性子我是清楚得很,她不會干這樣的事,我是問你怎麼會捅下這樣的樓子?才新婚就生事端,存心讓人看笑話嗎?」他就是听聞了此事,才過來了解的。

「這事也是屬下始料未及的。」他怎麼可能會存心讓這樣的事發生呢!

朱棣來回踱步。「若是這事傳到皇上耳中,你可有罪受了,說不定連我都月兌不了關系!你知不知道當初這門親事我推了多少力?原想你和鳳翎是天賜良緣,可現在呢?成什麼了?」他氣憤地一甩袖。

索冀禮思考著,現在究竟是不是說實話的時候?最後還是下了決心。「今天公主已開了口,說要進京見皇上,要皇上廢了這門親事——」

「什麼?」朱棣震驚地大吼一聲。

「屬下也覺得這樣甚好。」索冀禮繼續說完被打斷的話。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朱棣不可置信地又吼了一聲。

「屬下已經豁出去了,畢竟這樣三天兩頭的吵也不是辦法。」他不想好好的一個將軍府成天這樣鬧。「如果皇上要降罪,我一個人承擔。」

「說得倒輕松。」朱棣冷哼一聲。「你以為婚姻是兒戲嗎?不好玩就可以不要玩?這事由不得你,再說,皇上也不可能會答應,這事要是傳得舉國皆知,天子的顏面要往哪兒擱?」

索冀禮皺起濃眉,一言不發。

「公主那邊我會再跟她說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要鬧成這樣。」朱棣訓斥道︰「鳳翎的性子我多少知道點,她是個明事理的人,你自己也要好好檢討一下,你南院的家妓有多少!唉!對女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為何一踫上鳳翎,就鬧得這般不可收拾?」

「公主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權勢、地位皆在屬下之上,屬下奈她不得。」

「這什麼話?什麼奈她不得?你這是同她打仗嗎?」朱棣又上了火。「難怪你們會鬧成這樣,鳳翎向來吃軟不吃硬,跟你同一個性子,你跟她硬踫硬,是想玉石俱焚嗎?」

「王爺言重了。」他不認為他和公主會走到這一步。

「那是你什麼都不知情,才會這樣說。」朱棣在椅子上坐下。「你听過宜妃的事嗎?」

索冀禮不懂話題怎麼會轉到這兒來。「不知道。」他只曉得宜妃是公主的母親,听說是個絕美的女子。

「這也難怪,發生那件事的時候,你才十幾歲,再加上這事兒在宮中是禁止談論的,所以,知情的沒幾個。」他端起瓷杯,喝口茶後才道︰「詳情我也不甚清楚,因為,父皇娶宜妃沒多久,我便北上駐進燕王府,只曉得她是父皇在民間識得的女子,‘絕美動人’這四個字是一點也不假,我第一次見到宜妃時,也著實驚為天人,那時她才十八,就跟鳳翎現在的歲數一樣,不過,她始終郁郁寡歡,沒見她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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